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夜,没有火把,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射鹤一伙人找了大半晚,许多火把也熄灭了,剩下的也只发出微弱的光。射鹤一伙像一群困兽,东跌西撞的在一条小路上寻找。一个小厮忽然踩到一个东西,‘哎哟’一声被绊跌了一跤。那小厮猛然一惊,大喊:“有鬼,有鬼。”射鹤大骂:“你发什么神经病,这么多人在这里,能有什么鬼,不要自惊自怪的。”那小厮道:“真的,我踩到一个东西,软软的,像个人,却又不出声。”射鹤道:“快拿火把去看下是什么东西。”众人点了几把火把,小心翼翼的走近前一照,只见一个人睡在地上,蓬头垢面,头发长而板结,衣着破破烂烂,污垢不堪,身旁放一条打狗棒,一个瓷碗,显然是一个乞丐。虽然那乞丐衣着破烂,蓬头垢面,可是细看却是一条精壮汉子。古胴色的皮肤,肌肉发达,双臂刚劲有力,睡的香梦正酣。众人忙道:“少爷,是个乞丐,睡在路上,像个死猪一般,碰到也未醒。”射鹤走过去一瞧,见一个乞丐在路上呼呼大睡。射鹤忍不住抬起脚来,朝那乞丐的屁股猛然踢了一脚,口内嚷道:“死乞丐,好狗不挡道,起来。”那人在酣睡中被踢了一脚,猛然惊醒,条件反射般的执起打狗棒倏地跳将起来,睁大眼睛一看,只见一群拿刀执杖的人围着自己,正不知是何来路。但那乞丐公然不惧,神态自若,揉揉忪惺的眼睛,怒向众人道:“刚才谁踢我屁股?”射鹤等人哈哈大笑起来。射鹤笑完,一脸轻蔑的斜睨了一眼乞丐,笑道:“是本大爷踢的,你想怎么样?在这里挡我的道路,还不快滚,是不是想挨揍啊。”那乞丐把眼瞪了一下射鹤,假痴不癫的笑道:“啊~~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踢的……”话未说完,早已飞起一脚朝射鹤的肚子踢去,只听见‘哎哟’一声,射鹤早已飞到一丈开外,接连撞倒好几个人。
那乞丐举手不悔,先下手为强。在众人刚要动手的时候,早已执起打狗棒,几招打狗棒法杀的众人落花流水,痛的叫爹喊娘。别的家丁见动起手来,都蜂拥而上。只见那乞丐执着一条打狗棒,声东击西,左扫右踢,有时接连几个连环扫腿,一通雨点似的快棒,打的众人呱呱叫。勇敢的被打爬在地,头破血流;胆小的在远处装腔作势,又不敢上,两腿发抖如筛糠一般,脚软筋麻站立不稳。那乞丐几招便打退了众人,拿起打狗棒朝射鹤走去。射鹤被一羊抽脚踢的不轻,哎哟了好几次也爬不起来。只见那乞丐走到射鹤身边,射鹤连连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乞丐道:“饶自饶你,我不会杀你的。”射鹤听到此话,满脸堆笑,欢喜道:“多谢大侠,多谢,多谢……”那乞丐接着道:“只是我最讨厌别人踢我屁股,也从来没有人敢踢我屁股,今天你踢了我一脚屁股,你说我可以饶你吗?正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快过来,让我踢几脚屁股解闷。”射鹤听到此话,已吓得屁滚尿流,爬躲着死活不肯过去。那乞丐走过去,狠命的朝射鹤屁股连踢几脚,厉声喝道:“滚。”射鹤听闻此话,如罪犯蒙赫一般,摸着屁股,夹着尾巴,带领众人灰溜溜的走了。
你道那乞丐是谁?何如有如此了得的武艺?原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乞帮帮主林耀飞,人称夜游鼠的便是。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历史悠久,弟子遍天下。为何?你想想那世人哪个不是为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去苦苦争斗,早起迟眠不得自由。贫者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那得一刻清闲?惟有乞丐,没家没口,没产没业,只身一人逍遥自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何等逍遥洒落。正是
