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你是怎么做人母亲的,看看你吧!居然把自己的亲骨肉‘卖’给了别人,天下有你这样狠心肠的母亲哦!”蓝宁痛苦的捂住了头。
另一个自我开始了反驳:“说什么?不用听她的,你看看这个家吧!想想汪杰的病吧!你真想让一个家彻底毁灭掉吗?蓝宁,你的做法是对的!为了这个家的将来,你现在只能舍掉小丫头!”
“啊,求你,求你们都别再说了!”她大声的叫出口,泪开始泛滥,叫声立即引起了两个孩子的注意。
“妈妈,你怎么了?”大丫头急忙从院子里奔进了堂屋,小丫头也跟随其后。
蓝宁挤出微弱的笑,看着大丫头说:“没事,妈妈没事,就是——想你们的爸爸了。”
“哦,妈妈,想爸爸了,小丫头也想,今早就没见爸爸了!本来小丫想问的,但是大丫说——大丫说——”她开始啃手指,这是小丫在思考问题时常用的动作,她欲言又止了。
“大丫说什么了?”蓝宁疼爱的抱她到腿上坐下。
小丫似乎是用了好多心思想,最后说道:“大丫说不能随便问,问了妈妈会不高兴,会哭。”她说完便低下了头,拧着自己的衣角。
蓝宁摸着小丫的头,不经意抚过孩子额上那道伤疤,痛立即刺激了她全身每股神经。这一瞬她做出了的决定,送走这个孩子是对的,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安全幸福的家,何必让她跟着大人们受苦呢?现在有人要这个孩子幸福,愿意给这个孩子幸福了,那她为什么还强硬态度呢?她如果不送孩子去享福,那才真是最不好的母亲。
“小丫,你看着妈妈,你想爸爸早些回来不是吗?你现在就能帮爸爸了,呆会有个阿姨来接你,你就跟着去好吗?听话哦,这样爸爸就能早些回来了。”说完这些话她感觉有种酸楚的罪恶感笼罩住全身。
“哦,是吗?这样就可以啊?是什么阿姨?我能帮上爸爸了?”她睁着一双清澈天真的大眼睛看着蓝宁。蓝宁只好点了又点头,即使再有千个万个不愿意,她也得伪装下去。
得到自己母亲的确认,小丫激动了!
“哦,大丫,你听到了吗?哈哈,我能帮上爸爸了,爸爸很快就能回来了哦!”她跳下了蓝宁的大腿,跑到大丫头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晃悠着。
接着,又转到蓝宁的身边说:“妈妈,快带我去吧!这样爸爸就会好快回来了不是吗?哈哈——————”她的一席话,像是在往蓝宁的心插着刀。
蓝宁只好不再去看在堂屋里快乐天真转悠的小身影,眼泪直流。
“咚---咚---”院门突然被敲响,这声音像是警铃,蓝宁心里也响起了警报。她感觉脚上似乎钉了钢针,无法跨步去开门。
“妈妈,有人敲门了。”大丫头看着她。
“哦,知道!”孩子的叫声令她清醒,“妈妈去开门,你们乖,就在这儿哦!”蓝宁有些晕眩的走到院门边,打开了门,她猜得一点没错,门外正是村长和他妹妹。
蓝宁有些无措,说道:“哦,你们来了,要不进来坐坐吧!”
“咳--咳--”村长故意轻了轻喉说:“我们就不进去了!这·······”村长看了看堂屋里的孩子,没有再把话讲下去。
蓝宁知道村长想说什么,看到村长妹妹已经透过她似的看着堂屋里的小丫了,眼里塞满了欢喜。她知道,村长并不想耽误时间。
“你看,这孩子还是没变哦,好可爱哦!大眼睛,你看,你看,她正看着我啊!”村长妹妹几乎是喜悦的大叫出声,从上次看到这孩子后她就一直没忘记过,日思夜想这孩子要是自己的该多好,现在老天爷总算长了眼了,这孩子还是该属于她。
蓝宁极不情愿而又无奈的转身叫着:“小丫,快过来!”
