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关于李天宝葬礼和黄国强婚礼，缘由众多，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参照《山城情事》开头的内容简介或者起始篇〈兄弟啊，兄弟！〉）

（二）

阿布走进包厢时，他们几个都已经坐好，阿布径自走到杨君面前坐下。三年了，陆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五个还可以坐在一起。阿布被黄国强送到外地去念书，整整三年没有回家，而常豹被无奈，孤身一人到了深圳。陆航知道，那一天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说个清楚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分出个谁对谁错。

刘雨萍一声令下，几个服务生很快就端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刘雨萍挨着陆航坐下，热情地招呼道：“吃！吃啊！别客气！”说着夹了满满的一碟子菜放到小北面前。

常豹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吃什么？跟这种人坐在一起，倒我胃口！”陆航指着常豹：“你他妈给我坐下！”

杨君腾地站起来：“有什么话你们不能说清楚吗？”

常豹望着阿布轻蔑地笑道：“看来你这张小白脸还是挺管用的嘛！”常豹望着杨君：“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当年干的好事，我看你还对他这张小白脸有没有兴趣！”

杨君狐疑地看了阿布一眼，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陆航抓着小北的手说：“小北，这！”

小北冷冷地说：“事情虽然过去三年了，我也希望可以说个清楚！”

（三）

常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三年前的往事。

“三年，三年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小北坐阿布的车出了事，住在医院里，小北的父亲北峰又让人发现死在平阳山上。谢雨阿姨为了小北的医药费四处奔波，黄国强趁机要挟谢雨阿姨嫁给他，婚礼就在小北手术那天进行！我一时气不过，带六子趁木匠吃饭的工夫。砸了黄家的新房，被我爸满村子追着打，我和六子躲到县城里三天。（见《兄弟啊，兄弟！》第十一节）

那天我心里不痛快，拉着六子喝了点酒！那天他爸假仁假义去来劝小北以后和他们过日子，小北哭了！我和六子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他们！我和六子把这个假仁假义的小子抓来打了一顿。”常豹指着阿布说。

阿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不好看！

“那天阿布和他父亲走了后又过来找我！劝我不要参加李天宝的葬礼，说完就出去了，没想到走到门口，撞上他们两个，结果就打了起来！”陆航替阿布解围说。

阿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陆航却将头转了过去。

杨君疑惑地问道：“李天宝？”

陆航长叹一口气：“李天宝是我的生父，生前是平阳镇老大！因为平阳车祸受了牵连，死在他的阿桂的手下，李天宝生前的平阳镇人缘极好！村民相信李天宝是冤枉的，警方追捕李天宝手下的行动也因为乡民而无法展开！李天宝的几个手下还想为他风光大葬，极力要求我参加葬礼！我被逼无奈只好答应！”

杨君看着陆航平静地叙述道三年前的往事。阿布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小北紧紧地抓着刘雨萍的手，脸色苍白。

陆航继续接下去说道：“李天宝的葬礼是在上午进行，小北的手术在下午，那天李天宝的葬礼很热闹，乡下人都是讲良心的，受过他恩惠的村民自动来为他送行！送葬的队伍从平阳桥头一直排到村口。送葬队伍要绕村子绕一周，走到村口时刚好和黄国强迎亲的队伍碰上！”

常豹盯着阿布说：“因为头天听那个小子说葬礼上会出事，我不放心了阿航，在他走后不久也赶回平阳！我到村子时，刚好看到两支队伍撞在一起。黄国强小人得志，硬是要让死人给他让路！黄国强还和村民吵了起来。我看到在黄国强的送亲队伍里有好几个陌生的脸孔，他们不是本村人，猛然发现中间有一个很脸熟悉，对！是警察！（小北受伤后，常豹因为殴打阿布而被抓进派出所关了三天，是李天宝出面把他保了出来）

黄国强他妈的不是东西，居然调了警察来压村民！我倒要试试警察敢不敢真的开枪，我从放鞭炮的柱子那里偷偷拿了一个雷子，点燃扔到警察堆里。那帮傻警察以为有人开枪，都把枪拔了出来！”

常豹还相继续夸耀他当年破坏警察行动的光荣，可是碰到阿布两道冷冰冰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

阿布逼到常豹面前：“你以为你当时的行动很聪明吗？谢雨阿姨就是让你的自作聪明害死的！你知道吗？几个重要头目一个也没抓到。刘保成算准了，老四、大黑他们以为有村民的保护，都会参加李天宝的葬礼，警方准备在葬礼后抓人。可是没想到你一个雷子，把事情全搞砸了！”

“抓不到人是他刘保成没用！关我屁事！”常豹说。

“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是你那颗雷子引起一场枪战，谢雨就不会被流弹打死！”阿布说。

刘保成现在还在为那场枪战背着黑锅，那场枪战警方当场被打死两名，打伤三名！虽然抓到了几个人，但李天宝的手下几个重要头目却统统逃脱。黄国强也因为谢雨的死而对刘保成耿耿于怀！

“当时的场面一团混乱！李天宝的手下和警方发生枪战，最后除了老四和大黑外，其他人均末能逃脱。而谢雨也在枪战中被流弹打死！小北因为母亲的死，情绪很坏，本来成功率就不是很大的手术也失败了！”陆航说。

其实常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在第二天，他得到小北手术失败的消息后。急忙赶到医院看了小北一眼就离开了平阳去了广东。刚才一时说得顺口，把藏在心里三年的秘密讲了出来，常豹忙回头看了小北一眼。

小北慢慢地站起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争又有什么用？我妈在死前告诉我，她什么人也不恨！”

陆航想起当时，谢雨有提过她和黄国强的事情！谢雨本来和黄国强是一对爱侣，可是谢家嫌黄国强穷，将谢雨许给了北峰。在外打工的黄国强听到消息后当场晕了过去。北峰因为得到了谢雨的人却没得到她的心而自暴自弃，整日流连赌场，最后被人发现死在平阳山上！

小北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脸上有了点红晕：“其实我妈是不是死在流弹下并没有什么意义，在婚礼的头天晚上，妈和我谈了好久，那天她说话的口气怪怪的，后来在整理妈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遗书，她打算在我手术结束后就自杀！在信里，她把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死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们就别再怪来怪去了，我都不恨了，我们还说什么！”

常豹抓住阿布的领子：“是他爸害死了谢雨阿姨！是她坏了小北的眼睛！”

“够了！出去！”陆航一声大喝！

（末完待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