朝吃千家饭,夜卧天地间。
不犯王家法,天下任我行。
尤其是奸臣当道,兵荒马乱年头,这队伍更是异常壮大。‘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对社会强烈不满,心中总有股愤世嫉俗的仇恨,常常可以一呼百应。群龙聚集必有首,自然而然的形成丐帮。专一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惩奸除恶的。林耀飞自幼当乞丐,练就一双飞毛腿,日行百里不倦。自幼便跟从瞎眼父亲行乞练武,尝尽人世艰辛,也练就一身过人本事。乞丐的独门功夫打狗棒法更是练的出神入化,鬼神莫测。因为但凡当乞丐者,总是没家没产,贫困潦倒之人。总是吃上顿没下顿,衣着定是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俗话说‘狗眼看人低’。狗是世上第一等势利的动物,看到衣着破烂之人定会狂吠一通,更有凶狠者扑上去猛咬的,所以乞丐身边总少不了打狗棒。日月间与恶犬的搏斗中,逐渐创造出一套独门的打狗棒法。狗是很敏捷的动物,有时会有好几条围着四面八方来攻击,所以注定打狗棒法必须快、稳、准、狠。林耀飞自幼当乞丐,更兼有武艺天赋,所以独门的打狗棒法更是谙熟高深。几年前因为天旱灾荒,乞帮兄弟齐心协力攻下的乡绅粮库,本用来赈济百民的,可是前丐帮帮主因为贪财,权为已有,丝毫也不发放,致令许多难民与丐帮兄弟饿死。林耀飞甚看不过眼,去找帮主理论。帮主嗔怪林耀飞多事,自恃武艺高强,从不把林耀飞放在眼里,用打狗棒把林耀飞打了几棒,欲把林耀飞赶出丐帮。林耀飞因此发怒,当堂与帮主对恃起来。素不知帮主是个真鹅卵,林耀飞是个鹅卵石,真鹅卵如何能与鹅卵石相碰。林耀飞身强力壮,武艺高强,帮主如何是个对手,被林耀飞几招凌利的打狗棒法,杀的晕头转向。再几招扫狗拳打去,招招中彩,打的帮主眼冒金星,踉跄倒地。林耀飞再接再厉,大踏步上前,连踏几脚,那不可一世的帮主已是口鼻流血,脚直眼闭了。
林耀飞既杀了帮主,众丐帮兄弟无不拍手称快。因为帮主总是自恃武艺高强,傲慢自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乞丐帮的头儿。整天指手划脚,支使丐帮弟子为其服务,从不想为丐帮子弟创立一些事业。有好事总自个儿享受,有坏事便让弟子们去顶杠,因此众弟子都怀恨在心,只是敢怒不敢言。今这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帮主被打死了,众弟兄莫不拍手称快。国一日不可无君,帮一日不可无主。今帮主已死,众弟兄自然论起另立帮主事宜。论武功,仁义侠骨,无有能出林耀飞右者。况林耀飞自幼当乞丐,能真正为丐帮服务,为众苦难兄弟争取最大利益,所以众人都首推林耀飞当帮主。林耀飞也是众心难违,勇敢地承担起帮主重任。
自从林耀飞掌坛丐帮以来,带领众弟兄为民打抱不平,惩奸除恶,专一与贪官污吏,奸商滑贼作对,劫富济贫,彼得民心。贪官污吏对其恨之入骨,三番五次派兵剿除,也依然扑灭不了丐帮,反而愈加壮大。官吏日渐恐慌,奏上一表,说丐帮犯上作乱,聚众谋反,因此朝廷派兵镇压。林耀飞带领丐帮子弟与官兵交战几次,终因寡不敌众吃了几次亏,渐渐的化整为零转入地下。大伙有特殊的暗号联络,平时总分散行动。林耀飞身边也不再留兄弟,只一个人单枪匹马行动。今天有特别的事情欲与别的首领联络,走的累了,胡乱在路上睡熟了。不期碰到这帮不知哪里来的冤鬼,搅散了自己的酣梦,因此发怒,朦胧中都没有看清是些什么人,便使出丐帮绝技,三五招打狗棒法便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鬼哭狼叫,众皆抱头鼠蹿而去。夜游鼠也不去追赶,打心眼里根本对他们的不屑。像夜游鼠这样的大侠,打败一群乌合之众的三脚猫,简直是小菜一蝶。
