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内心困惑得很。如莽撞少年时期的焦躁与惶惑。因为我不是诗人,因为我想做诗人,因为我的诗歌即将面临死亡。
与果果谈天(不是聊天),他自演脱口秀,他说我听。偶尔,他说:“我去了书店,近期的诗歌出版几乎没有。书架上有关现代诗歌的书,还是闻一多时代的作品。”我心沉。借口单位有事,88。其实,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现代诗歌,写的人比看的人多,谁还会编辑出版诗歌方面的书。是一种悲哀。”
可不是,现在出版发行的书籍,网络五花八门的文字被包装精美后,成了畅销的书本。言情的、艳情的、俗魅的文字,纷纷锁定了人们的眼球。“诗歌,高尚灵魂的结晶。”谁说的?有人写诗,有人出书,有没有谁是认真看书读诗的?我家老爷子,出了几本诗集,书是卖出去了,但我知道,买书的人,都是给老爷子老面子。没办法。我是不看老爷的诗的。老爷子经常悲哀地说“哎,你们是要忘本啦!”亏老爷子那样说。其实,我想回答,没人看你的书,但还是卖完了,可我的诗,还没人叫好呢。依然是同病相怜!
果果还说:“这年头,写什么诗歌?有精力弄几部长篇的小说,说不定能赚钱给自己美容。”自己的作品能换来钱当然是好事。如今自由撰稿人比比皆是,他们的最初可能与文学有关。最初可能是因为青睐文学。一旦文字成了谋生的手段,“文学”,恐怕要开始了派系的争夺。曰——纯文学、通俗文学、网络文学、下身文学。哗然取宠不是没有,究竟有没有文学的净土之说?什么又是文学的净土?天晓得。
而,诗歌,在自由撰稿的队伍中,没有一席之地?能不能变成金钱?也可以做谋生的手段。
答案如果是肯定的话,有一丝欣喜。诗歌,在文学体裁中是平等的。一样可以抒发人生。
如果是否定的话,有fox嫌疑。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其实,心里是黯然伤神的。也有自命清高的诗人,视金钱如粪土。那面包呢?面包会从天上掉下来?
可怜的诗人。可悲的诗歌!
我这人笨,不会在网络购买书籍。于是,动用网络朋友给我买《2004年度精品诗歌选》、《2004年度精品散文诗选》。兰州有全国最大的图书批发市场,朋友去了几次,在市场给我电话,就是没找到我要的书。我在网上明明看见了书的封面和定价。敏说五一其间会逛书店,我也没见外,直接索要我想得到的书。她倒是应了,特快给我邮寄过来。特快还没开封,破损的包装就露出了书的封面,我狂喜的心跌入了冰窖。那不是我想要的书。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为朋友的专程,为朋友的快速。说是悲哀,可能严重了些,但我那时候的心情,还真的有涩涩的酸楚。偌大的皇城书店,竟然没有我想要买的书?
莫非诗歌,真是冷清和寂寞的产物?真是被爱情和金钱遗忘的角落?真的是孤独与悲哀的代言?
