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机响起“两只蝴蝶”的乐声时,我会开始看短信: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爱是永恒的,血是鲜红的,男人不打是不行的,男人如果是有钱的,和谁都是有缘的,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对于这类开心又风趣的短信,我隔三差五总会收到,发短信的人叫卓,和我认识已有三年的时间。卓是那种有私家车且幽默骄傲的男人,正如短信中所说的“和谁都是有缘的”,他的社交面很广,为人义气,身边不乏很多的朋友,同时也有很多女孩在周围无休止的进行纠缠。而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挥挥衣袖,就有不沾一片云彩的潇洒。
对于他,我给他下的评价是:卓越超群。因为这份卓越超群,我带着欣赏的眼光来审视他。
审视他,是因为我们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举行了各自的婚礼。也正因为这些,我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不拈不弃的距离。说朋友是那种很要好的朋友,说知己又是那种比较清淡的知己。但无论朋友也罢,知己也罢,我都愿意和他交往。一来和他交往,可以加强我的那套恒定的生存系统。二来和他交往,可以使我在关键时刻得到他的帮助、走一下捷径。三来和他交往,会让平淡的生活得到提高和充满情趣。四来和他交往,他言语得体又懂得己所欲勿施于人的交际原则。我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我和他的交往稳定而持久,如绿茶一般的淡定和清香。
今年,老公升职了,工作更加忙碌,即忙事业,又忙地位,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要给我一份更好地物质享受,但我真的不需要,真的。我宁愿过那种简朴、平淡的日子,只要夫妻恩爱。我宁愿经常轻抚到他的胡渣,看他带有爱意的微笑,只要彼此相悦。我宁愿天天给他一个甜蜜的笑脸,好驱除他疲惫的倦容,只要两情长久……可是他还是经常忙碌,忙碌到10点以前很少回家,10点以后经常不回家。有时我真的很惦记他的安全,但也很疑心他的所作所为,就在10点以后给他打电话,而他总说要加班或有应酬,对此,我从不去查询,也不想打他个措手不及或捉奸在床,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不想以此来证实某种预感,只明白自己对他有很大的依赖,只懂得失去他我将接受不了……
我只是一个传统型的女子。我珍惜这段婚姻,尽管我如此的伤感;我依恋他智慧的脑袋,尽管我如此的孤单;我离不开他的引导,尽管我如此的不开心;我逃不开他的诱惑,尽管我如此的苦痛;苦痛到不知拿自己如何办才好。
那次遇见卓,正是我承受着婚姻、工作、生活里乱七八糟烦心事之日,那日我应朋友邀请去参加他的书画笔会,有人笑着向我走来,抬头,竟是卓。一年没见,我感觉他好像变了很多。藏蓝色的西装、宝蓝色的领带、天蓝色的衬衣,深深浅浅的蓝色穿在他身上协调而优雅。只有那张脸,仍然让人感到温和亲切。说他变了,变的不是相貌,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成熟与稳重,这种稳重与他以前的鲜活生动有点反差太大。
我忍不住笑着说:“呵,小伙子,把你镶到墙上的画框中,那会是一幅很精致的画。”
卓笑:“呵呵,那幅画,只配那只穿滑冰鞋的猫来欣赏了。”
以前,卓曾经说我像一只穿滑冰鞋的猫,可爱而有着极强的应变能力,在男人面前,总能滑出恰到好处的舞姿,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胡思乱想,却又会适时逃脱。
那日,猫非但没有逃脱,且温顺的坐到了卓的车上。半小时后,车停在了“北大荒烧烤城”的门前。烧烤城里是那种唢呐声、乐器声、说话声混杂在一起的气氛,有些混乱,却能提起人说话的欲望。
卓静静的看着我:“坦白吧,猫。你这样憔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玩笑的呵呵着:“加了薪、升了职、买了--房子!”
面对我的玩笑话,他无奈的摇头叹息:“好吧,今天为我们的相遇喝酒,如何?”
我说:“好啊,1:3如何?女士1,男士3。”
卓说:“男女平等,谁敢歧视女士?还是1:1才好,让美酒共同分享。”
“好吧,那今天我们以酒会友,对酒联,提情绪,如何?”
左手击掌,右手拉钩,双手赞成,相视而笑。
卓说:“酒里乾坤大,”我对:“壶中日月长。”共饮。
卓说:“书道入神明”我对:“酒狂称草圣。”共饮。
卓说:“四座了无尘事在,八方都为酒人开。”我对:“三杯竹叶穿心过,五月桃花脸上开。”
卓喊:“罚酒,罚酒!”我喊:“本人的脸已经像红布一样,岂止是一朵桃花?还是用五月的桃花来形容更好。”共饮。
卓说:“你呀,酒气冲天,飞鸟闻香化凤。”我说:“你呀,糟粕落地,游鱼得味成龙。”共饮。
卓说:“一川风月留酣饮,万里山河尽浩歌。”
卓喊:“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喊:“奠枕楼头风月,驻春亭上笙歌,留君一醉意如何?!”
