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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同心(三)有间客栈

发表于-2005年05月01日 晚上10:44评论-0条

三长安结义

热闹的长安大街上,多的是南来北往的商贾东瞧西看的游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了。但元丰玖票号那边却聚了许多人不知在看什么。

“嘿嘿,我的眼力比你好啊姑娘,咱们就别比啦,可怜这个家伙啦。”嘈杂的人群中传出一个轻巧的男孩子的声音,七分玩笑三分戏谑。这句话好象有魔力似的,人们听到了都在那里笑个不停。

就在人们的笑声中倏地一声,一道银光直冲向天,紧跟着这一亮的银光是一个男人凄惨的叫声。往那银光所去的方向一看,十丈多高的票号招牌大旗上挂着一个男人,身上的衣服七零八碎的,光着脚,头发也披散着,好象死了一般在上面软瘫如泥,能知道他还活着的就是随着间或上去的一道道银光发出一声声难听的叫声。

再看旗杆下,一位姑娘面白如雪,清新可人,看她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她现在正一箭又一箭的射向上面挂着的那个人,但又好似存心吓那人,每箭都是紧挨着那人身体并没有伤到他。

“姑娘,这么久了,你也该玩够啦,让小生来收拾他吧。”这位姑娘旁边的一个男青年不停的跟她说一两句话,正是刚才那个轻巧的声音。他斜倚在票号的旗杆上,两手交叉在胸前,左手拿着一把金黄色的弓,偶而也朝上面挂着的那人轻描淡写的射一两箭。他眉毛轻轻扬着,嘴角泛起的微笑让人感觉很轻松很惬意。

“小女只是在教训这个作恶之人,并没有说要和你比什么,公子如还想玩,那小女就不奉陪了。”这姑娘终于说话了,可是话音没落身体却是一翻,又是一道银光直冲旗杆上那人。看那光之所去竟是那人的心窝,而这女子轻轻一转身却是要走了。

还未起步,就听极清脆丁的一声划过了众人的喧哗声,再看那箭就不是刺在那人的心窝而是偏到了肩膀上,一支金黄色的箭落了下来,想来就是这支箭撞偏了冷缘雨的箭。

“姑娘,饶他一命吧,蝼蚁尚且偷生,何妨给他个自新的机会。”那青年还是斜倚着,翘着嘴角笑咪咪的看着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两道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脸涨的通红,也不说话,手中的弓就抬了起来,一支银色的箭架了上去,正对着这个青年。银光一闪箭就飞了出去。

那青年笑着似乎也没打算躲,却见一只雪燕子绕着那只箭转了几转,箭就被冰在半空了。银色的冰燕银色的箭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雨,你怎么了。”是兰儿的声音。

兰儿的爹爹知道兰儿的内功还没有达到能够把一个人烧成灰的地步,那个恶人既然连尸首都找不到了,那一定是趁兰儿和沈琴不注意的时候逃走了。现在找也没办法找了,只有先让他去了。

两天后,突然从洛阳的香盟总舵里来了封给兰儿爹爹的书信,说是香盟盟主江镇子与老友长久不见甚为想念,二十天后恰逢中秋佳节,香盟在洛阳城设宴,邀请众老友一聚,大家饮酒叙旧。

去洛阳的话要路过长安,冷缘雨要回家了,正好可以和她一路去玩玩,想到这里兰儿也央着要和她爹爹一起去洛阳,说是陪爹爹,其实是可以和琴雨做伴一起去玩让兰儿十分动心。到最后倒是很让她如愿,兰儿爹爹说是有事情要处理好才能出去,让三个年轻人先去。

于是三个人一路游山玩水沈琴也懂得了很多在泰山上师傅没有教过的人情世故,途中还顺手解决了一些为害当地的路匪山霸潇潇洒洒的在七天后到了长安,都住到了冷缘雨的家里。

这天冷缘雨外出办事,兰儿就和沈琴出来玩。中午吃了长安有名的点心后接着在城里逛,远远的就看到元丰玖票号那儿有冷缘雨那与众不同的银箭不停的射向旗杆上的一个人,赶到一看雨正要射她面前的一个年轻人,沈琴感觉不妥,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雨的银箭已经出去了。就在这时,兰儿的雪燕子把雨的箭冰住了。

“兰,琴,你们也来了。”冷缘雨看看了他们,“被我扔到旗杆上面的这个家伙实在可恶,强收一个老婆婆的保护费,居然要一百两,老婆婆哪里给的出啊,他就硬抢人家只有十四岁的孙女。还好我路过,要不在这长安城里岂不是又多了件不明不白的惨事。”

“那你为何又箭射这位公子呢?”兰儿拉拉雨的衣角,轻轻问道,“他也做坏事了么?”

“看到做坏事的不帮忙还帮做坏事的人求情更可恶。”性格冷静的雨很少这样激动,兰儿看到也觉得奇怪,要在平时我会这样任性还差不多,怎么今日雨也会这样,想想又点好笑,“那也不能用箭去射人家啊。”然后就冲那个男青年说话了。

“喂,这位公子,我家姐姐教训那个坏蛋,你为何要帮他。”兰儿明知自己这边不对,嘴上却丝毫不肯服软。

“小生也不知做错了什么让这位姑娘这样生气,小生只是不想让姑娘太累,所以让这位姑娘少射两箭让小生代替姑娘射两箭算了,还有就是见这位姑娘竟要结束那人性命小生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亡羊补牢尤未晚就于心不忍了,自作主张的替姑娘稍改了下箭的方向,留了那人一命,姑娘若是觉得小生冲撞了姑娘,小生这就给你陪不是了。”说着,嘴角一翘,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摸出一大把的长约五寸的金色小箭,十支一排排在弓上,朝天射去。