先说网络文学。诗歌不说是占主流的体裁。但却是各大网站发稿量最大的体裁。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写诗歌的人多。还只能说是写诗歌,还不能说是爱好诗歌。在我的心里,诗歌是圣洁的殿堂,是神圣的缪斯,不可玷污,不可随意说喜爱。
而多数人喜欢用诗歌的长短句形式去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写的人,有多少弄懂了什么叫诗歌?诗歌的定义和范畴是什么?谁能三言两语说得清?我想,我是不能。我想,一千个学者,用自己杜撰的话,给诗歌定义,给诗歌标准的范畴,就有一千种不同的答案。
果果说,为什么写诗歌的人多?是因为诗歌短,容易写。果真是如此吗?我无法去做所谓的跟踪调查,也没有力度去讨论人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写诗歌。如果有人问我:“你为什么写诗?”我的回答,因为爱,所以爱。不可言传。而意会,也是很缥缈,很朦胧的感觉。一种心情的表达方式而已。如此而已。
在网络混了几年。有收获。但更多的表现,却是一种悲哀。
在红袖,即便是推荐的诗歌,阅读量也不大。一般上首页的诗歌,一天的阅读量少得惊人。而过去一天后,当天的诗歌,也会石沉大海。如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或娘娘,少人问津。一种荒凉的冷落。叹息,是什么让诗歌如此悲哀。
而在烟雨红尘,诗歌,点击率数字上较红袖可观,但真正根据诗歌内容跟贴的人少。难得读到能引起思想共鸣的评论,纯粹是另外一种的聊天方式。更有编辑,那一笔带过的草率评论,时常令人啼笑皆非。分析了原因,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作者未能清晰表达自己所抒发的内心感应。二是编辑没有跟着作者的感觉走。三是因作者思绪混乱,编辑无可奈何。四是每个人观点不一样。不同的人,不同的时期,看相同的作品,感觉不一样,评论也就不一样。虽说有争议才会有进步,但不能不说那是一种悲哀。
真正上等的作品,是人见人爱,通俗易懂的。那些脍炙人口的诗歌,就连三岁小孩都能朗朗上口。话虽那样说,诗歌要成为经典,需要多少时期,多少年代,多少世人的认可和洗礼。好的作品,往往是诗人不在世上的时候,才被发掘,才被传诵。如海子,如顾城。如徐志摩,不能不说,那也是一种悲哀。
哎!我叹息。我叹息有什么用?
每个人都渴望与人交流,都渴望被人注视,都渴望被人赞扬。写诗的人,是寂寞的。写诗歌的人,因为寂寞才想要张扬。如果自己的作品不能被人所接受,那比工作不能按劳分配还要悲哀。一种莫大的心里悲哀和精神创伤。我想有人理解这种心情,也会有人抱之一笑。
有一家晚报,与我联系,说要刊登我的作品。主要是散文与诗歌。我欣喜了。我动心了。专业以外的文字,我还真没想过要去纸质的媒体发表。原本我写文章,就是为了抒发心情,为了记录心情。而真正要我去挑选自己心怡的作品,我还真没底气。于是,我想逃避。于是,我央求刀客帮我筛选。刀客倒是帮忙热心。但答案让我情绪一跌千丈。我的散文集里,竟然找不一篇与心情无关的文章。因为,晚报的编辑要求文章不能太心情化。我索性懒得理会那事情了。发表文章,变成铅字,固然是诱人的。但自己囊中羞涩,还真不好意思。索性,给那编辑发了我在红袖文集地址,因为红袖可以自定义文集,散文、诗歌我立有专栏。我让他自己去看,成不成,好象与我无关的样子。昨晚有了消息,他说他选中我的十篇散文待定,我竟然没有欣喜的感觉。我原想推荐自己的诗歌的,而且他也肯定我的诗歌较散文写得好。但他竟然只选散文,我心里落了空,想要哭。但我不能表达。只是悲哀。
其实,我心里悲哀几分,自己清楚。为了什么难过,为了什么悲哀,我无法说出口。只想找人发发脾气。刀客说我不讲理,我哪有理可讲,纯粹是想发泄郁闷的心情。
刀客要我自己整理诗集。因为我写得太多,太杂,他精力不够。我立刻回绝。我不!不是我懒。虽然我给刀客的理由是我懒。其实,不是那样。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因为刀客说:“我要整理我们的作品,将来,我们还要出版的。”我的书,能出版么?我的书,即使能出版,会有人买么?想着书店的书,琳琅满目,诗歌方面的书少,而且还被放在不起眼的角落,我的书,又会被放在哪个位置呢?读者偶尔捧起我的书时,会不会偶尔象我在书店发现诗歌的书一样,欣喜若狂呢?还有,还有,会不会有刁难的读者,会唾一口唾液呢?
想到这些,我的神经便敏感起来。也难过,写诗歌的人,都是神经质。成为诗人那天,多半都会自杀。谁说的?真的是悲哀。却是真实。
是悲哀,不是离愁。是愁绪,不是强说愁。我沉思着,我的诗歌要怎么写下去?我还要不要坚持下去?我坚持下去,要怎么坚持?
呜呼,天下诗人俱悲哀? 呜呼!天下诗人何时俱欢颜?
本文已被编辑[曾是刀客]于2005-5-12 21:31:3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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