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初相识
夜色依然温柔,可是我的心却无法平静。我一直都不愿回忆我和燕子的爱情故事。包括在三年前的迎大一新生的晚会上,大一的学生起哄让我讲,我都没有讲。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那么平常,像所有的大学里的爱情一样。
我的父亲是学工程的,他希望子承父业。所以,他限制我的一切爱好。可能是受到文革的影响,他不希望我写什么文章。他觉得写文章的人迟早会被政治风波淹没。他主张我学工科,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门学问。于是,在他的授意下,我高中以后便不再写文学作品了,可是我知道他把发表我作品的样报样刊都收得好好的。我认为那是他对儿子写作成绩的最好的肯定。高中以后,我对书本知识的学习一直非常努力,没有恋爱的冲动。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那个时候怎么对恋爱一点想法都没有。以至我现在听说中学生早恋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我那个时候起就落伍了。
如父亲所愿,我考入了工科的院校,而且学习一直都很刻苦。记得开学的第一天,系里开学生大会,当时辅导员对我们讲,工科的学习很苦,要有真才实学,所以,我们在学习上要狠下许多功夫。不提倡讲恋爱。我对“不提倡”的理解就是不允许的意思。我是理解错了,以致看到身边的不起眼的男同学都有了女朋友感到非常的奇怪。以同学的进一步的解释下才明白,谈恋爱是大学里非常普遍的现象。可是我依然把那么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我养成了课余时间进图书馆的习惯。大学里有许多的课余时间,所以我大多数的时间是去图书馆。一开始还喜欢借与自己学习的学科有关的书,后来就什么书都读了。我从图书馆的一个角落开始,一本一本地借下去。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选择的,因为我觉得读什么书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要读书。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挺傻的。如果有目的的读,说不定能读出个什么名堂来,可是那个时候老是觉得时间太多,四年科的学习时间是漫长的,自己还有更多的时间来读书,所以并没有对所读的书作过多的选择。
整个大一,我就是在学习和读书中度过的。第一个学期考试,我的成绩相当的好,第二学期初评奖学金。我拿到了奖学金,是一等奖,虽然奖金只有500元,但我已经相当的满足了。主要是精神上的满足,我觉得以我的成绩足够傲视群雄了。后来我一直是很努力的,基本上每一次都可以拿到奖学金。大一的下学期我参加了学校的社团,那个社团的名称大概叫大学生科学协会,简称“科协”。我加入科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那个时候大家大多数都参加了社团,所以我也就赶了个时髦。那个时候学校好像也有诗社之类的文学组织,但是我没有参加,我怕父亲知道了说我不务正业。加入科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无非是听一些科技的报告,有时候会有别的学校联合搞一些科技类的活动。每一次活动我都很积极。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优秀的,在什么事情上面也不能落后。谁知道大二的时候,原来的科协的主[xi]上到大四了,退了下来,退下来的时候,他向校团委推荐了我。于是大二开始我就做了科协的主[xi]。但是,我仍然把课堂的学习当作主业,我把科协的一些活动的组织和安排大多推给了副主[xi]。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燕子。
那年的春天,南京的雨下得特别的温情,从三月就开始下,一直下到四月底。
3月中旬,我们学校的科协受到东南大学科协的邀请,到他们学校参加一个活动。当时副主[xi]正好感冒,于是我和另一个副主[xi]燕子一起去参加了活动。活动搞了一天。我们是观众,觉得不用自己参与就没有什么意思,整整一天,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和燕子聊天,那个时候的燕子瘦瘦的,我担心她被风吹倒。跟燕子聊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是那次活动之后,我们就很少再单独在一起。后来偶尔接触也是一触即散。对她也没有特别的感觉。直到那年的4月1日,我们才真正地开始恋爱程序的接触。
那天早上,我还没有起床,她就把电话打到我的宿舍。那个时候学生宿舍装了程控电话。她邀请我晚上看电影。还报了电影的名字,叫《gonewiththewind》,中文译名叫《乱世佳人》,很有名的一部片子。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的室友,我说我晚上要看电影了,并且是和一位女生。我的话里有炫耀的意思,毕业这些年来,还没有女生请过我看电影。谁都能看出我的兴奋。我整整一天都沉浸在兴奋之中。我把自己从上到下收拾了一遍,还被一位同学喷了男用香水。那一天,我都等在宿舍,等着她给我电话。我生怕错过了电话,连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可是直到晚上8点,我还是没有等到电话。我以为一定是她有了什么事,我很担心,想去打听一下,可是我又不知道她究竟住在哪个宿舍。所以就一直傻等。晚上10点的时候,我确定她不会再来了。当时宿舍里还有其他的同学。我觉得挺没有面子的。那个晚上我没有睡好。晚上11点的时候,她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不去赴约,她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一个晚上。我觉得真的对不住她。连忙向她道歉,说了许多好话,要知道我以前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听到她在电话的那头笑。
第二天早上,她又打电话来,问我晚上还看不看电影了。我说看。她就笑了,说昨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有在电影院门口等我。昨天是愚人节。我还恍然大悟,其实,想一想,她一直都没有对我说过在哪一家电影院,学校周围有许多的电影院,我知道是哪一家?也幸亏不知道,知道了那可就惨了,我可能会一家一家地找过去。
愚人节,我被燕子耍了。
晚上,她真的和我一起看电影了。天还没有黑,她就给我打了电话,然后等在我宿舍的门口,室友们都起哄,我感觉挺有面子的。那天晚上看的电影不是《乱世佳人》,而是一部美国片,叫《红场特警》,施瓦辛格主演的,很有趣。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喜欢美国的动作片,并且认识了许多有名的演员,比如史泰龙、尚格云顿。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有周星驰主演的电影,很搞笑。
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坐在一起,可是很久都没有碰一下手指头。我们都是很规矩地坐着,我们一般是坐在中间的位置,太近了对眼睛不好,又不方便坐在后排,因为那里基本上是情侣的地方。看电影的时候,我不小心回头,会看到许多不该看的东西。那个学生都是大胆,在灯光暗淡的电影院里敢抱在一起。在那之前,我还不知道和女孩子亲吻的滋味,也不是非常想知道。
燕子是一位非常很漂亮的女孩,至少我是这样的认为的。宿舍的同学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鼓励我追她。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很好了,没有必要进一步发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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