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变化无常,有时热得难受,有时还要去箱底找厚春装穿上。时冷时热,医院里病人不少,这不,儿子也感冒了,咳嗽得厉害,我带着儿子去了诊所。
儿子对医生说:“光吃药好不?吃多少都行,只是别打针。”医生说:“发炎了光吃药只怕不行,还是打吊瓶吧。”儿子再次请求:“那别做皮试好不?”医生看着我问:“他多久输过液的?”我说:“好久没生病了。”“那可不行,出了事我可付不起那不责任。护士,来给这男孩做皮试。”医生叫来了护士小姐。
看着儿子那扭曲的脸,我都不敢看针头。从小我就害怕打针吃药,但小时候老是弱不禁风,三天两头生病。我还记得那时候打针要叫上好几个人来按住,把我压在那医院的长条椅上。吃药更不用说了,是全家老少齐上阵,采取强灌的政策。还好长大了没吃过这些苦,这些年最大的痛苦也就数生小孩和流产了,一看见那些医疗器械我就浑身发抖。
儿子开始打吊瓶了,他对我叫道:“妈妈,快把手递给我,我要咬住。”我说:“不行,妈妈怕疼,你咬这被子吧。儿子,你放松点,打针不疼,你别看针头一下子就好了。”护士扎上皮管,找准位置下针时儿子咬着被角大叫:“啊!我要死了!”我笑着说:“胡说什么,打完就好了,一点也不像男子汉。”
那医生的小女孩望着儿子一个劲地笑,把儿子笑得不好意思了,针打好后,儿子安静地看起书来。
这时来了个时髦的男青年,他穿着白紧身上衣,那裤子把腿绑得紧紧实实的,脚上一双尖头皮鞋,人不高,这鞋尖可够长的,难道这就是有名的“火箭头”皮鞋?男人被漂亮女友挽着,一幅病怏怏的表情。医生看了看,说:“还高烧呢,打吊瓶吧。”男人听话地躺地床上,女友在安抚他。
护士小姐给他扎上皮管,用棉球擦拭,男人竟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啊,疼死我了,轻点啊,好疼啊!”我和儿子哈哈大笑起来,护士小姐也笑着说:“我还没打呢,叫什么叫?”男人发抖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护士针扎进去时男人像晕过去了,好一会没动静,还真有晕针的人?这是第一次见到。
过了不到两分钟,男人痛苦地喊了起来,全然不管男人的脸面:“医生,快来看看怎么了?我真要死了,这打针的手痛得要死。”医生忙跑过来,仔细检查检查说:“没事啊,这配的药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针也没打漏,你从没打过吊瓶?”男人说:“我一直就没生过病,看见这吊瓶我就怕。”医生说:“你放松点吧,是心理问题。”男人却一直叫喊,简直成了虎啸,弄得输液的人都不安起来,全看着他。
我在儿子耳边说:“这哪像个男人,你比他强多了。”医生被吵得没法,只得拨了针头,让他先冷静冷静,然后换上另一只手打。这次是医生亲自动手,一针到位,男人还是吵着说痛。那女友在旁边不停地给他按摩手臂。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幸好是个男人身,要是女人要过生孩子关,你不痛死才怪。你要出生地革命时期,一定是个叛徒,还没等敌人用刑,你就全招了。”男人总算勉强笑了,儿子一个劲地向我使眼色,叫我别说,怕这男人发火呢。
现在的男人怎么了?全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受不得一点风浪,不是奶油小生就是娘娘腔,那高仓健似的硬汉还有吗?我能想到这怕死的男人手弄破点皮也会大呼小叫,看着我儿子胆小怕事都有点忧心,我可不想他步这种男人的后尘。
男人顶天立地、是女人的保护者、是把眼泪装在肚子里依然大步向前的勇士。总之男人是强者,是豪情万丈的人物,是山压不垮的硬汉,这才是男人!
-全文完-
▷ 进入荆楚风铃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