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留荷居”,白晓是不能不停留的,她和天都是那么地爱荷,荷一度是他们联系的纽带呢。那里一定是天特意设计的,浅浅的堤岸,四围的垂柳,曲折的回廊,羞嗒嗒的荷花,静静地开,给人以浅笑,让人不忍移步,这儿就是这个样子,和白晓想的差不多。白晓找了一个幽处,要了一杯咖啡,面对着荷塘,看着荷花点点,在碧海中同自己对语。白晓心里在说:我也来看你了,我也来守候你了,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天,没有你就没有我的来临,谢谢你,纯洁的荷,让我敬佩的荷。她虔诚地送上了自己的心香一束,为了那朵永远开在天和她的心里的荷花。白晓默念,她一定要好好地守候天,让那朵花开得更加灿烂。
白晓环顾四周,就觉得这儿真的很冷清,抬首问了服务生,“这儿的生意如何?”“很好的,前两个月更火。”白晓懂了,服务生是为维护公司的名誉,天找的服务人员都是有很高的素质的。白晓又问了老总办公地点。服务生随手向半山一指,说:“不过老总这时不再,你刚进来的时候老总刚出去。”白晓回想起来了,是在自己进别院的时候,有一个人急急地去开车门,还险些撞到自己,当时白晓还有些怪意,但人家已经说对不起了,她也就回了一句没关系,可能是说的东北口音的缘故吧,那人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临坐进车子里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白晓万没有想到,那人是天,是她做梦都想的人。此时,回忆起那初初的一见,还真是有点戏剧性呢。虽没有注意看,但天结实的身材,一脸自信的样子还是深深地印在白晓的脑子里了。白晓边喝着咖啡,边在努力地多想一下天的样子,以便再见面时,能一下子认出来。其实,白晓此刻不是为了探视天,只是来感受一下,看看天经营的公司的运作情况,现在她还真的有了一点担心。
白晓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每天都是顾客盈门。随着生意的火红,各方面的事也就接踵而至。人们看白晓的店里的生意好,就相应模仿着开粥店,但也只是月余就关店了。这样白晓的“天云居”就更加响了。生意好了,白晓的脸上成天挂着笑,这些不单是在于“天云居”的货真价实,不单在于“天云居”的员工的高质量服务,更主要是白晓总是让顾客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她深知服务理念,深知顾客的笑脸、口碑是她生意的招牌,她更知当人们在一天劳作之后,在热浪翻涌的大街上热的想把自己的皮都给扒下来的时候,在热的又闷又躁的时候,进入一个极爽的境地会是什么样子的。
白晓工作之余还是老样子,有闲时间就上网,看天在不在,可看到的几乎都是天的留言,那里也只是报喜不报忧,白晓懂得天的心,他是怕她担心,真是用心良苦,而现在白晓知道天的心有多急,她想找个机会和天好好聊一聊。她现在更多的是对天的牵挂和内心的不安。
(三十五)
节假日是白晓最忙的日子,越是别人休息的时候,也就是白晓越忙的时候,天也是如此。那天,天给白晓电话,约好在网上见,不见不散。白晓看了看时间,十点多,正是顾客高峰时,白晓把领班叫了过来,嘱咐了几句,就进入了内室。天已在线。
“云,好久我们没有坐下来交谈了,最近一直很忙。”
“看得出,你都没有时间看我了。”
“云,你有没有生气?”
“哪会,你干事业吗。再说,忙点好,充实。生意怎么样?只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我没事,生意很好。”
“云,还记得半年前,我说天太热,我不爱吃饭时,你说给我做冰粥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我这真的有人开了这样的一家粥店,据说还很火,而且是东北人开的,我因太忙了,一直没有光顾,一会有几个朋友约我去那家看一看,品一品东北风味,看是不是虚有其名。你要是来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了。”
白晓暗地里笑了笑,说:
“是吗,也许还是同乡呢。”
“到时,我问一问就知道了。”
“云,你最近好吗,我们总是匆匆谈几句就挂了,或是留言,你有没有不高兴。”
“没有,你那么忙,我会不知,况且,你每天都有留言的,只是看你留言的时间就知你睡的太晚,要注意身体,累垮了,我会心痛。”
“事太多,有时焦头烂额。”
“有麻烦吗?”白晓又一次把话拉了回来,“公司运转没问题吧?”
