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芭蕾舞演出,我和齐鸣强随着人流往剧院外面走,我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正和同来的一个男人谈论着刚刚看过的芭蕾舞。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扭头看着她,她也侧过头来看着我。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可我还是认出了那张亲切而美丽的脸。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梅姐姐,梅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梅姐姐却有些迟疑,她并没有认出我,用依然很好听的声音说:“你叫我梅姐姐?我看你也有些眼熟,可我想不起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我激动地摇着她的手,有些急切地说:“梅姐姐,我是妮妮呀。我们在哈锦市时,你很疼我的。那时我还是个小女孩呢。”
梅姐姐终于想起了我,脸上的困惑被兴奋灿烂的笑容所覆盖,热情地拥抱着我,同样激动地说:“是小狗妮呀,都长成大人啦,比我都高了。我没想到会在北京看到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和梅姐姐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我们的重逢让我们都很激动。
梅姐姐拉过身边的男人,兴奋地对他说:“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狗妮儿。小的时候是个非常漂亮的可爱小姑娘,我那时可喜欢她了。他就是我爱人王子文。一个教书匠。”
梅姐姐的爱人白白净净,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温文而雅的气质和梅姐姐倒是很般配,他们看起来就是同一类人。
王子文伸出细长的右手,优雅得体地握了握我的右手,用纯正的京腔说:“王小姐你好,认识你很高兴。现在你看起来仍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王子文是个文雅讲究又不失幽默的人,他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了,我也风趣地说:“我现在已经是漂亮小姑娘的妈妈了。”
我看见梅姐姐直打量我身边的齐鸣强,就介绍说:“他是我的一个战友,叫齐鸣强。现在我给他打工,他是我的老板。”
梅姐姐问我们来北京干什么,我当然不能对她说实话,我就说我们是来北京出差的。梅姐姐非要让我们去她家坐坐,说是让我们认认她家的门,下次来北京可以去她家。
在梅姐姐和她爱人的一再坚持下,我答应和齐鸣强一起去她家坐坐。
梅姐姐的爱人要拦出租车,齐鸣强伸手拉住了他,不无显示地说:“王老师,我们有车。”
等梅姐姐看到我们那辆漂亮耀眼的法拉力跑车,由衷地赞叹道:“好漂亮的车子呀。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车。”
一边的王子文风趣地说:“当然漂亮啦。那是世界名牌跑车法拉力跑车。看来你的小朋友很有钱呀,这种跑车在北京也没有几个有钱人能买得起。”
齐鸣强得意地说:“是的,法拉力跑车在世界上很有名。我喜欢名牌车,我买了好几辆名牌跑车。”
齐鸣强的话让梅姐姐有些吃惊,她说:“这样的名牌跑车能买好几辆,那齐老板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齐鸣强“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拉着梅姐姐的手坐到了车的后面,王子文坐到了前面。
梅姐姐的家在北京一所著名的大学旁边,王子文就在这所大学里教书。
他们住的是学校的教师宿舍楼,一般的两居室,只有60多平米的样子。梅姐姐的家虽然小,可布置的清新淡雅,很有情调,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的主色调就是浅米黄色,沙发和家具都是浅米黄色的;雪白的墙壁上是梅姐姐的一幅巨型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梅姐姐含笑对着门口,那美丽得让人有些眩晕的笑脸,是客厅里最吸引人视线的部分;沙发的对面是电视和音响,在墙角的圆形根雕高几上,有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形的鱼缸,鱼缸里有碧绿的水草,一黑一红的两条金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使客厅显得清爽而有生机。