夜游鼠打散了众人,依旧倒身睡下。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叫道:“大侠,大侠。”夜游鼠以为是刚才的人回来了,倏地跳将起来,掣起打狗棒劈面扫过。那人‘阿也’一声侧身闪过。两人在稀微的月光中斗将。夜游鼠使打狗棒专打下三路,那人拿大砍刀连连相迎,不时刀挡着棒碰到叮当响。斗将十多合,终是打狗棒法凌利,打得那人连跳带闪,步步倒退。但那人也眼疾手快,虽是不占势,却也不曾吃亏,只是紧紧的防守。二人大战三十合,那人突然跳将出来,说道:“大侠住手,我不是坏人,有话好说。”夜游鼠朦胧中也似乎感到这人不是刚才那一伙的,逐停手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到此打扰我眠睡。”无痕道:“我叫断有迹,便是他们要追杀的人。”无痕并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撒个谎言,胡说个名字。夜游鼠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他们为啥要追杀你?”无痕道:“我是他们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把我的家人全杀了,我要报仇,只可惜我失败了。不能为父母报仇,我真没用。”无痕似乎还在为不能一刀砍了射雕山而懊悔,还为刚才的事情而深深的自责。夜游鼠与无痕交过手,感到此孩子非同寻常,因问道:“你父亲是谁?他们为何杀你全家?还要把你赶尽杀绝。”林耀飞的问话又一次勾起无痕惨痛的记忆。无痕看到夜游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何况刚才他又出手伤了射鹤一伙恶人,与自己正是同一条船上之人。在林耀飞的循循善诱下,无痕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心中的衰苦事。林耀飞听了不胜唏嘘。正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林耀飞了无痕这两个江湖浪子,没多久便成了忘年之交。因为两人都对武术痴迷,算是志同道合之人,似乎相见恨晚。两人一起讨论些江湖侠事,一起较量些枪棒剑棍,谈话投机,时光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射鹤今晚可谓双霉气了,在如此森严的家中,父亲独自在书房中,也被人进来砍了一刀,若不是父亲走的快,早已见了阎王爷。更为可气的是,百多人追杀一个刺客,竟让他毫发不损地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连那刺客的来历一点也不知,真大失射家面子。谁知半夜又碰到一个冤家,被他不清不白地狠揍一顿,踢中自己肚子的那一脚尤其生猛,直到现在肚子还隐隐作痛。射鹤嚣张一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气的肚子也大了,第二天不吃早餐,肚子还是胀的。因此回家发狠一定要把那刺客与乞丐捉到,慢慢的用盐腌到死,方解此恨。
