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街,看见满街鲜艳的童装,商家把店面弄得花艳热闹,全打着“六一”的牌子。屋前屋后的幼儿园也放着欢快的歌谣,都在提醒着“六一”的到来。今天我对你说:“后天就是六一,你准备怎么过?”你发着愣说:“我?还过六一?没搞错?我是大人了。”
是啊,你是大人了,去年的“六一”你在教室里上课。你是大人了,抱起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是大人了,每天自己起床悄悄地去上学,生怕吵醒我。你是大人了,很少向我撒娇了。你是大人了,可以帮我做些家务活了。孩子,我真不希望你这么快就长大!
记得你出生后的第一个“六一”,那时你正发着高烧,病得没一点精神,这件事我曾记在日记里自责过。以后的“六一”我们都陪你照相、买玩具和新衣、带你去玩。还记得你四年级时爸爸帮你编的那自唱自蹈的英文歌吗?“六一”那天爸爸比你还兴奋,老师把你打扮得像个小姑娘,眉心中还点了颗美人痣。你唱着歌来又慌得忘了动作,急得我恨不得上台去帮你伴舞,表演完后,爸爸一个劲地夸你,那是你第一次登台表演。
你在悄悄地长大,有次周末还把家里的鞋子找出来洗;有一次居然提出帮我去买菜,那天你买了爸爸爱吃的辣椒,你爱吃的肉和土豆,回来后总觉得对不起我似的说:“妈妈,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尽管这些事做得少之又少,但我却永远记在心底。
很早以前我们就让你单独睡,那天我对你说:“你长大了,不能老想着和妈妈睡。”你迷惑不解地盯着我说:“为什么?爸爸那么大了还可以和你睡的,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睡?”那时说好了,只要表现好可以和我睡一晚,你就想搂着妈妈睡吗?很少见你犯错。现在你独处一室,我求你说:“儿子,让我陪你睡一晚吧,妈妈好久没和你睡了。”你却断然拒绝道:“不行,我长大了。”
以前你撒着欢地老想着往外跑,时常给我留下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妈妈,我出去玩了,一会回家。”现在你整天闷在家里,周日也赶不出去。你是个馋猫,每天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每天的肉是少不了,你属羊的,怎么成了肉食动物了?你老要和我比高矮,你的嘴正好咬着我的鼻子,每次比时你就会舔我的鼻头。有时还轻咬我的手臂,弄得痒痒的,上街时你一手帮我拎东西,一手搂着我的脖子。我希望这些亲热的举动不要消失,我真怕你长大!
我爱听你讲学校的笑话,讲你如何和伙伴们踢球、疯闹。你是个懂得节约的孩子,夏天来了,我要给你买新凉鞋,你却说:“不用,妈妈,去年的鞋还没坏。”我给你买新衣服,你也总说:“便宜也是穿,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你爸爸早上上班不记得吃早餐,你也会批评他:“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别为了节约那么点钱把身体弄坏了,不值得的。”开家长会前,我在家里化妆,你跑来说:“臭美,是去开会,又不是去选美。”儿子,你真的长大了,嘴也厉害了。
还过五个月你就14岁了,这14年过得太快,转眼你就长成小伙子了,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不想你长大,想你永远有一颗童心,想你每一天都是快快乐乐的,想你过没有负担的日子。而一方面我又想你快点长大,尽管那时我会容颜老去,我想快点看你学业有成、看你娶妻生子,我曾给你打趣道:“以后生个四胞胎吧,以后一个家里会有四个老人,我要抢一个小孩带。”你说:“妈妈,你不会让我找只母猪吧?”不要,我当然想你找个貌美如花的贤良女子。
儿子,“六一”送你什么好呢?玩具离你好远了,对吃的你也从不提要求了,送你书又怕你太累,现在你想要什么?长大了,让人担心,让我们不太了解你,你知道爸爸今天和我说什么了吗?他同学的小孩每晚趁他们睡着后,就溜出去打游戏。现在你一个睡,我们从没管过你,你爸说:“他不会半夜也去打游戏吧?”我踹他一脚骂道:“你连起码的信任也不给他吗?”我知道你现在要信任、要自尊、要尊严、更要自由,这些在你渐渐大了时,会慢慢的消失,但你会争取是吗?
儿子,让我送你一个吻,说一声:“你永远是妈妈手心里的宝,永远是妈妈的铁蛋蛋。”送你一句话:“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别为了一些小事生气发火,做个真正的男子汉。”再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妈妈只能做到这些了。儿子,在最后一个节日祝你“六一”快乐,永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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