“很好了,云,你不要担心,把自己养好,白胖胖的才可爱。”
“我怎么可能胖得起来,不再瘦下去亦是万幸了。”白晓说的是事实,生意越好,白晓越要向更高方面发展。
还没等谈多久,天说,朋友电话催了几次了,要去那家冰粥店吃饭,天还说,要替白晓多喝一碗呢。白晓抿着嘴笑了笑。
白晓关了机器,准备迎接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白晓一想起就要面对面地看天,心里就激动不已,但她不想让天知道自己,也决定不露面,免得天听出自己的声音。
都十一点了,白晓的店里的顾客还是很多,她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白晓找了一个很能干的助手,帮她打理一切,那样自己就可以抽出时间,就可以多一点时间来照顾天了。自从白晓把左右的两个店盘过来后,她把店重新装饰了一番,室内清新凉爽,还设了几个雅间,里边满是北国风光,似乎有雪花点点飞落,低层次的人进来,会觉得格外的清爽,高层次的人,进店就会被这里的文学气息给吸引,白晓与其说是在做生意,不如说是在传播着东北民俗文化。白晓就是要让人感觉到,一脚踏进店来,就会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就会食欲大增,就会把热浪远远地关在门在,关在心外。
那天,天一行人是十一点半到的,白晓早就嘱咐好领班把这些人让到一个雅间。白晓从天一进店就开始仔细地端详着他,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天,高子不太高,有一米七多一点,平头,像他所说的,脸色是黑了点,可能是太阳照射的缘故,穿的很休闲,一点没有老总的架子,但明亮的眼睛透着刚毅,让人读他的眼睛就知是一个可信可依的人。白晓还注意到,天身边有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一脸的大胡子,心想那一定是天时常谈起的亦师亦友的大胡子哥了——那个总是扛着喝醉了酒的天回家的那个大胡子哥。说起大胡子,还真是有点摄影师的气质。记得,钱钟书说过,不留长发,就不是艺术家的话,从他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天扔下画去学摄影,有许多是缘于他呢。天跟他跑了几年,自己才搞“台独”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好的很。有一次,大胡子和八个客户一起吃饭,酒喝的撑不下去了,打电话给天求救,天去了之后,二话没说,连着和每人喝了两杯啤酒,几个客户都是直竖大姆指,直夸大胡子有一个好兄弟。
大胡子有一个弱点,也是优点,就是怕老婆,你看他在外面威风八面,可一喝酒就不敢回家,就像是猫见到老鼠。他老婆不让他喝酒,是因为他总是拚命地喝,喝的太凶就会伤身体,可生意场上,男人喝得性起时,谁又能管得住自己呢。有一次,大胡子喝醉了,被老婆赶出来,大胡子就打电话给天,天去时,看见大胡子坐在楼前的台阶上呜呜地哭,天就在一旁劝,心里一直在想,唉,还是围城外好。天扶着大胡子到宾馆开了间房,可大胡子酒醒了之后,还是要回家,他怕老婆,又爱老婆。天的心又软了,他看大胡子的样子,又觉得围城里也不错,有人管也是好事。吵呀,合呀,闹呀,乐呀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天留不住大胡子,房间也白开了,怕他老婆再把他赶出来,刚敲开门,把他推进去,自己马上就跑开了。那次天说完,把白晓给乐了许久。天还问白晓,是不是做妻子的都不喜欢男人喝酒。白晓想起了有一次天喝醉时两个人的对话。
“云,刚与几位摄影大师吃鱼生、喝酒,才回来。我又醉了。”
“为什么总要喝醉,是心情好,还是不好,我好担心,好害怕。”
“云,你别害怕,那是我真情流露的时候。”
“难受吗?”
“头像发动机。今晚我不工作了,因为醉,没人可以怪我。”
“等将来我陪你喝。”
“我很想与君共醉。”
“好的,我要让你多喝然后我扶你回家。”
“一种含蓄、一种默契,很美。”
“心醉是最美的。”
“云,我无家可归。”
“那么大的天空,到处是家。”
“那我只会醉。”
“云就陪着醉,‘但愿长醉不愿醒’。”
“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有云相陪,哪都是家。”
“那你应该让我醉,让我睡。”
“我抱着你,让你醉,让你睡。”
“在你怀里,我哭着睡,笑着睡。”
“我要让你笑着睡,不会哭。”
“我喝酒时的感觉很好,思维特活跃,不过太纷杂,当时我还强迫自己要记下来,怎料醒来却模糊了,我总没能用笔记下来。”
“傻瓜,喝多了,还能记下来,等有一天,我们俩个一起喝的时候,你再记吧。”
“好的,我们铺就笔墨才对饮。”
“你画我写,好吗,尽管你写的也好,要让给我。我会欣赏画,画不好,我要罚你,罚你喝酒,让你天天醉,每天都有写的那种感觉。”
“云,我又要醉了,这回是心醉。前天我还在奢想:有朝一日我们能合作出一本《莲的心事》,多美!”