第二天天未亮,射鹤强忍着痛爬起来,吩咐巴山虎倚海龙道:“巴山虎,今天我们要报仇,你速去锦春楼请江南四侠来。倚海龙,你速去衙门告诉二老爷,说咱们家昨晚遇刺客,叫他速派两百巡捕与我们一起去搜捕刺客。各要用心,务必把那溜撒的刺客与反骨的乞丐给我抓住,把他们剥皮剔骨。巴山虎倚海龙两人应声去了。约摸一顿饭功夫,巴山虎领着江南四怪来了。为首的李滚,腰插着宣花斧,脑袋当铮铮的,膀阔腰圆,肥头大耳,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令人看了不寒而栗。夺独龙杜飞手执流星锤,一个眼睛左顾右盼,一副贼溜溜的样子。没唇鱼柳荡手执阴阳刀,天生没有上唇的脸配合粗糙的肌肤,丑得令人不敢观看,狰狞得像个鬼。花面鬼陈绅,手执方天画戟,丑陋的脸配合那颗中央大黑痣,远观近看都十分似鬼。四人在巴山虎的带领下,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进射府。
射鹤老远就在大门中迎接了。“四位大侠,我们弟兄好多天没聚了,今日一醉方休。”话刚说完,倚海龙和巡捕头搜地虫陶炎领着两百捕兵来了,射鹤道:“陶大哥,有劳你了。”搜地虫陶炎道:“射公子说哪里话。能得到射公看承,小的已是感戴不尽,何况这也是分内之事,射公子如此多礼,小的担当不起”射鹤道:“既是陶大哥干脆,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江南四侠也在此,小弟找你们正是有事相求。”陶炎道:“公子的事倚海龙也刚与我说了,我们也是奉老爷之命而来,任凭公子调度,务必把刺客抓了。”李滚道:“公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公子的仇人就是我们的仇人。何况这个把月来一向未曾动手,兄弟们脚痒难忍,今日之事,正是上门的买卖,想找也找不到呢!今日让我们兄弟当先锋,务必把他们手到擒来。”射鹤听了异常高兴,斩钉截铁的道:“好,今日有江南四侠与陶大家这班兄弟相助,就算把地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射鹤说完,转身问倚海龙道:“海龙,我们这边人马准备好了没有?”倚海龙道:“早准备好了。”射鹤听说,把手一扬,道声“出发。”一大群乌合之众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射鹤,巴山虎,倚海龙并江南四怪领先,射鹤的家丁奴仆紧随其后。搜地虫陶炎领着两百巡捕兵押后,一大伙人杀气腾腾的朝昨晚那个方向奔去。吓得过路的人像见了老虎一样避之不迭。因为路人皆知这是一群专惹事生非的主儿,碰到就像遭瘟,谁还敢出来自寻其祸。
话说夜游鼠与了无痕谈话投机,昨晚只睡了个囫囵觉便天光了。林耀飞起来拍着无痕道:“小兄弟,起来耶。,天光了,太阳晒着屁股了。”无痕挣扎着起来,揉着忪惺的眼睛,看了下周围的风景,惊疑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在路上也睡着了,好舒服啊。”夜游鼠问道:“以前你没有在马路上睡过大觉吗?”无痕道:“没有,我只是在草丛里睡过。”夜游鼠伸伸懒腰,又大刺刺的躺下去,仰望天空,似自言自语道:“我可是天天睡马路的哟。”天亮了,无痕无心恋睡,眼睛四处的搜索,突然发现远处一队人马正朝自己的方向奔来。无痕心中有点暗暗的自觉不妙,忙回身拉起林耀飞道:“飞哥,你看前面那是什么?”林耀飞起来定睛一看,顿时明白是什么回事。回身悠悠的问无痕道:“你一个人可以摆平多少个?”“二三十个罢。”无痕说完,又反问林耀飞道:“飞哥,你一人可以搞掂多少个?”林耀飞答道“百十个罢。”林耀飞说完,又吩咐无痕道:“你看一下有多少人。”无痕忙站了起来,看到乌压压一堆人群正朝他们的方向奔来。慌忙对林耀飞道:“飞哥,好像有两三百人啊,怎么办?”林耀飞道:“能怎么办,快走啊。打又打不赢他们,不走待怎的?走得快是人,走不快是鬼了。”说完拉着无痕撒腿就跑。倚海龙眼尖,突然看到两个人逃跑了。忙对射鹤道:“公子你看,为什么那两个人见我们就跑了。”射鹤举目望去,见两个人没命的逃奔,当中一个逢头乱发,头发显板结状,不是昨晚那鸟却是谁。射鹤仇人相见,分外眼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快追,前边那人正是昨晚打我一顿的那个乞丐,快抓住他。”众人听令,个个像脱绳的狼狗般追了上去。倚海龙脚长,立马冲到前边去了;江南四怪势凶,也紧随其后。搜地龙陶炎也是个善跑的,惯会追人,可是此刻要带领两百巡捕兵,不能撇下他们自个儿去追赶,只得在后催促公兵们前进。众人边走边喊,一时间喊杀连天,烟尘滚滚。