梅姐姐让齐鸣强坐到沙发上,拉着我的手也坐到了沙发上。王子文沏了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茶,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沙发上和齐鸣强聊天。
有20多年没有见梅姐姐了,真是有说不完的话。我把和梅姐姐分离后的事情说给她听,只是没有说我和三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感情苦恼。
梅姐姐从哈锦市调到北京后,就一直没有再搞自己喜欢的舞蹈,而是在王子文教书的大学图书馆工作。梅姐姐和王子文婚后的生活很幸福,两个人彼此相爱,工作和生活也非常顺利。只是结婚20多年了,没能生个自己的孩子,这是梅姐姐生活里最遗憾的事,也是让梅姐姐最痛苦的事。
说到这里,梅姐姐的眼圈红了。梅姐姐是那样的喜欢孩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真是她人生中的一大缺憾。我搂住梅姐姐的腰,安慰她说:“梅姐姐,我小的时候你最疼我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命运又让我们见面了,我以后一定会常来看你的。”
虽然是初夏,可北京的天气已经很闷热了。梅姐姐的家里没有装空调,我们喝了热茶,身上开始出汗了。王子文从冰箱里拿出几盒冰激凌,我一眼就看清那是我们龙腾奶制品厂生产的鲜奶冰激凌。
王子文先递给我一盒冰激凌,说:“这是你们哈锦市生产的冰激凌,你梅姐姐可爱吃了,我们家的冰箱里大都是这个牌子的乳制品,有雪糕、鲜奶、奶片、奶粉还有冰激凌。”
齐鸣强接过冰激凌惊呼道:“妮妮,这可是我们的产品啊。是你那个厂子生产的。”
我微笑着说:“姐夫从冰箱里一拿出来,我就看清那是我们的产品了。梅姐姐能喜欢我们的产品,我真是太高兴了。”
听说龙腾奶制品厂就是我说的那个厂子,梅姐姐可高兴了,连冰激凌也顾不上吃了,兴奋地对我说:“妮妮,你真能干,我没想到这么好的产品是你创建的厂子生产出来的。现在这个牌子的乳制品在北京很受欢迎,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喜欢。因为它是我们哈锦市的产品,在北京能受到消费者的欢迎,我挺自豪的。现在知道它是我们妮妮的杰作,那我就更自豪了。”
我笑着说:“只要梅姐姐喜欢我们的产品,我以后就免费让你们食用我们的产品。”
一边的王子文听了,说:“妮妮,听你这口气可不像打工者,倒像是个说一不二的老板呀。”
我指了指齐鸣强,说:“他才是真正的老板呢,龙腾奶制品厂是他的产业,我只是在替他经营。”
齐鸣强原来没想到龙腾乳业会有这么大的名气,当初他在我的请求下,同意我在哈锦市的力山县组建了龙腾奶制品厂,为了龙腾奶制品厂的扩建,在我的要求下他又给我调拨了5000万的资金。至今,龙腾奶制品厂经过三年多的发展,已经是规模很大的企业了,龙腾乳业也已经是个品牌了。
三年多,齐鸣强从没过问过龙腾奶制品厂的发展,也没来哈锦市看过。一方面是他对我的信任和纵容,另一方面是他其它的事业太忙了,他顾不上过问哈锦市的事情。他今天从梅姐姐嘴里才知道,龙腾乳业是这样的有名和受欢迎。他自嘲地说道:“我到现在还没见过你给我创建的龙腾奶制品厂是个什么样子,我没想到你会把这个企业做得这么好,我明天就要去哈锦市看一看。”
一边的梅姐姐打趣说:“小齐,看来你的产业真是很大,连这么有名的龙腾奶制品厂,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家底多得连自己都搞不清了。”
齐鸣强憨笑着说:“我信任妮妮,由着她的意愿干,她还真不辜负我对她的信任。”
我们在梅姐姐家待到很晚,直到午夜一点多才回到别墅。
从那以后,我过一段时间就会让送货的车给北京的梅姐姐送几箱我们厂里的产品。每次有新的产品开发出来,我一定要送给梅姐姐品尝。我再来北京见齐鸣强时,我尽量抽时间去看看梅姐姐,不过我没再让齐鸣强陪我去梅姐姐家,我不想让梅姐姐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怕她瞧不起我。
第二天,我和齐鸣强坐飞机回哈锦市,在飞机上我装做不经意的样子说:“鸣强,现在子江是力山县的县长。他为我们龙腾乳业的发展,可没少出力。”
齐鸣强听了我的话很高兴,说:“子江回了力山县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我故意漫不经心地说:“我没对你说起过?我以为你知道呢。”
