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她二十五年。以为不再会想起她,不曾想现在对她却魂牵梦绕,思绪百转千回,搅扰着我难以平静,惶惶不可终日。为了她,我乱了有规律的生活,全不理会热爱的韩剧和电视里的综艺晚会。爱整洁如生命的我,一任舍里灰尘肆虐,狗窝不如。同甘共苦的爱犬也遭不幸,雪白的皮毛不再,犹如在外流浪的丧家之犬,有一顿,没一顿,饥一顿,饱一顿的,天天瞪着一双粘满赤目糊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的。邋遢已极,我哪里管了它的春夏与秋冬。
一连一百二十天里,我只想着一件事情,就像每天吃饭和睡觉是生活的必须一样,天天一下班就上网去找寻她昔日的气息,接近她,是我生活的必须,想她,念她,必须要天天去感觉她,因为怕再次丢掉她,恨不得上网是我生活的全部。或者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千万别让我不上网。当然,饭还是得吃,以泡面充饥;觉也还得睡,三五个小时足矣;不然会虚脱,不然会没有精力上网。要上网,必须上网,就连双休日我都有如正常上班一样,不迟到,不早退,准点上下,不困不归!蓬头垢面,黄皮扯脸,不洗不漱,回到家倒头便睡,一任她折腾得我晕晕忽忽,不能自拔。
她,就是焦作,我几个月以来的念想,现在是河南省西北部的一座美丽的城市。是二十五年前在那个有梦或许无梦的年代,我童年和少年时期学习和生活过的地方。我想她,想再去亲近她,我想回焦作!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高中二年级还差半学期,不到十七岁的我随父母由部队转业到了祖籍湖南。转眼二十五年飘忽而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焦作的一切仿佛已经在记忆里悄然淡去,焦作的地方话、学校、老师和同学,还有机擀面、玉米面窝窝头、玉米面糊糊和酱菜萝卜,几乎只剩下些朦胧模糊的记忆。事过境迁,以为不再会去记忆焦作了,可欣喜却在不经意间到来了,这一切却源于网络。
二月底,朋友看我闲来无事,给弄了个qq,说让我网聊,打发寂寞时间。我其实一直挺排斥网聊的,觉得都是无聊之人做的事情,万万没想到,自己却堕入其中,一发而不可收。更为欣喜的是,我又能重拾孩童时代的美好,让我又有了再找寻她,再回到她怀抱的期盼。
刚上qq,铺天盖地的聊友上千万,和谁聊好呢?进入精确查找,省份、城市、年龄、性别,或许还是不能忘却吧,毫不犹豫、不加选择地加了一位河南焦作的周姐姐。刚开始聊天时,姐姐对我戒备森严,后来硬是以自己的诚意打动了姐姐,我们无话不谈了。我这才想着让周姐姐打听二十五年前,在焦作市第十一中学读高中时我的班主任老师。我试探了一下,以为姐姐不会答应,可姐姐却满口答应了,真是出乎意料,不过我还是没抱多大希望,以为姐姐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很快,在三月初的一天,姐姐突然打电话过来,口气虽显平静,却能感觉到姐姐按奈不住的兴奋:“妹妹,我给你打听到老师的消息了,你的担心老师不记得是多余的,老师记得你,我一说有一位二十五年前的学生要找她,是湖南的,她就完全能叫出你的名字。”接着姐姐就把老师的电话告诉我了,我急不可奈地拨通了老师的电话,通了,我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老师的声音还像二十五年前那样亲切自然,似乎昨天还坐在教室里聆听老师的谆谆教诲。我问老师是否知道高中时最好的同学、班长华的情况,老师即刻告诉了华的电话,一打就通,真是一路高奏凯歌。我告诉华我在湖南,让华猜我是谁,华一语中的,二十五年之后还能被记住,激动的我是喜不自持。我问华有qq没,华说有。从此我就开始了想去焦作的一步步的希望之旅。
天天在qq上缠着华,让她告诉我焦作的变化,每天讲一点儿。华说,现在的焦作已不再是灰暗的天空下,黑色的煤山,黑乎乎的煤矿工人,撒满煤灰的道路和建筑……昔日一年四季不见蓝天的矿区城市了,而是一个空气清新,夜色迷人的亮化的现代化都市,她还发来焦作的夜景图片,是我无法想象的美丽之都。她还说,曾经就读的十一中早已经旧貌换新颜,已经是市重点高中了。焦作的道路拓宽了,矮小憋气的危房早已成为过往,现在点坠焦作的是气势磅礴的黄河公路大桥、流光溢彩的月季大酒店、富丽堂皇的物贸大厦、庄严肃穆的人民会堂,还有气势巍峨的广播电视塔。我在仔细地问,华自豪地介绍,说焦作城市周边的旅游景点比比皆是,美不胜收,钟灵毓秀的云台山、北方的三峡青天河、奇绝雄险的神农山、避暑胜地青龙峡、人间仙境群英湖都是名扬中外的绿色景区,这在二十五年前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我的印象中焦作只有满街跑的叮呤咣啷的马车和破衣烂衫的乞讨者,一个物质极其匮乏的贫困地区。
我聊着,天天想聊,聊得我神魂颠倒,聊她,聊我梦里的焦作。我想回焦作,再次投入她的怀抱,感受她的变迁,感受她的生机勃勃,感受她的新鲜气息。我想回焦作,去重新踩踏寻觅少年的足迹,不让岁月无情地吞噬不再的激情,在我还能举足的时候,我要回焦作,就在金色的秋天!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9-18 21:00:2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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