“那图上,有蓝天,有白云,有青山,有清澈的水,有一叶小舟……”天兴奋地说着。
“我躺在你的怀里,看着远山,近水,时时对视,就让小舟,在水里自由自在的飘荡。”
等我攒足了钱,我就要隐居。
“你又要别墅,又要香车宝马,还要有美女如云,哈……还会要我这个半老徐娘?”
“有瓦遮顶,有牛车,有木船,如果你喜欢,有云就够了。”
“若云你愿意跟我苛锄耕荷,每天的生计得由我安排:云负责洗衣做饭、浇水施肥,天负责跟荷花互诉心事,云负责作诗,天负责作画……哈哈”白晓知道,这句话他都不知说了多少遍了。
“那本书,我摄影,你写诗。”天又补充着说。
天当时还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最后还是说到酒,还说要醉卧街头,白晓说,那就不好了,留神让别人当垃圾给倒掉。说得天大笑,在白晓的记忆里,天还是没有如此这般地笑过呢。白晓就说,“云陪天喝酒,也要喝得大醉吗?”
“要醉,要早点醉,还要都醉。”
“醉后呢,看你傻黑傻黑的脸。”
“那我就可能吻你了。你的脸可是粉饰玉琢似的。咬一口会很香甜。”白晓分明地看见天那种顽皮的鬼样子。
相交那么久了,真的面对,白晓还真是心里像揣个小兔子似的,自从那一天打了一个照面以后,白晓总是回忆着天的一举一动,她还打听到他的真实姓名叫王翔,因为在家排行第五,朋友都叫他王老五。但白晓还是习惯叫他天,那是她在心里内定的名字。
那天,几个人刚坐下,大胡子就说,把你们这最的特色的东西都端上来。还真是财大气粗,白晓想,也不问问价,也不问有多少东西,只管要,不像广州人的风格,道是有点像李逵点菜似的。领班特意照顾这个房间,这是白晓特意交待的。白晓注意到,从天一进店,先是细细地看店名“天云居”,这三个字,好熟悉呀,他站了一会,还是大胡子拉了他一把才给他醒过神来。大胡子还说,老弟,这个店名和你的别院的名字是很配套的。可不是,一个是“天云居”,一个是“云天别院”,两个人都地把对方放在首位,还用去说什么吗,这不就是爱,一个内心深处的爱。进到里间,天先是环视一下,然后就静静地在那看,若有所思。领班给几位介绍了小店的特色,然后说,都上是吃不完的,浪费了多可惜,这样吧,我给你们叫几样,你们再参看食谱点几样如何,几人就说,行呀,领班让服务员给上几种小菜,都是清淡的,还有东北喜欢吃的酱菜,这道菜的特点与别处不同,除色香味外,是去了油腻的,吃了爽口还不长脂肪,是很受人欢迎的。天是边看边吃边问,那天,几个人没有过多地喝酒,但吃的都很多,天真的特意多要了一碗粥,那是替白晓喝的。天问:
“你老板是哪的人。”
“东北的”领班说。
“具体是哪的?”天又总。
“那可就不太清楚了”。领班回答。天说:
“怎么没见你们老板?”
