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潘派一个人在避风塘里,还是原来的位置,这里能够看到外面的一切,而进来的人很少会⒁獾剿怯腥颂匾饫凑宜c髅淖吖础? “你就是潘派吧!”她上下打量她问。
潘派看看她,“没错,我们见过,有事吗?”
明媚眯起眼睛,“倪杰怎么会喜欢你呢?他喜欢的应该是成熟的、丰韵的、有女人味的女人,而不会是你这种发育不全似的女孩!”
潘派觉得这个女人很莫名其妙,瞪着她,“每次见面,你都让我感到很恶心,你到底是谁?”
明媚笑着说,“我是倪杰的女朋友明媚。”
“是吗?他从没和我提过你。”潘派轻描淡写地说。
“他一直在追求我,在他离开你那段日子就是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那都是在我之前的事,如果我一再追究,那不是上了你的当,那我不是太傻了吗?更何况,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从前。”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真心爱我的,这你也不介意吗?”
“就算爱上你了又如何?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爱上你只是偶然的,离开却是必然的。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你吗?你以为有守门员就进不了球了吗?”明媚眯起眼睛问。
“可是进球之后并不会换守门员啊!”潘派说。
“你一定争不过我的,放弃吧!”
“你是怕输给我才劝我退出的吧?”
“不,我喜欢竞争。”
“我也喜欢,但是你不配做我的对手。”潘派说完过去付帐离开。
次日早上,倪杰刚出来就看见潘派,她看起来不是那么高兴。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无望的痛苦,迷茫若失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梦想,只有她可以感受得到,因为,她也和他一样。
倪杰看着她的眼睛,像逗一个小女孩一样说,“怎么了?水龙头又要开了?”
潘派默默地说,“我受伤了。”
“哪里?”
“心里。”
“谁伤了你?”
“是你,也是我自己。”
倪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总是在无意中伤到身边的人,可是他真的不想那样。
潘派也看着他,“我们给自己一个目标好吗?其实很多事情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我不想看你活得很颓废,每天找各种事情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以为这样就是充实,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伤痛。你应该想一想你现在在哪里,将来要去哪里。”
倪杰笑了,“我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要到你的——”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这里!”
潘派望着他,好像还有一丝疑虑,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倪杰接着说,“我觉得我有种责任去保护你,去爱你,尽管你看起来更坚强一些。为了你,我会振作,相信我!”
“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潘派眼睛清澈得动人。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都以为我不认真?你也这样想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我只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现在就像迷恋上一个玩火的孩子,明明知道结果很残酷,却仍然热衷。”
“我也喜欢你!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他忽然抱住她轻轻吻下去。
然后潘派垂下头,“你真的没有骗我?”
倪杰忍不住笑了,“我怎么忍心去骗一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女孩子?”
潘派抬头看他,“你一定不要骗我,因为我会很认真的,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可我从来都没有安全感,我需要一种温暖,弥补童年的缺憾,你可以给我吗?”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很认真,可是那天当我看到那个不顾别人眼光、在众人面前流着泪的女孩……你让我震憾了,那一刻开始,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我是认真的,和你一样,我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家,需要安全感。”倪杰忽然拉起她的手,说,“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在一幢半新的小楼前停下,远远己听到一阵几种乐器合奏的声音,潘派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倪杰。
敲开一扇门,潘派看见里面有三个奇怪的青年,还有各样的乐器和几样简直摆设,虽然简陋,却充满艺术气息。
光头青年说,“火鸟,怎么这么晚?大家都在等你呢!”
长发青年问,“这位美女是——”
倪杰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潘派。”
大家一起说,“嗨!你好!”
潘派看着大家友好地说,“你们好!”
长发青年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怪兽,是乐队里打架子鼓的。”
倪杰小声告诉潘派,“这家伙很色,我不在的时候,千万离他远一点。”
潘派笑了。
长发青年立即道,“说什么呢?侮辱我这纯情少年!”
