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是物与物的交流。“相看两不厌,只有静亭山。”这是人与物的相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哽咽。”这是心与心的默契。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亭外,古道边;码头上,站台旁。面对生的离别,不管那是曾给予生命的父母,还是曾付与惠泽的恩人,莫不是用红润润的眼眶来诉说;莫不是用土得不能再土的白水蛋来表达;莫不是挥动无力的手臂来划上句号。
清明节,祭祀日;太平间,殡仪馆。面对死的无奈,也不管那曾是情同手足的弟兄,还是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挚友,也无不是枯站如木,泪若融冰;也无不是把一声长长的叹息吐向苍穹,抛向大地;也无不是跪下有黄金的膝盖,恭恭敬敬地献上三叩,又九拜。
狭路相逢,拨刀相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诚然是前有十大冤,今有九大仇,远有杀父之债,近有夺妻之恨,奔突跳跃的血,是最好的见证;咯咯响的切齿和陡然鼓起的腮帮,是强有力的说明;拳脚相加,兵刃铿锵,是最终的诠释。
尽在不言中,是历险涉危后的峰巅驻足,千般艰辛万般欣喜顿然在胸内一齐翻腾。尽在不言中,是人生的一道厚重风景,虽静,而正蕴育着破天的惊雷。
也许,该说的已是太多太多,语言的表达,在此时此地,在此情此景中,已显得是那么的繁碎和苍白,显得是那么的别扭和尴尬。也许,要说的早已说过,且早已是反反复复的说过,已于反反复复的诉说中,在心窝酿出了一坛醇浓,那也不是再用话语之杯能盛得下的深意。也许,更是无须再说。因为生即是死,远就是近,仇等于亲。因为彼此之间,早已是血气相通,鼻息一气;筋络相照,晶莹剔透。
朋友,当你面对的是一颗陌生却友善的心,你除了让泪花在心中纵情地开放,让泪花在脸颊热漉成晶亮,你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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