卓说:“干杯,为你的留君一醉!”我说:“干杯,为草木也可敬!”
卓嚷:“好呀,你骂我是醉翁?”我笑:“难道你很清醒?!”……
喝到后来,虽然我没有把那点破心事说出来,但已经是笑里有泪,泪中有笑,疯傻不知。
卓呢,不仅诉说了婚姻的平淡,就连同事的风流韵事也全部抖了出来。
与卓的这次相遇之后,我们开始了频繁的短信、电话联系,那久违的、压抑已久的情就如那一夜的春风,吹开了千树万树的梨花。满山遍野里,盛开的,全是灿烂飞扬的暧昧。心底感受的,流淌的,全是冰其淋一样的美丽光鲜。过去的那种精明圆通的为人处事原则,统统抛的无影无踪。彼此之间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得到了与时俱进的升级。我整个人,也变得格外生动娇媚……
有次,卓说,我不喜欢你像一只可怜的猫儿,我喜欢那个留着短发朝气蓬勃的你。
为了这句话,我剪了短发,修复了心情,满眼尽现春色。
有人说:女人一生中可能只有一个闺房知己,但不可能只出现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会成为他的丈夫,而另一个男人却会成为她的知己,这个知己会倾听她不能对丈夫诉说的苦衷,会帮助她修复心理的障碍。可是与知己之间的“度”给如何掌握?走近了,会成为情人。走远了,又不合乎人情。情人会伤到别人,不合乎人情又苦了自己。
情人,别人,自己,我不知道这三这之间的关系是否能够转换?!我不知道何时会有一个合乎情理的宪法?如果真的出台这样的这样的宪法,那遭殃的一定是女人吧!一夜夜,看窗外月色由灰变白,魂牵梦绕永驻人心。
卓,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梦里,我缠着他一遍遍的问:告诉我,你爱我,不要只说喜欢。
在梦里,我闻到他身上那种腥甜的酒味,还有狂乱而迷人的气息……醒来,已是清晨,老公正拥我入怀,湿润的吻直抵我的嘴唇。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我却不敢正视老公的眼睛。
又是一个下午,无聊中,接到卓的电话,他说:“下班了吗?我在楼下等你,我们一起去看海,吃点东西,说说话,吹吹海风好吗?”我欣然答应,飞跑下楼。路上,卓说,他搬新家了,房子靠海边,很漂亮,是老婆选的。我的心立刻抖了一下,很沉,很空。是的,每次,和他聊天时,他都会想起妻子,尽管妻子只是一个略有姿色的温顺女子,但他却用无限的爱意包裹了她,而这些又恰恰最让我沉迷心动。
每次,遇到这一刻心动时,我都好想抚摸一下他的脸庞,把自己迷失在他绵软的怀抱中,永不苏醒。
那天,我们坐在“海上生明月”餐厅,边聊天,边吹海风。卓说,洁,你的头发很动感,很飒爽,我就站起来,转过身子让他看个够,那一刻,我感觉有一双手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我,脸颊伏在了我的肩上,我情不自禁地将头倚向他的肩头,立刻,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嘴唇,一种燥热迅速蔓延我的身躯,从背后到前胸,从脸庞到四肢。我转过身,第一次,我们靠的这样近,近到甚至让我无法呼吸。忽然,一阵海风吹来,凉嗖嗖的,吹醒了一对缠绵的人,我和卓几乎同时跑下楼梯。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家。
回到家时,房间里漆黑一片,老公已经睡了,我坐在床前仔细地看他,他看上去虽不英俊,但依然具有男子汉的刚毅与坚强,有着和卓一样的深沉和黑眸,我感到迷惑。
我和卓的初吻,让我们彼此冷落了三个月的时间,因为我和卓内心里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也没法超脱自己。这段时间,我经常去我们相聚的海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那汹涌澎湃的浪潮退了又涨,涨了又退。我想,爱情,真的很缥缈,很遥远,也很短暂,大多数人或许都没有专一和给别人的勇气。
我和卓,都是普通人。
那夜以后,我们再没有过身体的接触,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困惑,这种困惑让我和他无法负累。
我与卓的婚姻依然平稳地继续着,像众多人一样平淡而平凡。
在欲爱不能,欲断不断的承转起合中,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放置彼此,但我们都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旦拥有彼此的肉体,是否感情就走到了尽头?
虽然直到今天,我们都没有找到答案,虽然我们经常摸到手机中彼此的名字,但有一点我们是明白的,那就是,在没有找到答案以前,我和卓,都会理智的对待双方,珍重彼此之间的情感。
但是,这份感情是否很会纠缠我一生,是否会让我一生碾转难眠,我都无法说清。
因为,今生,他是我心灵的寄托。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5-5-7 18:28:4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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