光头青年说,“你纯情?那唐·璜就是童男了!我叫阿浩,是乐队的贝斯手,请多多关照!
潘派心想,这个名字还像个人名!“你说话的样子很像日本人啊!”
“我是韩国人。”阿浩说。
“真的?不过在我印象里,韩国人都喜欢凌乱怪异的长发,你却是光头啊!”
“他呀!是为了追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喜欢光头,他只有忍痛割发了。”倪杰说。
“那女孩一定感动了?”潘派说。
阿浩笑笑,“还没呢!”
“努力呀!我会支持你的。”
“谢谢你。”
“大胡子,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潘派说。
“啊?我……我是乐队的键盘……”胡子青年说。
“叫他木头就行了,他是我们的‘管家’,挺害羞的,见了异性就脸红。”
“是吗?这么可爱!最后该轮到你介绍一下了,倪先生?”
“我是乐队的吉它手兼主唱。艺名是火鸟,这个乐队是我在大学时组织的,但是后来解散了,现在我们又重新组织起来。”倪杰说。
“乐队的名字是——”
“天堂鸟。”
潘派似乎怔了一下,但立即说,“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勇敢的,我可以振作,我活的并不是真的颓废。”
潘派笑了,“我就知道,你行的!”
怪兽说,“我们乐队一直少一个作词的,潘小姐,能帮助我们吗?”
“你认为我可以?”
“我认为你可以,我看人很准,你是才女型。”
“通常形容女生是才女的同时,就是在说她不漂亮了?”
“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一看你就是秀外慧中、天生丽智、与众不同、有内涵……”怪兽说着,倪杰拦在他们中间,“哎哎哎!行了你!”
“怎么样啊,小潘?帮我们吧!你也算是乐队的一员了。”怪兽推开倪杰说,倪杰怒视着他。
“那好,我想先看看你们的实力。”潘派说。
“没问题,大家准备一下。”倪杰说。
“火鸟,唱你当年做的第一首歌吧!”怪兽说。
“对,就是那首《戏缘》。”木头也说。
“不要了,换一首。”倪杰却说,神情有点异样。
“既然大家都说要唱这首,为什么要换?就这首。”潘派说。
“好吧!”
乐队成员各就各位,奏起音乐,听着前奏,潘派忽然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好像身在海边,而那里正要发生一个很凄美的故事。
《戏缘》
是昨夜的那一场雨
凉遍了末世情天
是风中的一句冷言
把往事撕成了碎片
凌乱了思绪
斩断了九世前缘
如果真的好聚好散
相见不如不见
有雨的天无情的天
有情的人无语相看
打湿了打乱了打断了柔柔发尖
泪红了泪满了泪空了无怨的眼
伤害了伤痛了伤透了孤单的心
再回头望望不经世事无辜的脸
忘记吧从前
这世界不会再有沧海桑田
忘却吧永远
前缘今生来世无界限我游戏人间
一首歌结束,大家看着潘派,而潘派只看着倪杰。
“潘小姐……”怪兽说。
“叫我潘派就可以了。”
“这首歌怎么样?”
“不错啊!有点儿动力火车的风格。”潘派看着倪杰,“这是为小培做的吧!”
“都是从前的事了。”
“我明白。”
阿浩说,“那一阶段,火鸟的灵感特别多,做了很多好歌。”
“对了,那首《怕黑》,我认为是最好的。”木头说。
“我想听。”潘派说。
“他这首曲调会柔和一些。”倪杰说。
“而且特别伤感,听了不要落泪啊!”怪兽说。
大家一起表演《怕黑》,感觉也是一个海边的故事。
《怕黑》
天黑了星光下他哭了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不是没有家
是不是黑夜吓着了他
他说有人爱了就不会害怕
我想给他很多的爱
给他温暖和关怀
因为所有的人都一样地脆弱
一样地需要一个家
擦干泪吧
我们一起去找妈妈
不要哭了好吗
海洋那岸有一个象牙塔
妈妈就在那里等你去找她
海洋那岸有一个童话
妈妈将为你轻轻讲述它
孩子
不要怕不要怕
天亮了
我们一起去找妈妈……
潘派鼓起掌,她果然流泪了,而倪杰眼中也含着泪。
“看你,又把水龙头拧开了!”倪杰说。
“你也快了,还说我!这首歌是为你妈妈作的?”她问。
倪杰点点头。
“《天堂鸟》一定会成功的,我也会帮助你,你们比我想像中更有实力。”
“有你支持我,我会更加努力的。”
“你爸爸知道乐队的事吗?”
