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断地下着雨,下得有点走味。我没有哪里可去,哪里都不是欢迎我的地方。我只好蜗在寝室,像冬眠的动物,不逃离我的窝,在里面好好地呆着。
五一放假七天,对我来说够短。我不想出去,在一个地方游转就好,但七天我还是嫌短。我想一个人安静地过着,没有什么喧闹,时间再长点,也许一年,一生也可以。
他们都走了,留下我。不停地上网,不停地听歌,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能干么。
天天走进烟雨,我想我是爱上她了。有的时候看着她发呆,虽然不知道做什么好,但就这样张望着,像在看一个天仙,傻呆呆的。她有很多有内涵的东西,可以让我学到很多,她让我忘记了外面还在下雨,忘记了外面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外面安静得很,我以为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电脑的机箱在“哼哼”地响着,我还可以感觉到大脑没有停止思维。安静得我想睡觉了,还好还有古草等人的文字可以让我吸取营养,让我能强打精神支撑下去。
很久没有写点什么了,在秀走后我就停笔了。焚烧了记忆的文字,可总焚烧不了文字的记忆。
我想明天会下点阳光,心情会好些的。可现在我不知道,因为明天不像今天。
同学打电话来说要到我这里玩。我想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里没有我的回忆,一点都没有,有我都会忘记。他们来我很高兴,很久没有人来看我了,我以为我早就成了别人的记忆,只写在历史的回忆录里。
我没有想到的是秀那么久了也还给我打电话。她说她要来看我,买了车票,明天就到。我很恐惧,我怕看见那张脸,我早就说不想看到了。我说你那么远从另一个城市到这里来又何必呢。浪费车费,还浪费这里的水分。她哭着说我是不是还在恨她。我说我谁都不恨,我恨我自己。她说那一定要见到我。我说我有同学来,可能没有时间陪。她嘶哑着哭声问我是不是要逼她死。我说你不要这样,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何况你以前来过的。她说环境会变的,人也会变。我深吸了口气说那是,什么都会变,还有感情,你和男朋友在一起就好。她说她们分手了,说我一定还再恨她。我说我真得谁都不恨,我只是想淡忘。她说其实我忘不了。我说你不要太有自信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忘不了的。
她哭着挂了电话,说一定要我接她。泪水淋湿了话机,不是我的。我说过不会再为她流泪。
我把电脑声音开得最大。想震掉她的影子,震走她的回音。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却还是治疗不好。我想这真是个可恶的电话,它在粉碎着我的肉体。
秀跟我分手有一年了,去年分的,那个时候街头还流行着《分手快乐》的歌,像是对我的讥讽。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个被遗弃了的别人的玩物,有点可悲。
分手是在我们学校。分手那天的晚上,我带她游走于整个校园。灯光微弱,像我们摇摇犹坠的感情。我们沿着护校河一直走,路很不好走,河水也不够透明。
她对我说她要走了,去另一个城市,叫我忘记她。我说我很难忘记。她说女孩子都容易感动,我不在她身边她会很难受。我说我可以打电话的还可以去看她。她说那里有个人可以一直在他身边。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笑着对她说那你好好珍惜,我祝福你们。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她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我只有祝福她。我是男人,我得大度点。我本以为我爱上一个人我就可以好好地爱她一辈子,永远也不变心。可是我的想法过于单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永远只有两个主角。她抛下了我,去接受了一个她以为近在咫尺的爱情,因为我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我理解,所以我没有做任何纠缠。别人都说只要你真心对别人,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现在我知道那只是个梦。我付出的真心,换来的却是无情的结果。我只好容忍了,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送秀走的时候,我把行李交给她告诉她多多保重。她说知道我对她很好,说她自己不懂珍惜。我说这样的话不要多说,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活法。她就不再说什么。我转过背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看她。我想她该是看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的。
走得时候脚有点发麻,有时候我都不感相信这是和自己一起走过来的女人。不管怎样,我告诉自己以后不会再为她流泪。
秀走后的一段时间,我整天蒙头睡觉。她打来电话,同学叫我接,我说我不接,我好累,想睡觉。再后来,她就不打了,知道我不接。我也懒得打电话,反正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在别人的温柔乡里不会再孤独,我何必打搅。
秀在电话里说要我像以前一样弹齐秦的《大约在冬季》,她作唯一的听众。我说我现在不会弹了,生疏的很。
吉他已经好久没有在我手上弹唱了。挂在床边,已沾上了一层灰,厚厚的。不想去弹唱,不想拿起,没有人听,没有人记得。记得也不想弹了,音已不准。
明天,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接?
2005年5月2日完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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