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和他,不知在什么时候相识,只记得那是一个月夜;我在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一颗流星划过茫茫星空,消失在银河里;他正从我身旁走过,没看清楚他的容貌,只是淡淡目光里留给我一个高大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然觉得那个背影好熟悉。心,便有些惆怅。又就老是感觉一直有个影子在眼前晃动。
过了几天,我转厂了,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什么都很陌生,总想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种环境。在闲暇之时,暮色下那个背影又来了,飞过我的窗户,像一个小精灵,挥之不去心中的那份诱惑。我又回厂了……
很巧,他接手了我的工作,在同一个部门同一工种,他顶替了我的工作,面对面的和他坐在一起,和他并没有初次相见的陌生,我很惊讶这种默契,甚至怀疑人生一定有前生再世,只记得我第一次真正和他目光相触的一刹那,我忽地感到我好象有多年的泪水就在瞬间滴下,感到这个世界并不止我一个人孤独,他转脸看我的眼神,竟是那么熟悉。在他的眼里是一个清静的世界,敞开着,让我们走了过去,从此,我迷了路……
二
因为高兴着他的高兴,所以痛苦着他的痛苦。我像个迷路的孩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已迷失了在我自己的心里,除了他,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我只管付出,毫无保留地付出;只要他快乐,我比什么都要开心,我从没想要他回报什么,我觉得对他的照顾和关心,是我本来的责任,甚至觉到能为他做些什么是对我一种安慰,要是有一天见不到他的时候,他的影子会一直伴随着我。
每天早上,我必须离厂去另外一个地方,到夜晚才能回来,每次走的时候,都不忍离他而去,每次离开,都感到像再见,再也见不到他一样。一路上,窗外的景物只能勾起我无限惆怅,他那么小,他需要人照顾,可我在他最需要照顾关心的时候,却离开了他,一种深深自责和内疚压在我的心上。就这样,我无日无夜想念着他,人被折磨得瘦了一圈……
可在某一天夜晚,我和他站在路灯下,他好久不语,末了他说了一句话没事别找我,轻轻一句话,让我心碎,让我难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挂念,换来的是一句无情的话,对他,我付出了最真挚的感情,默默该问苍天,苍天无语。这是一个雨季,可我如何走出这个雨季……
忘却这一段没有结局的故事,牵挂的却依旧是他,再看看夜空是否还有流星划过……
三
又是一个残阳如画的黄昏,我手支撑着下额,看到天边那颗离群的星星,我又想起了你,心中的愁便划了下来。
也许因你的缘故,让我感到今年的冬风来得特别早,真怕有一天,你会突然离我而去,从此毫无音讯,留我一个人守侯在这无望的异乡,怎样才能走完这个漫长的冬季;真怕没你的日子,我渐渐枯萎,会变成一株空心的芦苇,在风中颤抖……
昨夜归来不见你了,先是一阵惊慌,继而心跳加快,在我心中喊了你的名字多少次,你在哪里?
无力地我躺在床上,展开你的手迹,那小精灵的文字,如你沉思的双眸,往事如电影般的从我脑海里飞跃而过……
忘不了你的歌,忘不了你的好,轻哼着你唱过的歌曲,泪不禁悄然落下,是不是得到了一个知己,就不再有风吹雨打;失去一颗心,就得浪迹天涯……
四
两列汽车擦身而过,我却不知道。当小化告诉我你不在的消息后,我心头犹如泼了一瓢冷水,我孤零零地站在米德兰一厂,泪挂满了眼眶。几个月风风雨雨,喜喜悲悲,深情厚谊,现化作冬风一阵,我怎么能不悲伤,怎么能不流泪,怎么能不流泪呢?寒风瑟瑟,月儿瘦瘦,好似我凄苦的心。不止一次,你对我说你要走了,而我的心,不知烂成什么样子,你的归去对我是一种沧桑,你为什么不体会我的心情,你把一个善良的人的心,挖出来扔在荒漠里忍受烈日的暴晒,四季风沙的吹打,而你却潇洒地说要走了,你好残忍啊!
可怜那颗被你弃在荒漠里的心,在那个死寂空旷的世界里,仍为你日日祈祷,夜夜伤心,盼着你回头,拣起他孤寂的心,找一片温热的土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究有一天夜里,一场风沙淹没那颗失落的心。明天,你就要去另一个城市,我将不会再见到你了,一股淡淡的哀愁怆然涌上心头,我不知道是怎样才算缘分,指引我与你相识相处,一朝如一世,你的心就像平静完全的大海,能淹没我所有的愁苦,其实你的友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因为只有你懂。只要你能安慰我内心的空虚。
我知道这些日子里,失意淋透了你的心……
五
又是一个漫长的黄昏,我背靠在清溪镇大蒲村的一棵百年古树下,夕阳洒在那密密的树枝叶上,柔柔的灿灿的。四周一片金黄,静极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想起了你。
轻轻抓下一片绿叶,叶脉清晰可辩,写下你的名字,合在手心,不知那边的你,可曾听到风中的呼唤。
1999年冬东莞清溪镇
本文已被编辑[轻轻走来]于2005-5-26 19:08:4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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