“让他知道我就死定了,以前那次解散就有他的原因。不过现在不同了,不管有多少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作出最好的音乐是我最大的理想。”
怪兽说,“为了庆祝《天堂鸟》的重生,我们出去喝一杯好不好?”
“好啊,去哪?”木头问。
大家不约而同地说,“当然是‘不醉不归’!”
两小时后,大家从“不醉不归”出来,倪文达的车正好从这驶过。
刘秘书说,“老板,那不是小杰吗?和他在一起那些奇怪的男孩子和那个女孩子都是干什么的?不像什么好人,小杰和他们在一起可别学坏了。”
倪文达突然道,“停车!”
倪杰己经看到父亲的车。
怪兽说,“你看什么呢?哦,那车里好像是你的暴君老爸啊!”
倪杰眼睛盯着那里说,“不是像,本来就是,有麻烦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木头说。
“火鸟,他好像在等你过去啊!”阿浩说。
潘派说,“和你爸爸谈谈也好,迟早要面对的,不过你态度好一点。”
倪杰想想,终于走过去。
“怎么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怪兽说。
“别胡说!”潘派说,她担忧地看着前面,倪杰上了车。
倪文达问,“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以前的朋友,大家聚一聚。”倪杰掩饰道,一面偷偷观察爸爸的表情。
“是乐队的那些人吧?我见过,你骗不了我。”
倪杰沉默,否认也没有用了。
“为什么你总是和我背道而驰?”倪文达说。
“我又没有做错。”倪杰小声地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秘说,“小杰,别这样嘛,快跟你爸爸道歉……”
倪杰忽然喝道,“你给我闭嘴,没有你的事!”
“你发什么脾气?”倪文达大声说。
倪杰索性不说话了。
不一会到了倪家,倪杰随父亲进去。
倪文达直接上了倪杰的房间,倪杰见状赶紧追上去。
“爸爸,你干什么呀?”
倪文达拿起他的画纸、乐谱和相片一起扔在倪杰脸上,倪杰已做好心理准备,知道这次会很惨,他只是心疼地看着那落了满地的乐谱。
“整天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倪文达说着又拿过床头的那把新吉它就要摔。
倪杰立即阻止,“爸,这个不能摔!你已经摔坏我好几把吉它了。”他抢下来抱紧了,大大的眼睛看着爸爸,有些惊惧,还有一种自我保护,每次他看着爸爸都是这样一种眼神。
倪文达一看见他这样的眼神更是生气,“给我!”倪文达喝道。
倪杰抱紧不放,和父亲对峙着,“我办乐队有什么不对?我不是为了贪玩,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理想。”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这些借口。”
“我们到底是谁跟谁过不去呀,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是这样管着我好不好?为什么一切都要听你的?就因为你是我爸爸吗?”
“可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那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张,我想走自己的路,我不要你为我安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以后不要再管我了!”
“好,你不用我管,你走!”他说着把他的背包也扔出门外。
倪杰赌气拾起背包,将地上那些被扔得到处都是的乐谱胡乱塞进去,扛起吉它就要走,容雪怡上来拦着他。
“文达,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赶小杰走啊?”
倪文达看着小杰,“你不是早就想走了吗?走啊!”
倪杰瞪着他,绕开雪怡,离开了家。
-全文完-
▷ 进入蔚蓝的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