沈琴看那箭势很慢眼见就要掉下来了。果然是这样,那些箭没飞到多高就一齐的往回掉,可却好象是有什么东西把它们往回扯似的异常猛烈地激射回来,砰砰砰的一支支都戳在了地面上。而转眼的功夫那个男青年就朝天放了六次,六十支箭错落有致的排在了地面上,形成个大大的金黄色的歉字。

看到这个,沈琴禁不住的大声叫好,兰儿一脸的惊叹,冷缘雨却不说话,好像呆了一样的看着那个歉字,脸红扑扑的,象一个被看穿了心思的小女孩。

周围人群的叫好声早已是响成一片了。

兰儿推推冷缘雨:“雨,这家伙态度很好啊,咱就别跟他计较了吧,他看上去也是好心。”

冷缘雨还是在那儿傻站着,完全不是平时那个文雅大方的冷家当家大小姐的样子。

“姑娘,小生给你陪不是了,请姑娘放那个家伙下来吧,给他条自新的路。”那个青年走到冷缘雨的面前,做了个揖。

冷缘雨依然呆着,没什么反应,兰儿用力的推推她,她才似乎梦里初醒,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哦了两声,拉着兰儿就要走了。

兰儿心里一动,好似明白了什么,呵呵的笑了一声。冷缘雨这时反应却很快,嗔怒着埋怨兰儿傻笑什么,兰儿没理她,她就自顾自走了。兰儿一看雨走了,赶紧的和那个青年做了别,去追赶冷缘雨了。

沈琴没动,他用传心术跟兰儿说想和这个朋友多说几句话,耽搁一会再去找她们。

那个青年先把挂在旗杆上的那个恶徒放了下来,看到沈琴还站在这里,并没有随那两个女孩一起离去,而沈琴也是微笑着看着他。于是就走上前去,刚要说话,沈琴先开口了:“你的武功真的很好,也很好看,不象我,就是拿刀砍。”

青年把弓背起来,朝沈琴笑着说:“大哥见笑了,都是玩的,如大哥不嫌弃,小弟东道,请大哥到前面齐贤阁说话。”

沈琴大笑:“好啊,我正想跟你聊聊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弟红豆沙。”

“红豆沙,呵呵,我叫沈琴。”

红豆沙天性好交友,却没什么真正谈的来的朋友,沈琴说得上朋友的还只有兰雨两个女孩儿,但是要知道有很多话是要和兄弟才能说的来的;红豆沙性格开朗,喜爱玩笑,沈琴淳朴聪慧,话无玄机;红豆沙练箭,每每抱怨自己受制于近敌,沈琴用刀,常常苦恼不能应付远害;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真的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来到齐贤阁也不点菜,只顾得在那里聊的开心。等了大半个时辰,店小二实在是等不及了,凑上来问两人要吃些什么,两人竟浑然没有看见。那店小儿不耐烦了,把个茶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好大的声音又问两人要吃什么。该他今天倒霉,沈琴和红豆沙两个人象着了魔似的,一齐的手一挥,把他撂出去好远,稀哩哗啦砸烂了好几张桌子,坐在那些桌子上的客人不干了,都围了过来。

沈琴和红豆沙这才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好几张桌子客人正吃着饭呢都被砸烂了,店小儿也哼哼唧唧的躺在那里。

没有理那些客人,沈琴两步跨到小二旁边,帮他捏了捏,虽然舒了口气,但已是满脸的愧色了。这小二大伤是没什么,但小苦头是免不了要吃的了,被弄断了两根肋骨。

红豆沙看着那些客人,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坏了的桌子一桌一锭,那些客人也就讪笑着不说什么了。看看沈琴,知道小二没什么大碍了,就丢给掌柜五十两银子:“掌柜的,银子拿去好好的给这小二治伤,再拣好的弄桌酒菜来。”回到座位却看沈琴还是很惭愧的样子,觉得好笑,就大声说:“掌柜的,别弄吃的了,我们不在这吃了,省得我大哥看见这小二伤心。”沈琴一听,当真拉着红豆沙往外走了。

走在街上,沈琴还是不停的抱怨自己,让那个小二吃苦了,红豆沙嘴角翘着:“只怕他还乐意了,他干一年也没几两银子吧。”

沈琴一想,也就不提这事了。

红豆沙又说:“大哥,咱俩比武玩玩如何。”

话音没落,这次沈琴回的倒快:“怎么又跟我客气了,别喊我大哥了呀,说不定你比我大啊,刚才忘了问了,豆沙你多大了。”

“我还没到十八,小龙一条,大哥呢?”

“哦?那我真的比你大呢,你大哥倒喊对了,我十八啦,大龙,呵呵。”

“既然谈的这么投缘,琴兄,我俩结为义兄弟如何。”

沈琴知道结义,他记得师傅说过他有个结义兄弟的:“那我以后岂不是有个弟弟了么,好啊,而且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弟弟啊。”

路边是个酒家,红豆沙进去端了两碗酒出来,递给沈琴一碗,两人携手跃至屋顶,三拜后一饮而尽。

沈琴知道结义时要交换信物,于是把颈上戴的一个香囊取下来给红豆沙:“豆沙,这是我从小戴着的香囊,我师傅说是他拣到我的时候我就戴着的,你拿去,见它如见我。”

红豆沙接过香囊,那一直有笑容的脸上还是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玉递给沈琴:“大哥,这是我父亲给我的辟邪玉,也是我从小戴着的,你也拿去,见玉如见豆沙。”

此时两个人,都是十分激动,居高临下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同声长啸一抒胸中那结得了好兄弟的畅快之情。

啸声未毕,沈琴感到了兰儿的传心术:琴,出事了,长安西门外西南三里,快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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