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王菲给我作伴。她在我耳边轻语,说:“有生之年,假若相逢,终不能幸免……”开了mp3,下意识还是她的音乐。听她孤独寂寞地唱给我听。我哭,哭王菲如此善解人意。哭自己在午夜过去很久很久以后都不想睡去。
早些日子就想写《add,月光下的塔!》今晚,不,昨晚写了。完了,我真的哭了。我是在和自己彻底告别。给他发信息:“我讨厌你,烦。”其实,他不懂我烦的原因。叹道:“女人啊。”其实,我烦,和我是女人没有关系。
塔的倒掉,犹如自己立的丰碑倒掉。我怎能不惋惜,怎能不哭泣。然而,我的哭泣给谁看,我的哭泣给谁听?我放的音乐又谁给我分解忧郁与寂寞。
午夜的我是自由的。好安静的夜。家里的人呢?都睡去了。我可以放肆地流泪,可以把关上门,把音乐放到最大分贝。
不知道此刻,上帝有没有在云端看我流泪的眼。我在五月的夜,我在五月的夜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流泪。为自己亲自把他揉捏成一尊佛像,又再次把他摔碎e而流泪。这是一个极其矛盾的过程。我的心疼,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去表达。
他曾经是我梦中的天使。我情愿只在梦里爱上他。爱上他是我认真的消遣。我只能做为一种消遣。但我不想肆无忌惮放纵自己。我如小孩子捧着手心的珍贵礼物,认真地珍藏着他,在没有的夜里,再悄悄拿出来,认真地看,认真地想念。我在遥远的异地,在寂寞的深夜听见他的声音,我流泪的哭声感动了自己。却是我泪水摧泥的开始。因为,那佛,不是金子镀身,是我用水和泥塑成的。我在一个深夜泄露了自己的秘密。我分明看见了天边一颗星暗淡了下去,它在嘲笑着我表错了情,它在鄙视我的自作多情。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不用一朵花的时间。我一直在等待花开。花也开了,花也落了。他欠我的三件礼物至今还没有收到。不是我敏感,不是我多疑,而是我自作多情地想要他跟着我的感觉。
有人说诗人的语言是魔鬼的语言。我不知道我自己算不算是诗人。反正,我是魔鬼。魔鬼爱上天使,那是判逆天理的事情。所以,上帝在云端并没有可怜我,没有让我上天,让我与爱一起飞翔。只是眉一皱,头一摇,风一样走了。
五月的晴天,我看不见明媚的笑脸。五月的黑夜,他离我很远很远。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月光洒在他开着三角梅的窗前。三角梅开了么?一朵花的时间够了么?够我与他告别么?月亮粹然升起,花也哭了,而他,始终不能向我打个照面。我的心,如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他曾经说过:“来吧,来吧,我们一起跳舞,我们一起参加月光的聚会。”那不是我和他私人的聚会。我拒绝参加。我发过誓,我今生今世,一辈子不见他。我只要在梦里,做自己的天使。我只要在梦里,与我的天使飞翔。
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狭路相逢。那样的尴尬见面,他还会不会记得我曾经默默无望地爱过他。我是懂一点面相的人,我自己无数次看过自己的手相,我手心纠缠着爱情的曲线。我曾经奢望地想象过,那爱情的曲线,一头连着我,一头连着他。但是,我却忽略了一个小小的环节。在曲线的中央,有不为人看清的断裂。直到今晚,心中的那座塔彻底倒掉的时候,我才看出那小小的破绽。就是那小小的破绽,我被我自己困扰了那许多的日夜。
在我以前的梦里,我梦见过昙花的开放。梦见过一场烟火的表演。我是落泪的戏子,他是燃放烟火的少年。我在梦里不停地被上帝轮回,轮回成树,一棵开花的树,夜夜香在他必经的路口。然而,我成花,我开发的时候,他却在上帝跟前打盹。我又被上帝轮回成女人,在滚滚红尘里,我苦苦寻找那远方的橄榄树。但远方的鸽子南飞以后就再也不回来,我的橄榄枝,青了又黄,黄了又青。
今夜的紫流星再次在我窗前划过,却不见那晚的月光,不见那晚月光下的塔。
寂寞而忧伤的王菲,你看了你手腕的表了么?1:34,你累了么?让我揉揉你的眼,让我轻吻你一下,一下,就一下,一下就好。要不,等我的泪水再次如潮涌起,会溅湿你清瘦而哀怨的脸,你本是为了让我消遣,才来到我的身边。和当初的他一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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