齐鸣强是个粗心的人,他并没有多想,没有想我为什么会在他去哈锦市的飞机上告诉他林子江的事。如果他是个有心的人,他一定会看出我心里的忐忑不安。齐鸣强去力山县的龙腾奶制品厂,一定是要见林子江的,我必须要让他提前知道林子江。
等我们到了哈锦市机场,公司的司机李小东已开着我的宝马跑车早到机场了。我问齐鸣强要不要先回公司看一看,他说直接去力山县,回来再去公司。
我们从机场直奔力山县的龙腾奶制品厂,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工厂。李小东开着宝马车一直进了大门,门口的保安认识我的车,根本不阻拦。
齐鸣强从车窗口看着外面,厂区路两面的丁香花开得正旺,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路的两面是两片开阔的空地,地面全部用水泥硬化了,空地上停了不少的车。有送奶的奶车、拉货的货车、还有几辆小轿车。
从厂门口走100多米,就是两层楼的办公楼,办公楼的两侧是两个大型的冷藏库房,办公楼的后面就是生产的车间了。
车子在办公楼前面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我和齐鸣强从车上下来。来往的员工谦卑地和我打着招呼,他们都不认识齐鸣强。我大声对他们说:“这是我们的齐董事长,大家认识一下。”
大家向齐鸣强问好,齐鸣强和大家打着招呼。我和齐鸣强来到赵厂长的办公室,赵厂长看到我和齐鸣强进来,忙从办公桌后面迎了过来。赵厂长是我从公司派来的老员工,他认识齐鸣强,他带着满脸的微笑,热情地先握住齐鸣强的手,真切地说:“齐董,您终于来。我和王总早希望您能来咱们的厂子看一看了。我们厂子刚建成时,只有一个车间和一个常温库房。这几年,厂子年年扩建,年年添新设备,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王总可为我们厂子的发展费了心血了,您可得好好表扬表扬她。”
齐鸣强“哈哈”笑了起来,朗声说:“是呀,我应该好好表扬表扬王总,她给我创建和经营了这么好的一个工厂。她是我们龙腾公司的大功臣。我们龙腾公司从单一的房地产开发,向多种经营形式拓展,在发展工业企业方面,王总是做的最好的。她在这一方面,比我对公司的贡献还大。当然,你赵厂长和其他人的功劳也不小,我也给你们记一大功。”
我接着齐鸣强的话说:“我们厂子自从建厂以来,效益就很好,这几年确实挣了不少的钱,可挣的钱全用在工厂的发展和扩建上了。
赵厂长和公司的几个老员工从厂子筹建时就跟着我,现在他们又都是厂子里主要的管理人员,对我们工厂的发展贡献确实很大。我们应该提高他们的待遇,除了工资外,再根据工厂的赢利情况给他们一定的奖励工资。现在靠销售我们产品的许多个体都发了财,买了自己的小车,可赵厂长他们还和普通职工一样,每天坐厂子的大巴上下班。”
齐鸣强豪爽地说:“行,你看着办吧。鼓励我们厂子里的高层管理人员自己买车,对赵厂长这样的有功人员,厂子还可以考虑报销车子的费用。”
赵厂长听了,连声道谢,说是一定要为工厂好好干。我和赵厂长陪着齐鸣强在厂子里转了一大圈,齐鸣强把工厂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我和赵厂长一边陪着齐鸣强在工厂的各处看,一边详细地给他介绍厂子里的情况。
到了生产车间,我们先到消毒室消毒,又换上经过消毒的工作服和鞋,戴着工作帽和口罩才进入装有生产流水线的车间。车间里的工人都是和我们一样的装束,每一道工序上的工人都在有条不紊紧张地工作着,经过一次机包装的产品通过传送带到了包装车间。我们看了所有的生产车间和包装车间,每一个车间的管理都严谨而周密,每一道工序的工人都认真而负责。
齐鸣强看了很满意,说我办了一个成功的好企业。特别是厂子的规模,让齐鸣强很是赞叹,他说我创造了一个奇迹。在齐鸣强的龙腾公司所属的所有企业中,除了园江市的龙腾大厦的规模最大,资产最多外,就要属龙腾奶制品厂的规模大,资产多了。而龙腾奶制品厂的创建和发展都是在齐鸣强没太重视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所以对齐鸣强来说,这是意外的一个大收获,他真正相信我是个有经营管理能力的人了,在以前感情的基础上,对我又有了一种钦佩。
看完了厂子,齐鸣强要去见林子江,他说林子江为我们厂子出了不少力,他要好好谢谢这位老战友。
他哪里知道我是为了林子江的仕途发展才在力山县投资建厂的,该着齐鸣强发财,在帮了林子江升官的同时,还给齐鸣强挣了一份巨大的产业。齐鸣强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厂子能有今天的规模,一定离不了林子江这个父母官的关照。
其实林子江能成为力山县的县长,是和我在力山县投资建厂有直接关系的。不过林子江成了力山县的父母官后,也为龙腾奶制品厂的发展出了不少力,特别是工厂在扩建征用土地时,林子江利用县长的身份,给足了龙腾奶制品厂方便有利的条件。