林耀飞了无痕看到一群人像饿狗抢屎般抢上来,也忙加快步伐,大步流星般走开去。林耀飞自小当乞丐,很受过那些野狗们的训练,加上身强力壮,自是疾步如飞;了无痕年轻灵活,脚步利索,也是惯会走路的,所以任凭射鹤他们如何努力,走到伸嘴吐舌,也只是离的渐渐远去。约摸追了半小时,林耀飞与了无痕走过一个山坳,不见了射鹤的人,两人才松了口气。缓下脚步,慢慢的朝大路奔去。射鹤一伙虽然走的气喘呼呼,却不甘心仇人从眼皮底下白白溜走。搜地虫陶炎是巡捕头,走路是第一拿手好戏,手下的兵也是吃此家饭的,个个经得起长途跋涉,渐渐的超越了射鹤的打手,跑到前面去了。江南四怪武艺高强,身强力壮,也善会走路的,因此也在前面领跑追赶。
林耀飞与了无痕两人走的气喘呼呼,向后望而却也不曾见人追赶过来,松了口气,两人放步缓行。行不多时,忽然碰到一队人马,中间一顶小轿,身边全是公人打扮,有的拿着捕快刀,有的拿着夹棍,个个看起来强壮生猛。林耀飞大吃一惊,正不知是何来路。想躲却又躲之不及,只得硬着头发而过。原来坐在轿中之人正是本县大尹,射鹤之叔父射雕鬼也。射鹤鬼正带着公人出巡归来,早在轿中看到两人异样,心下蹊跷,停下轿子,喝教捕快将此两人拿来。林耀飞虽然心头发怒,却不想节外生枝,心下暗中盘算见机行事,因此也乖乖的跟着巡捕到大尹轿前。射雕鬼在轿里悠然发话了。“走路的,气喘呼呼,好不蹊跷,为何乱跑?”林耀飞道:“回老爷,我们是一等良民,被人追杀,因此逃跑。”射雕鬼道:“无缘无故,别人为何要追杀你。”林耀飞撒个谎道:“回老爷,因小的家境贫寒,不得已把家里的传世珍宝羊脂玉静瓶拿出来卖,想换取生计。不期碰到一伙强人,把小的宝贝抢了去。是小人争执几句,他们就要把小的赶尽杀绝,因此逃跑,望老爷为小人作主。”射雕鬼听说有传世珍宝,眼睛一亮,早已心中暗下算盘想权为己有。忙装腔作势道:“强盗何在?”无痕指后面道:“就在后面追来。”射雕鬼怒喝道:“大胆强盗,白日抢夺还要赶尽杀绝,目无法纪。”又对林耀飞道:“此事你不必过虑,本官为你作主,你只管在前边等候,本官务必把强盗抓住,还你宝来。”林耀飞说声“多谢大人”。如蒙大赦般,拉着无痕开步去了。
这里射雕鬼点起兵马,吩咐众人道:“前边有强盗,众各小心在意,务必把强盗抓住。欲强盗反抗,格杀忽论。强盗手中有传世珍宝,万分在意,切莫打碎了羊脂玉静瓶,要紧,要紧。”众皆应是。巡捕头钻天飞李烈把队伍分为两列,留下少部分人保护射雕山,抬着轿子前进,自己领着大部分人马冲向前边去了。不多时遇着搜地虫陶炎带领着一队人马,正气喘呼呼的赶路。两人几乎同时道:“兄弟,那里去,缘何到此?”搜地虫陶炎道:“按老爷吩咐,追捕两个刺客。兄弟在前边可曾见过?一个乞丐模样,一个看不甚分明。”李烈跌足道:“我们被骗了。”陶炎道:“难道大哥见过此两人?”李烈道:“不但见过,而且我们还捉到老爷身边审讯了。后来被他们狡猾地骗过了,可恶。”搜地虫陶炎道:“不消多讲,快追。”于是两队合做一处,踅回去追赶。射雕山看到陶炎,也很惊奇。听陶炎说完,不禁懊悔起来,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不是了。刚才不该放了他们。”接着吩咐众人快追,一定要把两人抓回来。随后射鹤赶到,与射雕山备言前事,射雕山更加懊恼不已,发誓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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