当火车启动的那一刻,原本带着一丝喜悦和胜利的笑脸在那“嘟”的一声长笛中凝结,心里忽然间有一种深深的失落,一种自欺欺人的恐慌。‘可决定已经做了,出去散散心也好’,自己给自己寻找着各种解脱和逃避的理由。怀着一种不安和不舍还是走出了这个好久未曾离开过的故土,眼睛里不停地闪现着一个个陌生而又美丽的画面,可脑海中不停闪现的却是他的一举一动。失落地闭上双眼,倚在车窗上,只想把一切都忘掉。是的,一切,都忘掉……
第二天,我一路颠簸地来到了异地。下车后,看着与自己心想的相差甚远的景色,我彻底地有些失落,有些后悔自己当时赌气外出的那股冲动,一个人背着简单的行礼包走在异乡的街道上,没有一个熟悉的画面,没有一个认识的熟人,只有一股陌生与凄凉拥上心头。不由地拿出手机,轻轻地开机,像生怕自己的不小心会触及到他,手机在缓缓地运行着开机时的一点简单而却缓慢地程序。突然,我看见了那几个熟悉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恍动。我知道是他的留言,其实我也知道那留言上的内容,无非还是那些看的让人心醉却又心碎地关心与疼爱。可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一一打开,一一观读。以至有种落泪的感动。
“在水里,在火里,我的爱不变不移,就算时空到回去,我也追到世纪世纪,在风里,在雨里,你的语伤吹到过去,我绝对毫不犹豫,为你披上我的外衣,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四个字,坚持到底,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冷清,是你让我翻透爱情的秘籍,四个字,坚持到底,如果有了你,我会全心全意,爱你到底。在风里,在雨里,你的语伤吹到过去,我绝对毫不犹豫,为你披上我的外衣,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四个字,坚持到底,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冷清,是你让我翻透爱情的秘籍,四个字,坚持到底,如果有了你,我会全心全意,爱你到底。当你看进我的眼里,我的心颤抖不以,竟然温柔的说一句,感觉累了时候让我抱紧,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四个字,坚持到底,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冷清,是你让我翻透爱情的秘籍,四个字,坚持到底,如果有了你,我会全心全意,坚持到底”。
当手机里那首熟悉的《坚持到底》在异地的空间里响起的时候,我的心彻底碎了,那是他专门为我设定的待机音乐。看着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我不由地潸然泪下,好久,才听到了他那有些急促而又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他昨晚肯定没有睡,他肯定在担心我忽然间的失踪。
他还是那样不急也不躁的问我:“为什么关机,你现在在哪?”
我如同被人在旧伤口上狠狠的刺了一刀一般,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动,没好气地说:“我想关机,我现在在外地?”
也许他听到这样的回答确实有点惊慌,忙问:“在哪?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一个人跑出去了。你说在哪,让我看那边有朋友没,让他们照顾着点你。”
“我为什么不能不打招呼一个人去外地,难道那只是你自己的专利吗?难道你认为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我几乎是冲着他在喊,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那个一个人跑出去”,我几乎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我真想找一个人没人的地方去痛哭一场,狂喊一气。可我现在不能,我真的不能,因为自己的那一声喊,已让身旁的路人为我投来恐慌的一撇,我是好胜的,我的自尊心是很强的,我不想在让别人看到我落魄,看到我的脆弱……
沉默在那一瞬间给我的感觉是一种窒息,可我还是坚持着,等着他来打破这份寂静。终于他开口了,他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友善:“好吧,你反正已在外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玩的太久了,我在家等你,等你回来,有事就给我电话,知道吗?”我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他说完了最后的一句“拜拜”。然后挂机。