“她有事出去了,你有事我可以去找她。”领班对天说,
“不用了。”其实白晓就在天的对面,看清他的一切。白晓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很残酷。几个人走时,还一再说,要常来。天说这个地方给人一种亲切感,就像是回家的感觉。白晓听后,暗暗笑了,心想,心上人开的,还不是家的感觉。白晓心里涌现异样的感觉。
第二天,白晓接听天的电话,天大赞那家冰粥店,还说,她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白晓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了天公司情况。天也没太多说。
白晓时时在关注着天的公司,半年来,天的公司就是不见好转,白晓觉得,要想使公司转亏为盈,就要彻底地改变经营理念。白晓抽时间又去了一趟“云天别院”。这次,她没有让服务生陪同,自己信步走去。她注意到别院是在旧厂基础上改建的,自己虽不懂建筑,但别院的建筑很是相称的,是大雅之中有小雅,如果想在里边加上一些东西还未必可行。可见,天是真的下了一番苦功夫呢。白晓沿山势下行,走到西北角的时候,她发现这儿的建筑很是稀落,会不会是天特意留下的,不然,以天的睿智是不会忽略这儿的。那里建的有点像《红楼梦》大观园里李纨住的稻香村,东南面是一个不很大的湖,山上泉水源源不断流入湖内,再分成两个支流,浅浅地流淌,淙淙流向山下。如果用一个网把向下流的小溪塞住,在湖里养鱼,那这岂不是垂钩者的上好的去处。白晓依山势看这一大块缓冲的地势,一个大胆的想法把自己都给吓呆了,她马上意识到,一定可行,还不失其雅趣,她要想办法让天接受她的建议。
白晓被自己的计划所感动,回到店里,她开始预算,进行筹划,如果运作好,不但自己利润可观,而且还能让别院生机如前。白晓很兴奋,但她知道天的个性,如果直截了当地说,他一定不肯,以为你在施舍,他把所有的积蓄都押在这个别院上了,一旦公司没有了,他就要从零做起,那无疑是要了他的命。所以只能想一个两全的办法。
白晓最近的店里又增加了新的菜式,她派人专门从东北搜集土特产,主要是野生的东西,很快又成了店里的招牌菜。她还把东北的粘食加工改造也搬进了饭店,生意是越发的火了。白晓的脸也比以前滋润了,看上去又年轻漂亮了许多。其间,天去了一趟欧洲的几个大的旅游城市,想挖掘回来一些新的东西。白晓虽然没有提及天出行功用的大小与否,但心想着,能让天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天这一年来的也是太累,太压抑了。
天走了近一个月,白晓也忙了近一个月,她招聘了几十个20到30岁各年龄段的人,进行素质培训,把后期的工作却先做完了,就等天一回来,好与他协商。她不忍心看着天的公司倒闭,就放手一搏吧,哪怕担风险,万一……那就一起去耕荷了。白晓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白晓来了一年多,就看着天渐渐的消瘦,可天每次打电话时,总是说自己怎么怎么能吃,睡的怎么好,都胖了。其实他内心是多么苦痛。
天从国外回来就先和白晓通了电话,谈了自己到国外的感受,也谈了外国人的消费理念,白晓时不时地插上一句,说中西方文化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消费理念当然也就不同,中国人是特舍得为孩子花钱,有必要的话可以在孩子身上想一想。天就说,你快成了高参了。白晓就说,何止呢。
第二天,天独自来到了白晓的“天云居”,因为事先白晓不知情,所以也没有防备,两个人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天就觉得似曾相识,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白晓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服务员过来招呼天。天在走到里间坐定时,还在回过头看一眼白晓,大脑在竭力地搜索着。天选的是一个有着巨幅雪花飘飞的图画下坐定。他没有叫什么,却只是怔怔地看着雪花出神。他想起了和白晓的对话:“云,等满天飞雪时,我一定飞过去,和你一起赏雪,同雪花一起飞舞……”可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自己为公司疲于奔命,不但没有践诺,还冷落了云,心里想想就倍感凄然。无限的思念无边的袭来,天拿出电话,不由自主地拔通了电话。白晓万没有想到天会在店里打电话,电话声声响起,白晓急赶着到里间接电话,天全神在听对方的声音,所以也就对身边的事毫无知晓。天只说了又到了那个“天云居”里吃饭,看到飞舞的雪花,更加思念云。白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天约定,午夜不见不散,天说好。天那天吃的不是很好,情绪也不对,似乎满腹心事,他只是看着饭店里出外进的人流发呆。白晓看天的胃口不是太好,就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鸳鸯粥,还特意放了几个绿叶点缀其间,让领班给端了过去,放在天的面前。领班说,这是老板亲自做的,让你品尝。天吃了赞不绝口,还问了一句,刚进门时遇到的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是不是你们的老板。领班笑着点了点头。天就说,“我想也是的,这样一个可人儿,做的东西不好吃才怪呢。”
十一点多了,白晓坐在电脑前,可天比她还早呢。上面已写了许多字:
“真想在夜里
给你披上一件外衣
真想在长街上
信步相依
真想给你送上一杯咖啡
相对浅笑
真想拥你入怀
除去疲惫
真想一起拧开水笼头
相对浴红衣”
“云,老天爷有时真是太不公平,太不会安排了。将你我这一对种子撒得太开。也许是他故意在考验,无限期的考验。”
白晓知道天此时心里是万分的苦楚,她写了一句“相看两不厌”。
“天,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们将来如何你都能始终听云的低吟吗????”白晓又写了一句:
“天,世上还有什么样的语言能胜过云对天的昵语;还有什么样的情感能胜过云对天的缱绻呢???天,愿意云成为天的一部分吗,愿意天与云合二为一吗,永远不在去追忆,不再去找云以外的东西?????”
