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梦撕了一夜
不懂明天该怎么写
冷冷的街 冷冷的灯 照着谁
一场雨撕了一夜
你的温柔该怎么给
冷冷的风 冷冷的吹 不停歇
那个人在天桥下
留下等待工作的电话号码
我想问他 多少人打给他
随手翻开电话上
那本指引迷途心灵的密码
我的未来 依然没有解答
旧电话撕了一页
我的朋友还剩下谁
冷冷的心 冷冷的梦 在哽咽
两个人试了一夜
抱得再紧也不能睡
冷冷的你 冷冷的泪 撕了夜
倾盆的暴雨阴暗了整个天幕,我独自坐在宿舍任雨点肆意的敲打窗棂,手机的铃声将我拉回现实,一个很甜美的女孩的声音,可我却想不起来是谁了,她说我想你了,你在干什么呢?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可我知道我的泪水不会掉下来了,自打那个叫我泪泪的女孩子离开我的那一天起,我的泪水就真的没有掉下来过。
芗芗,我想你了,你在干什么呢?我是你的泪。……
那个时候是大街小巷被阿杜沙哑的嗓音侵袭的时代,那个时候也是我最为无聊的时候,刚刚考完高考的我正在等待一张也许决定我命运的纸片,我的生活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上网,说到上网我是不会打网络游戏的,偶尔去qq游戏厅里打打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找mm聊天才是我上网的主要工作。芗芗就在这个时候闯进了我的生活,在一个qq游戏的升级室里,她用一个蝈蝈的名字轻轻走来。
她的牌打的并不怎么好,可是打牌的次数却高得惊人,这让我有理由相信她和我一样不是为了打牌而打牌,这样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识就理所当然地找到了所谓的“共同话题”。从此泪泪这名字就毫无理由地安在了我的头上,尽管我当时很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也为了我的权利而申诉过,可她说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我就是小时侯爱哭才把嗓子哭哑的,泪泪这名字多可爱啊!这个理由似乎让我无可辩驳。我说那么我叫你什么呢?她说别人都叫她蝈蝈,而自己真实的名字叫芗。我说那我就叫你芗芗吧,她告诉我我是第一个叫她芗芗的人。
从此我们就每天在一起打牌,她每天都放她最喜欢的歌给我听,似乎我只要一上网,那边的歌声就不会停止。我把这些看做理所当然,在芗芗营造的爱的氛围里满足的享受。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和我一样都喜欢阿杜,喜欢阿杜的歌,尤其喜欢阿杜的《撕夜》和《离别》。
渐渐地我们的交流由网络转向短信,由短信转向了电话。所以我听见了那个鸭子般的女孩子的声音,她告诉我她们公司的人都叫她蝈蝈嘎嘎。我毕竟是个不安分的孩子,在那个虚幻的网络世界里,还有好多所谓的妹妹,我同样和她们交流,同样和她们说一些暧昧的话语,有时候还会把一些人的照片发给她让她看。芗芗什么也没有说,尽管我知道她看到这些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也知道只有她和她放的歌时刻陪伴着我,而别人没有·
我们的感情在这些嬉笑怒骂中一点点的积累,我们的争吵每次都是我的错,可芗芗却总能很好的包容我尽管她的真实年龄还比我小,可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像个孩子。一天上网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的手机有彩铃了,要我打电话给她,对面传来的是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我说不爱,坚决不爱。说完这些的时候耳机里的歌曲突然变了,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一首歌,歌名自然也不清楚,但里面有两句歌词我听的非常清楚:你不爱我,你放了我。我的心头猛的震了一下。但也就仅此而已。
从此我每天中午都会打电话给芗芗,而她肯定不会接,因为她知道我的目的是听她手机里的彩铃——阿杜的《撕夜》。和芗芗的交流越来越多,自然也少不了些许暧昧的话语。她心血来潮的告诉我:明天我嫁给你,好不好? “好”我无庸质疑的回答。她高兴的连连打了好几个“明天我要嫁给你了,你是我的泪泪了”尽管连傻子都知道这不过是网络中的一个玩笑而已,可她的欣喜若狂仍然让我感觉到温暖和幸福。
第二天.我想上网问问她“嫁妆”办的怎么样了。可是一打开qq就看到她的留言,她说她不想嫁给我了,因为我身边有好多的女孩子,她嫉妒了。要去找她的哥哥凌风,她说她早该去找他了。我想她又在耍小脾气了吧,一会就会好的,我依旧给他打电话,依旧听那首我们都喜欢的《撕夜》。她也依旧不时的出现在我的qq里,然后放歌给我,每天都放的是马郁的《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不同的是她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的心里泛出隐隐的恐惧,只有那每天中午熟悉的彩铃声能给我些许的安慰。这样的日子走过了三个月,我给她的qq里留大段大段的留言,可是依旧没有回音,我想他是真的生气了。
突然有一天我拨通那个熟悉号码的时候,手机里传出的不再是《撕夜》,而是光良的《第一次》。我疯狂的拨那个号码,终于有人接了,我说我找芗芗,她说她不认识哪个叫芗芗,是我打错了。然后就挂断了,我短信告诉她说那个《撕夜》我听了大半年,那个手机号我早就烂在心里了,我能打错?真是笑话。电话很快就打回来了,她说你是泪泪吧,说话的时候带着难以掩饰的忧伤。我是芗芗的好友波波。刚才对不起,因为我们都叫她蝈蝈的,所以你叫芗芗的时候没反应过来。我说你少扯这些没用的,芗芗她在哪?一阵可怕的沉默之后,波波告诉我芗芗三个月前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说泪泪会找她的,要我每天按时的把她的qq上线,然后放给我那首马郁的歌,每天中午不要接听泪泪的电话。还特别叮嘱我要把《撕夜》的彩铃保存三个月。“她去哪了?”我的声音变成了咆哮,可对方没有回答,留下的只有手机里的嘟嘟声,像天堂里的声音,空灵而又难以琢磨。
芗芗你去哪了,为什么一定要走呢?泪泪现在已经学会了对情感的专一,再也不会去沾花惹草了,你快点回来吧,外面很冷的,家里有热茶,还有我亲手烧的你最爱吃的鱼香茄子。《撕夜》这首歌我一个人是唱不好的,你要来帮我呀,你说过要嫁给我的,我要看到你穿上嫁衣的样子。你是我的芗芗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芗芗。只有我才可以叫你芗芗的,你为什么就不回来呢?如果你坚持不回来,那就请你把我的泪还给我吧。你好霸道,带走了我的泪,你让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桌上的咖啡早已飘散不出那诱人的香味,雨点仍然把个玻璃窗打得啪啪做响,然后大滴大地大滴的滑落。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我想这大概是上天留给窗棂的泪吧。可是我又该去哪找回我的泪呢?那些无法丢弃的碎玉,命中注定要成为我一路背负的印记。那么,就让它们跟我一起走吧!
文刀
2005年5月5日于福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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