我呆呆地站在街道旁,目光呆滞地望着手机的屏幕,不知想说什么,更不知道做点什么?一连几天,我在旅馆中昏睡了几天,每天只会看着他发过来的短信,静静的发呆。从未给过他一个电话,以至于一个短信,我不想知道他的感受,我只知道他的感受不会比我当初的感受能好多少,我想是这样,应该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当踏上回乡的列车时,我压抑着自己心底里的那丝渴求,又像走时那样悄悄地回到了家。家里还是那样整洁,还是那样亲切,还是那样……不知不觉中我在沙发上睡着了,也许这几天的外出真的让自己累了。熟睡中,觉得门被打开了,但自己就是不想睁开眼,我知道是他回来了,他轻轻地走了过来,抚摸着我的长发,轻轻地为我盖了件毛毯,便拉上房门出去了。我没有睁开眼,好像要等待什么,可自己却一时说不清,有点晕晕的,也有点酸酸的。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等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房子里有点黑的可怕,我想起床开灯,忽然觉得旁边有一个人,我知道是他,我熟悉他身上的那股气味,熟悉他的呼吸……我又躺了下来,我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我知道他没睡,我知道他在等我说话,我知道他在想问题,也许是在想我会怎么对他说这几天的一切,也许是在想他该怎么开口。
夜静的让人感到可怕,让我有点窒息,我在等他说话,哪怕是一个深深的吻,也许我都会放松许多。可这一切只是在等待中延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而且旁边还躺着一个自己最熟悉不过的爱人,我受不了了,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忽然我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叫,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肯定饿了呀,可他躺在旁边,真的让我觉得自己没办法起身,要是起身,好像就要面对其它的什么,我不想面对,我只想躲着,那怕就这样一直躲着。
终于他开口了“你饿了吧。”
我“嗯”了一声。
他起身开了灯,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些熟食,说:“起来洗把脸,过来吃吧。我也饿了,我在等你醒来一起吃饭。”我没有回答,只是去洗手间去洗脸去了。等我出来,他把一切都摆放好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吃着,那都是我爱吃的,我知道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我心时有点感激,但总觉得我们好像有了很多陌生,有了太多的不习惯。饭间,我们基本上没有说话。也许是在等对方说点什么,至于他是怎么想的,我不大清楚,但我知道他不会不说点什么,因为我的这次出走不会对他没有一点感想。
等着他开口,可他一直默默无语,我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因为这种气氛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摧残。我终于忍不住了,其实我也想过了,我和他有太多的不同,我们没有太多的共识,我想要的他都给不了,他只会用无言来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应答……我累了,身累了,心也累了。我想过放弃,想过分手,想过永远离开他,想过……
我能放的下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面对得了这个事实,能否承担得起这个担子,我想试一试,也许真的因为累了而想真正的放弃。
“我们分手吧?”我说。
他好像有点吃惊地看着我,过了良久才说:“你想过了吗?”
“嗯,我想过了,我累了,我……”想说的话在嘴里缩回,我不想说,我怕伤了他,我不想和他闹的太僵。
“就因为我上次出差没给你打招呼,你就想放弃这一切?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那是因为时间太紧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他有点着急,有点冲动的向我解释着。
“解释?你的解释合情合理吗?我的电话不会在你出差的那一刻停机吧?我说过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可你呢?回来了却还不回家,我打电话你说你正在办事,想晚上回去后给我个惊喜?可你的这个惊喜让我心碎了,真的,心彻底碎了……”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可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我们彼此都明白一切事情的原委,我们也都知道了太多对方不该知道的,我让他的爱伤了,伤的很深。我起身,提起包,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我也不愿在说什么了,也许说多了会让自己伤心,也会让我们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个结局。默默地走在大街上,我又回到了自己当初的单身生涯,我也许又可以彻夜不归,又可以去和朋友们狂喊狂玩,又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又可以为所欲为,又可以在深夜里搂着我的小熊熟睡,再也不会为他人的半夜不归而伤心……
拉着简单的行礼箱,和朋友们一起有说有笑,我还是过去的我,天还是过去的天,朋友还是过去的朋友,可我却要在这个和过去一样的今天,走出养我育我的故土,带着家人和朋友们的爱和祝福去远行,重新为自己打造新的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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