小丫头很听话的跳到她身边。
蓝宁蹲下身,帮她拉了拉衣领说:“乖,还记得妈妈刚说的什么话吗?阿姨来接你了,以后要听阿姨的话哦。”她声音哽咽着。
“嗯,妈妈,小丫一直是最乖的不是吗?我记住了,爸爸回来了来接我哦!”她很认真的说道。
“妈妈知道的,知道的——————”蓝宁有种心正被挖走似的痛。
村长妹妹迫不及待的拉过孩子柔嫩的小手:“乖,乖,我看重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大丫头一直没说话,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远远的看着看着。
蓝宁看了一眼院里仅有的孩子,说:“大丫在家看家吧!我送村长大叔他们去了。”
走出门外,她小心的合上院门说:“村长,这孩子以后就靠你们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本事,养不起孩子——”她抹着泪。
“喂,我说蓝宁啊!别这样行不行,给人看到了听到了多不好啊!你想想吧!,让孩子和我们过总比你们家强吧,我们可是村里有名的富啊!你呢?别再多想,我看以后我们也少来往,免得孩子忘不了你,到时就麻烦了。”
“是,是,村长说得对,我不哭了,该为孩子高兴才是的。”她想强装笑容,却使泪再次不停滑落。
“让我再送送你们好吗?”她肯求。
村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她们一行三人便往邻村的路走去。大丫头却在这时打开了院门,刚刚她们说的话全都装进了她的小脑瓜。她只能坐在冰凉的门槛上,愣愣的看着那两人把妹妹带走。
汪杰远远看着家门口坐着的小身影,细看原来是大丫头,老远他就叫道:“啊,你怎么这么早一人坐在门口呢?妈妈呢?妹妹呢?在里面是吗?呵呵!你还真有感应,知道爸爸舍不得不告诉你们就走是不是?”他急步跨到大丫头身边准备抱起她。
大丫头却退开了,极感伤的看着他说:“妈妈把妹妹送走了!”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汪杰将包袱丢在了地上。
“说什么呢?什么送走了?往哪走的?”
大丫头的泪涌动出来,指着去邻村的路说:“就是往那边走的,大叔还说让小丫跟着他们一起,让妈妈以后少来往·······。”
汪杰惊恐的几近失去重心!这孩子在说什么?天啊!这是真的吗?那么蓝宁在做什么?这一定是孩子听错了。
“不,不可能,你妈妈不会这样做知道吗?”他疯似的抓住孩子细小的肩。
“爸——爸,你抓痛我了,是真的,我真的听到了!”大丫头哭声更大了。
“走,我们去找妹妹,我们是全家是一体的,谁也不能离开谁?”汪杰示意大丫头爬上他的背,然后背着她一起往邻村的路飞奔而去。
“蓝宁—--蓝宁——”汪杰背着孩子跑了一段路,终于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身影。
听到身后不远处那极熟悉的声音,蓝宁几乎晕倒,她心里慌张到了极点,汪杰不是走了吗?怎么追来了呢?这下该如何是好!
“哦,妈妈,是爸爸哦,爸爸真的回来了哦!”小丫头高兴的大叫起来。
“哦,是你丈夫来了!”村长妹妹看着蓝宁。
“可能是舍不得不看孩子最后一面吧!”村长面无表情的说。
“不——村长,我——我没有把这件事对汪杰说,我只说我是为你们家做工,一定不能让他知道的,一定不能啊!”她惊惶失措的含泪说着。
“你---你说什么?”村长瞪大了眼。
此刻已经没时间让任何人做出应付的反应了,汪杰气喘吁吁的跑到几人面前,放下背上的孩子,眼神复杂的看着蓝宁。
“蓝宁,你······你想把小丫头送哪儿去?”他眼神极其税利。
“这----这----哦,我带上小丫头一起去做工啊!”她的谎言很易被拆穿。
“是吗?蓝宁!”汪杰重重的叫出她的名字,而且带着严重的受伤。
“妈妈,你别把妹妹送走啊!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的,不能分开的,爸爸说我们全家四人是一体的,谁也不能离开谁?”大丫头上前拉着蓝宁的手不停的摇晃着乞求着。
“大丫头,你--你今天真不乖,你在乱讲什么?”蓝宁想用伪装的怒颜掩饰自己的恐慌。
“唔---”汪杰痛苦的深呼了一口气。看着村长的妹妹还紧抓着小丫头的手不放。他走上前,想从那人手上夺回自己的孩子。
“你---你做什么啊?”村长的妹妹急了,使劲拉着小丫的手不放。
这一拉一扯让小丫头吃痛的哭叫起来。
“爸爸,痛····痛····”她的叫声让汪杰立即松了手。村长妹妹也急切的把小丫头拥进了怀里。
小丫头含着泪,想挣脱村长妹妹的怀抱却无力,她泪汪汪的大眼看着汪杰说:“爸爸,你回来了哦,妈妈说得没错,我跟着阿姨去了,你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帮到你了哦!”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满意看到汪杰的出现,并深信不疑是因为她和村长妹妹在一起的原因,帮助了自己的爸爸。
汪杰吃痛的看着蓝宁,此时蓝宁已掩面在一旁哭开了。
“蓝宁,你还想骗过去吗?”他失望的看着她。
“我-----我----我---”蓝宁已经语不成句了。
“汪杰,你也别不识好,这蓝宁已经和我们说好了,你的医疗费全由我出了,再说孩子跟着我们也没什么不好。”村长急于想了结此时的状况,愤愤的说道。
“哦,是因为医药费吗?是吗?原来如此!”他清醒的看着村长。在贴身衣襟里摸出那一叠厚厚的钱币,推给村长,村长没有接。
“死,我也不会用孩子换我的贱命!”他把钱推给了村长妹妹,也把小丫头揽了回来,村长妹妹就那样震惊的看着,看着汪杰把小丫头背到背上,另一只手拉着大丫头,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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