龙腾奶制品厂有一个宽敞的厂区,除了有两个面积很大的停车空地外,还在生产车间后面留有很大的一片空地,用于工厂今后的发展扩建。
我给林子江打了个电话,林子江让我们在工厂等他,他马上就到,我们回到办公室等。不一会,林子江就坐车来了,齐鸣强亲热地和林子江拥抱在一起。他们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在部队时都还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现在都已年近四十了。齐鸣强和林子江说了很多的话,说了他的过去和现在,也说到了我们四个人在部队时候的事。
说到高兴处,齐鸣强说:“妮妮,刘欣在不在哈锦市?我们四个人聚一聚,再重温我们以前那种无有无虑的快乐。”
我淡淡地说:“他去了广州市,还没有回来。”
刘欣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我曾让他来奶制品厂帮我,他说什么也不肯。后来龙腾乳业成了一个品牌,很多运输户专门往外地拉我们的产品,并有不少人发了财。我要刘欣把以前的汽车卖了,换成冷藏车,也专门运我们的产品。可他还是不肯,他说他已经有了固定的货源,这些年他已经和这些老雇主建立了信任和依赖,他不想破坏这种关系。
刘欣这两年干得也可以,他又买了一辆新车,雇司机给他跑运输,每个月的收入也相当可观。可那只是平常中的一种可观收入,对我来说是不值一提的一点小钱。我和刘欣各按各的方式生活工作着,两个人倒也互不干涉,相安无事。
中午,我们三个人开车去了哈锦市,在哈锦市有名的锦江饭店吃了午饭。吃过饭就两点多了,林子江去市委开会,我和齐鸣强回到了公司。
我女儿点点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我工作太忙,刘欣又经常去外地,所以照顾点点的事就全靠给姑姑和姑父了。点点平时就住在姑姑家里,姑父每天接送点点上下学,姑姑给做饭。老俩口每天为点点一个人忙乱,这也是老俩口的乐趣。我如果有时间,我也会住在姑姑家,姑姑专门给我和刘欣准备了一个房间,过年都回姑姑家时,我们也会在那里住一两个晚上。
姑姑从没见过大海,一直想看看大海。姑父的老家是山东青岛市的,姑父的爷爷就从青岛来了哈锦市做生意,姑父也从没回过青岛老家。
这一年点点放暑假,我带着姑姑、姑父和点点坐飞机去青岛旅游,让姑姑看看大海,让姑父看看他的老家。本来想让刘欣和我们一起去旅游,可他说他在广州有事赶不回来,让我们别等他了。
我们坐飞机去了青岛,我特意在靠近海边的地方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来。我让服务员给我们开了两间正对大海的房间,站在房间的窗口,就可以看见大海。
姑姑第一次站在海边的沙滩上,对着浩瀚无边的大海,竟像个孩子般地欢呼起来。她激动地说:“早听说无边无际的大海是和天连在一起的,海天一线的景象真太美了,我终于亲眼看到了这美得让人心动的景色。”
点点光着小脚丫,奔跑在松软的沙滩上,捡着五颜六色的贝壳,每找到一个漂亮的贝壳,她都会欢叫着,让我们过去看她的新发现。
姑姑真的是很喜欢大海,第一天来到青岛看了大海,她居然兴奋得一夜没睡着,天还没亮,她就拉着姑父陪她去海边看日出。
我们穿着游泳衣,戴着救生圈,亲自下海去感受大海的真实,每个人都是旱鸭子,都结结实实喝了好几口海水,在咸咸涩涩中更真实地体会到了大海的魅力。姑父靠着父亲和爷爷述说中的记忆,想找找爷爷以前住的地方,或许还会遇到本家的亲戚。青岛市的变化太大了,爷爷和父亲说的地方都已经找不到了,更别说是寻亲了。
我们在青岛住了一个星期,姑姑每天都要到海边看日出和日落,每一次的日出和日落都会让她兴奋。
我们住的宾馆是在远离市中心的一个叫石老人的地方,那里远离闹区,环境幽静,空气清新,是看海的绝好地方。有经验的人来青岛看海,都不住市中心的宾馆,而是住在远离市区,而又靠近大海的地方。
在离我们住的宾馆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新建的高级别墅区,一幢幢的别墅都是欧式的建筑风格,依海屹立的幢幢漂亮别墅,闪烁在皎洁的月光下。我和姑姑坐在海边的一块儿礁石上,夜风里听着阵阵海浪声。
姑姑看着夜幕里有些朦胧的别墅区,渴望地说:“妮妮,你看那一片别墅像不像童话里描述的地方?如果我们在哈锦市的别墅可以搬到这里就好,我们就永远可以住在海边了。”
看到姑姑如此喜欢大海,我就对她说:“姑姑,我给你买一幢别墅。你明天就去挑。”
姑姑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说:“妮妮,你就逗姑姑开心,这别墅最低也得百十来万,你哪有那么多现钱?”
