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长假,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诱惑力,不像六年前高兴的样子,仿佛是人生的大事。是瞬间,什么都改变了,昔日的影子已经变得相当陌生了。
从星期日的上午到现在,这是一段没有尽头的时间,一件事情融入另一件事情中。一切事物都永远以三四节拍的节奏进行着,当然是相对我而言。
以前的长假,自己都疯狂地跑,一刻也不能呆在学校。第一次打算呆在学校,在同学面前卖乖。吃饭、睡觉、上网、打牌、打球……然后发现日子单调得难用字眼形容。四月三十号晚上通宵,原以为可以在师大网站看到nba小牛与火箭的比赛,愿望落空,只好在熬夜之后跑到食堂。可惜,比赛输了,心里直骂娘的,早知道——火箭会输,还不如回去睡觉。其实,比赛和人生有相同的地方,通常出乎人的意料,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没有早知道;倘若有,比赛和人生都将不会精彩。
唯一值得安慰的,一个晚上把烟雨里主编的文章看了许多,特别是心海岸边的文章。平日和他没有什么交往,今日看他的文章,受益颇多,除了优美的文字,那排版更令我折服,当真美极了!
从散文里的编辑退下来,一个人能静下心来细细品读别人的精华之作,对我的帮助很大。保持清醒的头脑远比聪明的脑袋重要。我想,这一点我以前做得不够,虽然在编辑的位置上有压力。人生不也是这样,如果不保持清醒,保持一份理性,不能寻找支撑自己的中心点,只会往错误的沼泽越陷越深,直到不可救药。
感谢网络——虽然网络有许多不足,但也让我交到许多朋友。前几天,向雨果、刀客要了许多书,都是自己平时找不到的。我想,一个人无论是在现实还是网络中,真诚相待,定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尽管有人认为网络的虚拟性完全可以让我们放开约束。
打电话回家时,才知道台风、冰雹将家里的烟苗都有毁掉了,然后就写下了《后山》、《烟农》两首诗。这算是诗歌里我首次涉及这样的主题,把握得不好。母亲说这事时口气平静,根本听不出有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仅仅是为了我不担心罢了。怎么可能不痛苦呢,半年的心血瞬间付之东流。当我生活在一种无聊或空虚的日子,远在千里的父母却是另外一种态度,然后我发现一根长矛刺中了我,鲜血直流。堕落,我也不太肯定,至少心里我不承认——只是大环境有时影响了我的方向。我不是完整的,不同的我在不同的时间决斗。我生活在片断中,我的各个部分都被最薄的膜隔开,却不能撕开它。
然后,我在看亨利·米勒《人还可以这样活着》时,找到了某种可以说服我的观点。“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我是在过一种生活,一个丈夫、一个恋人、一个朋友的生活。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做什么事情,我都在过着多种生活。”所以,不再强求,且让这种生活继续,因为我不明白矛盾消失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伤害的第一层,疼痛;第二层,流血;第三层,记忆。”现在我已经在第三层里徘徊,我想,一个人无论飞得多高,也只比地面高出一点点。所以,我无法用简单的两个字——放弃来概括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太多的无所适从,在深夜扩散,抓起电话然后又放下,藏在心里的电话号码不敢用手指按下。什么“永远是朋友”,什么“蓝颜知己”,一直像一把刀直往心里刺,鲜血直流,因而化作文字成了《倦了思念》。
苦涩的泪早已随时间的流逝风干风化。当我在自己的旧作寻找过去的疼痛,似乎已经相当陌生了。一边看以前写的文章,心里找不到过去的日子里的感觉。物是人非了,初进烟雨时给点评,给我帮助的人都离开了,一如过去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想,一个人最好不要回头,而应向前走。然而,在某个寂寞的深夜,我还是回头看走过的脚印,它使我懂得生命的价值、追求的意义,而不至于迷失自己。
一篇篇文章,都述说着我的过去。“我看着报纸上的慢慢爬行的蚂蚁,它在左嗅右闻,寻找出路。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只蚂蚁一样,东奔西跑只是为了走出让我迷路的森林。”这是小说《一半爱情》里的话,也许真的是这样,特别是在欲望的城市中,我走过太多的弯路,走过太多的风风雨雨。
有人说,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是一个人不能看透自己。是的,我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内心的某些东西在逐渐的变化。生活是现实的,而理想就像是永远摘不到的星星。
真的看不透自己了,然后在某个爬山的日子,看到“简单生活,简单自己”才明白过去我追求的,看似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已经不能在我的心底激起热情。
“当每一个人都戴上面具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分辨不清别人,也认不出自己。”现实与虚幻,矛盾与统一总是在我的心里撞击着我。言行的不一致,总是困扰着我。呐喊,无人明白;哭泣,别人说我疯了。世界,如果你不按照大家的潮流走,保持自己的个性,别人就会用第三只眼睛看你。
人是善忘的,在现实的滚滚车轮中不论是自愿还是强迫,都随着潮流而去。人的记忆,只有在某一特定的环境,或者某一篇文章某一句话中复活。一个人如果背负着历史、现实与未来,必然感觉人生的累与苦。所以,有时的逃避,只是为了使自己活得更好,放弃中前进!
轻松上路,心情释然!
2005/5/5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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