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现代青年,胆敢说不爱新诗,似乎有点异类。可我真的不爱新诗,不看,且也不屑理会。
我不知新诗是从何时兴起的。大抵是近代的青年不爱受束缚,喜欢自由自在的发挥,于是便有了新诗的出现。也许看多了古典诗词缘故,把近代的哪些东西也称作诗,感情上似乎有些难以接受。我不知新诗有如何的格式,抑或如何的东西才算是新诗,我是不懂的。我看过好些新诗,明明是一句话,却分割成好几段,把它们拉长,占了很多行数,也便是一首诗。在我看来,顶多是一段优秀的散文,不能算作诗。不可置否,有些新诗,恢复为散文的形式,把它的句子拉直拉长,也算是一段很优美很有意境的散文。可是把它作为一种诗的形式表现出来,我觉得与古诗的感染力就天壤之别了。
古代的诗有一定的韵律,有一定的固定格式,使人可以一目了然地欣赏。古人写诗,字斟句酌,掷地有声,有些不得不令人拍案叫绝,一唱三叹。古人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寒窗苦读,皓首穷经,研究的只是一种文字,用它来搏取功名,陶冶情操。古人对诗的态度是非常严谨的,往往达到苛刻的地步。一个字一个字地推敲、凝炼,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有些一个字正确的运用,顿使整个句子生动鲜活起来。最有代表性的是‘红杏枝头春意闹’与‘春风又绿江南岸’两句。一个‘闹’字与一个‘绿’字简直是神来之笔,使整个句子春意顿生。古诗的表达形式丰富多彩。有些看似无理、庸俗,想来却是绝妙的。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两句。有些诗犹如诗中有画,看了一首诗,使人心中自然而然的勾勒出一幅图画来,如王维的诗"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便是这样一幅优美的图画·有些诗口里说不出意思,想来却是迫真的。如‘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古人为了‘吟安一个字’果真‘捻断数茎须’。古人如此严谨的态度,为我们创作了浩如烟海的诗歌,其中不少是脍炙人口的不朽诗章。它涉及到各个领域。有的诗文寓意深刻,富于哲理,读之使人心灵似乎受到洗礼;有的诗文感慨世事,喟叹人生,读之令人深思;有些诗文描写大好河山,状物写景,读之令人心灵神往;有些诗文警世劝喻,诲人教育,读之令人奋进;有些诗文脉脉情深,崔人泪下,读之令人肠断;有的诗文壮志凌云,气冲霄汉,读之令人长志。古诗总是如此的言简意赅,琅琅上口,是我国传统的文化瑰宝。
反观现代诗,能给人印象深刻的,简直寥若寒星。也许稍能有代表性的,便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了。但也不算得多大的美丽,也不能给人太多的深刻印象。我只记得一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平素我看一些优秀的古诗,三五遍总能背诵了。但《再别康桥》我也看了许多遍,却总不能记住,这也许与我的爱好有关。有时翻开一些杂志的卷首语,照例会有一首现代诗,但总不能看完一首,大抵看到一半便丢下了。觉得这些东西作为诗,没有多大的意义;作为散文吧,又太罗嗦累赘了点,因此没法喜欢得起来。前些日子,在书店里翻了一本《2003年优秀诗歌选集》。我总以为能入选优秀的,大抵不会太差劲。可是我胡乱翻了翻,滋味也不过尔尔。全没有令人过目不忘的警句,像是故意寻愁觅恨,无病呻吟。看了五七篇,委实难以忍受,便丢下了。他们的表达,或是二字、三字、五字便作一段。有时明明一句话,却分割成好几段,七零八落。也许在作者看来,是一种意境,这便是新诗的精髓。可是对于我,简直是忍无可忍。下次你倒贴钱我,我也不看了。也许我辈不懂诗。
古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时的书也只是一种语言文字。而现在的书,便是多种多样了。有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等等。还有各种各样多姿多彩的生活需要去分心。大抵能有时间去专攻于语言文字的,也是很寒碜的了。基于这样的原因,其文化素养,对于语言文字的控制表达能力,与古人也相去堪远了。现代人写的新诗,本来就是语言贫泛。抑或一些故作高深去堆砌词藻,终究脱不了无病呻吟之嫌,就像中秋节之月饼,外表一层华丽的包装,实质的心与外表相去堪远,品尝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滋味。也许就像方头钢笔画成的图画,虽然也是一幅画,可是左看右看都不像那么一回事儿。我这样说,也许有好些人大骂我不懂新诗,胡乱弹琴。可是一个人的喜好,也犯不着人管。不论别人如何说,我总觉得现代的新诗与古诗有太大的差距。因此我是不爱看新诗的,宁可看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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