我说:“姑姑,只要你和姑父愿意,我就给你们在青岛买一幢别墅,你们可以回青岛来住。”
姑姑看我说的是真的,又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和点点还有你二哥的一家都在哈锦市,我和你姑父来青岛干什么。看不见你们,还不把我和你姑父想死了!”
我和姑姑回到了宾馆,点点和姑父正在房间里看电视,一个精彩的外国卡通片,把点点看得又笑又蹦,恨不得能钻到电视里,和那些可爱的卡通人物们一起游戏欢笑。
从青岛,我们又去了蓬莱、烟台、济南,最后还登上泰山看了日出。我们在山东玩儿了半个多月,从济南坐飞机回到了哈锦市。
我从济南给刘欣的手机打电话,知道他已经回哈锦市好多天。我要他开着我的宝马车,来机场接我们。我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很奇怪,好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要发泄在我身上。没等我告诉他车钥匙在什么地方,他就语气很重地说:“知道了,我去机场接你们。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没等我反应过来再接话,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从我和刘欣认识到结婚已经快20年了,刘新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过话,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那边刘欣已经挂掉电话了,这边我举着电话楞了半天。一种不祥的征兆爬上我的心头,我觉得刘欣可能会做出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我不由地在心里一次次地盘算,想刘欣会和我说什么事情。
等我们坐飞机回到了哈锦市,从闸口一走进大厅,我就看见刘欣阴沉着脸站在大厅里。刘欣也看到了我们,冲我们挥了挥手。
点点有快一个月没有见爸爸了,欢呼雀跃地跑向刘欣,刘欣一把把点点抱了起来,父女俩亲热得不得了。刘欣的脸也一扫以前的阴沉,换上了满脸慈祥的微笑。点点和爸爸亲热了好半天,才从爸爸的身上下来。
刘欣才腾出身子和姑姑、姑父打了招呼。刘欣脸上挂着牵强的微笑,接过我手里的提包,说:“我们走吧。”
出了机场大厅,在机场前的停车场上,我没有看见我那辆熟悉的宝马跑车。我问:“你没有开我的车来?”刘欣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怕给你弄坏了。我们就坐出租车回家吧。”
一边的姑父看出刘欣的神情不对,就对我说:“妮妮,我们坐出租车回家就挺好。”刘欣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坐车回了姑姑家。
刚到姑姑家没几分钟,我连水还没有喝一口,刘欣板着脸对我说:“妮妮,我有事情让你和我出去办一办,你和我出去一趟吧。”
看着刘欣严肃的样子,我心里直发毛,笑着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等我喝口水再走。”
刘欣没吱声,坐在沙发上等我。
我喝了一杯水,站起来和刘欣出了姑姑的家。刘欣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坐到了车上,他对司机说的地址是我们家的地址。
我有些奇怪,问:“你不是要出去办事吗?怎么回家呀?”
刘欣冷冷地说:“我们就回家,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刘欣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我不再和他说话了。我们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回到家,刘欣什么话也没说,把录像机和电视机打开。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电视机荧屏,画面出来了,我的脸腾地红了,那是我和齐鸣强在北京的别墅卧室里亲热的录像,正是我俩在床上颠鸾倒凤的高[chao]期,齐鸣强激情如火的疯狂动作,我颤抖扭动中的阵阵呻吟,那画面如剑直扎我的眼球,那声音如针直刺我的耳膜。
我尴尬地冲到电视机前,一下子闭了电视机的电源开关,电视机“哗”地黑屏了。我心虚地说:“刘欣,你在监视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欣盯着我看了很久,缓缓地说了一句话:“妮妮,我以为你是性冷淡,你和我在一起时,你从来没有过那种样子,你总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出。看来你不是性冷淡,只是我不能让你快乐。”
说着,他扔给我几张照片,全是我和齐鸣强在北京约会时亲热的照片,有我们出去游玩时紧搂在一起的照片、有我们在商店购物时手拉手的照片、有在别墅阳台上齐鸣强亲吻我的照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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