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看到人家领着小孩子玩儿,就想起我的儿子了。一个月也没有见到那爱厮了,不知他在学校怎样了。最近读了一个作家写的《多年父子成兄弟》深有同感。儿子出生时我已二十八岁了,那个冬季的黎明,产房里传出的那一声婴啼,让我大喜而又惊慌,我做父亲了!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在他额头轻轻地留下一个吻。88年的春节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妈说:“你有孩子了,以后就要象大人,别一天介窜呀蹦地”。 妻上班紧,我在家看孩子的时间多一些,放弃了自学考试,放弃了上进,觉得一切和孩子比起来都不重要。儿子天生好动,早早地学会了走路。他跌倒了,回过头来看着我哭,我并不抱他,示意他起来,慢慢地养成了自己跌倒自己趴起来。儿子大一点了,玩儿累了,就张着手喊:“爸爸抱抱”。抱一会儿,扛一会儿,再换个姿势,双手平端了他,作飞翔的动作,一会儿又骑在我背上,扯左耳我就向左转弯,扯右耳就向右转弯。他一个劲地笑。一次,家里来了朋友,闲聊间,儿子凑过来:“爸爸趴下”,我迟疑一下,对友说:“你先用茶。”让儿子骑了一分钟。后来,一个远房亲戚,60多岁的老人来给看儿子,每天上班时,儿子哭着追出门口不让我走,我只得狠心走下去,心里特别难受。儿子上学前班时,字写的好,和小朋友处的好,我说:“儿子,放学不要跟别人走,记住!”他点了头。我下班接他时,岳父也先到了。岳父说:“这孩子不走呀,给了两个火烧了,吃了也不走,咋回事啊”。“怎么不跟姥爷走?”我抱过儿子问。他说:“不跟别人走”,“姥爷是自己人呀!”有一会下乡回来,突然想起还没有接儿子呢,心突突地跳,夺门而出,老远见儿子抱了凳子,艰难地行走,我跑过去,儿子把凳子腿向上,书包,防寒服放在里面,小手小脸冻得红红的,我眼一热抱起儿子:“爸不好”。他只是嘿嘿地笑。
告别城南那个小胡同和那个小院子,搬到法院的家属楼五楼。居住条件好了,有了书房,儿子有一个单间。平日我有时练一会儿书法,儿子也拿了毛笔,挥毫大书特书,把自己的名字写的老大,不一会儿弄得满手满脸墨,十分开心。有时妻包饺子,儿子就去掺和一阵子,把皮捂在脸上,只露了眼,说:“爸,我是蒙面人”。儿子上小学时,读了三部少儿科普书〈十万个不什么〉,古典文学名著缩写本、上下五千年等等,知道的多了,经常给人白乎。姐姐常来看他,有时带他走。一次他和姐家的宠物狗逗着玩,把小狗逗恼了,给了儿子一口,因是冬天隔了棉裤,姐看了他小腿上只有两个牙痕,儿子急了:“给爸爸打电话,去医院,要不一会儿我就疯了!”到医院看了并不碍事。我有时喝多了,爱评点时事,与家里的哥、姐、妻抬扛,妈说我:“看你逮谁咬谁?叫什么真儿哩!”儿子凑到妈身边:“奶,给爸打狂吠疫苗!”这兔宰子关键时一点也不知向着俺。儿子有马虎的毛病,作业丢三掉四的,作业本上画了不少“现代派”的画。学习成绩虽然在班前十名,但总进入不了前三,我劝他努力,五年级时年终考试,他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这次数学没问题,我第个交的试卷。”结果,少做了一道大题,他焉了。过年回家,我带他边走边讲自编的故事,《报站名》意思是因马虎报错站名,让乘客坐过了站。讲着走着,忽听妻在身后喊:“你们上哪去?回来!走过了!”哦,可不是嘛。儿子说:“都是你的过,还说我呢!”。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5-31 17:04:2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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