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也许大家会认为,短短的一篇文章加序,多少有些脱裤子放屁的味道。我恰恰要告诉大家,它不但是必要的,更是重要的。因为它和正文本应是一体的,只是略有些与题目不和,才设置为序。
首先我想解释一下自己的题目,尤其是这“解读”二字。我向来是不敢说自己可以看透任何人,读懂任何人,也就更不敢谈这“解读”了。我向来认为无论是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总有一块是紧属于自己的空间,也可能是未知领域。不被任何人所知的,有时甚至也包括他自己。所以我认为“解读”二字用之甚过。我也只是读了三毛的文章,从中获得一点感悟和对其人的一些了解。可又一时想不到什么词可以拿来恰到好处的表达,暂且误用。
这篇文章对我来说,可以说是蓄谋已久。也并不是未曾动笔,而是动了停,停了动,而后再停。不是别的,只因本人笔锋甚钝,不敢擅自造次,怕那是对三毛的玷污,至少三毛在我心中是神圣的。写此文也不是追悼,死者长已矣,是无须追悼的。无用亦虚伪。我之于敢写这篇文章,是因为觉得自己和三毛有太多同感。在思想,情感上、对人生的感悟、对生与死的态度、对生为谁,死亦为谁上亦如此。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近日笔锋颇为长进,今日才敢斗胆提笔。)
三毛曾在小学三年级时退学回家,原因是数学老师的批评。也许你会说三毛实在太脆弱,因为大多数学生都曾被老师批评过,如果他们都像三毛一样,那学校还不得关起门来养猪。其实不然,她是自尊心太重了,对三毛来说那是奇耻大辱。她是坚强的,也是勇敢的。在撒哈拉的黑夜里,她冒着生命的危险机智的救了自己的丈夫,恰恰证实于此,更证实了她对丈夫的爱。
在丈夫走后的日子,三毛的心每每受着绞痛之苦。整日落落寡欢,似曾疯掉。她的心已是千疮百孔了。每当三毛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会看见自己的丈夫向自己轻轻走来,吻着自己的额角,诉说着别离后的想念之情,告诉她,他在世界的另一端等着她。三毛每每都难免泪湿,心脏和胃都更加绞痛。
如果让三毛在丈夫和她之间必须选择一个先离去的话,我想她会选择是自己的丈夫。毕竟,对三毛来说,先走的是比较幸福的,为了爱的缘故,这永别的苦杯,她还是会自己一个人将其喝干。
劳劳尘梦,行色匆匆。茫茫天涯路,便永远是她一个人了。
三毛的父亲是恨三毛的。因为是——三毛杀死了他最心爱的女儿——三毛。三毛会走上这条归宿,并不是突想,是她的心已再不能承受生命的负荷了。三毛曾对自己的父母说:“如果我选择自己结束生命这条路。你们也要想得明白,因为在我那将是更幸福的归宿。”我想那对她是的。在丈夫荷西半途折翼的时候,她已随之而去了。“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她的心已和丈夫的身体一同被撒哈拉的沙土封埋了。
她身体残活的日子,是为父母而活的。她不想把自己彻心的苦,彻肤的痛转交给自己的父母。那是残忍的,更是不孝。她不能为了丈夫,为爱而背叛同样爱自己胜过生命的父母。父母对自己何止是养育恩,而今还为自己熬尽心血。她怎么忍?她不忍。她为此坚持,坚持,忍受,忍受。尽管她最后仍选择了这条路,因为那对她已是无路可则了。
我曾说过,我们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读懂一个人,即使你认为你已透视了她的全部。不过,你若是从头至尾看了三毛的作品,你会发现,三毛是在把自己的心和伤疤逐层的剥开给你看。我觉得,至少这一点她就是可敬的。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或者说敢将自己的最深处,最怕光的东西在炙热的日光下向世人剖开,而且是一层一层的。共人品评,赏析,甚至是挚渎。三毛却这样做了。
三毛的解脱给很多人都带来了痛苦,但我想最痛苦的还是三毛她自己。她是爱这个世界的、爱她生长和生活过的地方、爱他的家人和朋友。他是舍不得的,但是什么事最后都得做出抉择,包括对她自己的生死。
三毛的一生是可悲的,亦是可歌可泣的。虽然三毛不需要,也更不希望别人为她歌颂和撒泪。她就是如此这般。
你可听见?在那遥远的天边,又传来了她那熟悉的歌谣。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生本无错,死亦无错。错的只是这天无怜心,地无情,渺渺世界无人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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