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一回事,心情特别的好,坐在公交上总感觉草儿是那么的绿,花儿那样的红,街道是那么的美,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可爱,一切都是那么的养眼,从来没有这么细细地品味这一切,顿时觉得合肥其实挺美的,人活着其实挺好的。一路上眼睛转个不停,到了四牌楼附近,红底白字的巨幅宣传海报从对面的楼上悬挂下来,豁然映入眼帘,只见“作女”两个字是那么显眼,虽然我没有看过正在热放的《作女》但是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却是很熟悉,心里顿时荡漾开来。
我小的时候,就经常被母亲说:“几个孩子中就你作”,“再这样作,就不要回家了”,原因大多是把衣橱的樟脑丸偷出来,在妹妹睡眼朦朦的时候,告诉她是冰糖;或者是带着七八个孩子跑去大街上的垃圾堆拾荒,结果,没掏到宝贝,却个个弄得小叫化子一样,还有就是作业没写,为了逃避老师的责骂,找母亲要了纱布把手给缠住挂在脖子上,检查作业时老师不但没有责骂我,反而换来关心的目光。
儿时的种种,许多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记忆犹新,至今想起都忍不住扑噗的笑,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伟大呀,依稀记得母亲的叹息声,这么作的女孩子,长大怎么嫁得出去。
记得那天是星期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去野炊,如是带了一帮小孩子,直冲公路旁的树林里,去考察一番,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没多大会儿,我们看中一个泥土干燥的大坑,不但挖坑烧火方便,坑的下面就是一个小池塘,取水也方便,最重要的是这里地势低万一哪个老师从这边路过,只要一趴下,就看不见人影了。嘿嘿,这个地方真不错,看中了以后,大伙聚在一起商量一番,很快我们从家搬来了,锅瓢碗勺还有油、盐,另外就是一些好吃的东西。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就是分工问题,首先掌勺的事大家都乐意干,谁不想尝尝新,在家里,父母都闲我们小,这些事不让干,再说能尝尝自己的手艺也不错呀,这样的美差当然是由我来做了,因为他们都听我的,只要掌勺的事落定了,其它都好办,不一会儿,挖坑的挖坑,拾柴火的拾柴火,洗菜的洗菜……我也忙得不亦乐乎,在他们挖好的坑上方放好我从家带来的,很秀气的新锅(说是锅其实是母亲几天前刚买的一个不锈钢的新盘子),然后把柴火放在坑的下面点燃起来,正当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听一个在前面拾柴火的伙伴喊我们,“快趴下来,有老师路过”我一听,赶紧扑灭了刚点燃的火,趴在柴火上面,过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拍着自己碰碰跳的小胸脯,慢慢抬起头,看见老师渐渐远走的背影,谢天谢地,还好没有发现我们,再看周围一帮胆小鬼,都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忙喊:“起来了,没事了,老师走了”,他们才敢慢慢坐起来喘口气缓缓神,突然大家都哄堂大笑,笑得我莫名奇妙,还一个劲问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一个伙伴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看……看……看你的脸……,我赶紧跑到池塘边一看,有没有搞错,刚才一时情紧,灭了火来不急趴到别的地方,就直接趴在柴火上,结果烧黑的柴火,弄得脸上、额头上都是黑漆漆的,特别是鼻子中间的那一块就像个小日本的胡子,怪不得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我赶紧用水洗了脸,心里面气呼呼的,嘴上还不停的骂老师,害得我出洋象,丢尽了脸,顿时刚才那种激动、兴奋的心情消失得无影踪,马上翻脸,尽然敢笑我,以后在他们面前我这个头头怎么混,我把刚才带头笑的家伙狠狠地给训了一顿,虽然他心里很不服,但是我比他大,又高他一级他也不敢吭声,正当气份僵硬的时候,看林子的老伯伯朝这边走了过来,来不及收拾东西,吓得我们一溜烟的往家跑,只听见老伯伯,在回面一个劲的叫骂声:“这帮小兔宰子,怎么在这放起火来了,万一着火怎么办……”。本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就这样泡汤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刚好母亲在烧饭,见我跑得气喘吁吁,问我干什么去了,我没有回答,刚平静下来,母亲问我有没有看到刚买的那个新盘子,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紧扯了个谎,说隔壁婶婶借去了,等到第二天再去林子里把它拿回来。
第二天,刚到教室,班长就通知我,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一趟,觉得很奇怪,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到办公室只见昨天在马路经过的李老师,和班主任阴着脸正等着我的到来,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果不出所料,真是昨天被我训的那个家伙报复我,把昨天我骂李老师的事情给抖了出来,结果被狠狠地训了一顿。气死我了,我一定找那个家伙算帐,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等到放学的时候,我约了一帮小伙伴,在半路上堵住那个家伙,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看着他一路哭到家,才解心头之恨。哪知道我到家没多久,他妈牵着哭得像花脸猫一样的他,来到母亲的面前评理。吓得我赶紧躲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书本写起作业来了,纵然是这样母亲还是训了我一顿,也不记得母亲训了我什么,我一向是这样,对母亲训我的话,左耳听右耳出,只是对母亲的叹息声到是记得清楚。
终点站到了,我的思绪也拉了回来,如今我己长大了,进入社会也有四五年,变化也很大,特别是人反而变得忧郁起来,不知是因为人长大固然有烦恼,还是环境改变了我,很怀念小时候的那股作劲,怀念母亲的训诉与叹息声,现在常年背景离乡,不能跟父母待在一起,母亲依然时刻但心着我,但每次电话中却总叮嘱我不要这么早谈朋友,小心上当受骗,总感到好笑,因为每次我都会想起母亲的叹息声:“这么作的女孩子,长大怎么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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