“一切追忆也将是云与天的一部分财富,天只对云倾诉。过去、现在、将来都是。”
“云,天会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将来如何,始终如一的聆听云的歌唱,云的低吟,甚至一个任何微细的声音。”白晓知道天一定会如此说,那他就一定有信心去把事情处理好。
“星的夜,月的夜,疯的夜,痴的夜,是想你的夜……”天几乎是喊出来的。
“闭上眼睛,云从心内涌起,微笑在嘴角流淌,梦里:万里长空万里云。”
“闭上眼睛,云从心内涌起,幸福在嘴角流淌,梦里:万里长空万里云。”
“让天空的厚重包裹
我变得深沉
让天空的深沉打磨
我变得厚重
倚着你的肩
和你相拥
小鸟在脚下飞
风在翼下行
小溪淙淙私语
不去惊扰我们的梦
只有海水永久地拍打着岩石
是拍打我们的情愫
愈拍愈坚”
白晓把白天想的几句诗打在上面。一个人在事业上失落的时候,也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天沉默了一会,非常郑重地问白晓:“云,我们是不是到了生死相许,谁也离不了谁的地步了呢?”白晓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天说,“云,我要你正面回答我,如果有一天,天一贫如洗,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你会不会还在天空中飘?还会不会在天底下低语?”
“会,云早说过,天空若是没有羁绊,云会飘的更加畅然。”
“云,让你当做饭婆,做家庭主妇,天要重新打拚,云不会有怨言吧。”
“不会,云从来就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云,我做的很辛苦,身心疲惫。”天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说。
“是不是公司不景气?”白晓追问了一句。
“有点。”天还是死撑着。
“没事,云算定,不出两个月,你的‘云天别院’将会是别有一番云天的。”
“借你吉言,你现在快成了半仙之体了。”
“何止呢。”
“云,告诉你,那个粥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士呢。今天,她还亲自给我做了一碗粥,非常好吃。”
“是不是女老板看上我的天了。”白晓开玩笑地说。
“云,不信我吗??天空只有云。”
“我信。”白晓说。
时间不早了,白晓催天去睡,知道他这一个月余,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就说,“天,你看看头上。星星是我眨着眼睛,弯月是你在上面吹笛。”
天接着说,“是呀,他们在说天与云呢,云在天心里。天空每朵白云都写满醉人心曲。”
“每一曲谱都是天语。”白晓是让天放松心境地睡。而白晓也再想,怎么去和天谈那件事呢?白晓还没有想好,手机响了,白晓以为是天打的,一看是个外国的号码,心想,这个手机已是天的专用,哪会有外国人打来呢。突然想到了纪红,忙接了。果真是纪红打来的。白晓高兴极了,纪红谈了到澳大利亚的情况,是在那做一些服务性子的工作,收入可观,就只是累,还谈了中国人在国外怎么怎么受歧视,还时不时地大骂外国人的狗眼看人低。还说,有时,自己更像个妓女。白晓只是听,心里想,一个女人只身在外,会如何?可想而知,内心不免伤感,谁不想找一棵大树乘凉,否则只能是火海里拚了。纪红又说,听文成说,白晓去了南方,都不知你在哪省市,以为你失踪了,一点音信都没有,谁给你打电话都不接,还好,你肯接我的电话。白晓说,也只是接了你的电话,并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情况,也只是混日子罢了,两人谈了许久,手机都快没电了。纪红最后说,如果过不好,就给她去信,她可以把白晓带过去。白晓心想,国内如果活不好,到国外也未必有什么发展,怎么也不会去做鸡吧。但还是心存感念的。白晓想起来了,欧阳最初是总打手机的,可渐渐的也就没有消息,人呀,白晓摇摇头,苦笑了笑。其实虽是天的专用,白晓还是希望欧阳打进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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