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妇狂言系列之—：你男人挑剔内裤吗》

你说我危言耸听也好，无聊吃饱了撑着也罢，总之这些话似一口堵在喉咙里的浓痰，不吐不快。也许会因此得罪天下的男人，但是我还是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疯言一回，只因为我是女人，要不怎么先知者有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记得一篇《情人》文章很打动我，之所以被打动，归结到最后，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句足以让我感触的话，作者在篇末总结式地说“对于情人现象，现代人如今都心知肚明，不是上有天理，便是下有昭彰，你去问男人，他们自然永不词穷：所有存在的必有理由；你去问良家妇女，她们一个个无限愤懑无限凄凉：前半生相夫，后半生捉奸，那是谁人恬不知耻赋予女人的命运？你去问情人，她们的媚笑嘭隆隆跌个粉碎而浑然不觉：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情人，真的。”

其实情人和内裤，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两个概念，但是我今天还真的就把它们扯一起来说了，也许别扭，也许你还以为荒谬、扯淡，可是下面的内裤和情人的故事，绝非我虚构。

文芳是我中学的同学，丈夫苏平又是我丈夫的小学同学，所以婚后两家一直走得较亲密。文芳的丈夫所在的企业倒闭以后，我丈夫满军帮他拉关系，找门路，总算把苏平调进了满军所在的单位。不想换了地方的苏平，却如鱼得水，短短三年里，加官进级的好事全让他一人占光了。老实巴交的满军此时才知道昔日拖着两鼻涕的同学是个“人才”，做一回好人却给自己多出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文芳今天的一番话硬是让我跌破眼镜，平时挺文静优雅的她，单纯得如小女孩，突然间呈现出来的成熟和琐碎样，还真有点让我无所适从。

话还得从她突然跑来我家说起，她的来意似乎不是看望我这位老同学，一进门就问我丈夫是不是也出差了，我的不解和随后丈夫的即时出现，似乎大大地伤害了进门时她满脸的笑靥。丈夫的一句“苏平这两天忙什么”更是让她面红耳赤，凭我们多年养成的默契，我知道文芳有事情，支开稍嫌罗嗦的丈夫，才知道苏平以单位出差为由，不知跑哪去了。

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闭着眼睛走路的，我想，捉奸的女人大抵都是提着放大镜同行的。文芳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平常时电视小说里看到的，日常琐语中听到的变心的男人，莫不都是她所说的这样子：早出晚归，借故不归，人在心不在，无端找磋，一点点小事吹胡子瞪眼睛······总之领略了外面的激情，回来没有了平淡夫妻情。往往男女走到这一步，已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

可是偏偏文芳和苏平，我怎么也没看出来他们之间有变故。所以，我不止怀疑文芳的话可信度，还大惑不解，一般来说，丈夫有外遇，最后一个知道的才是自己的妻子，这外面还没闹得沸沸扬扬，缘何他们就内院起哄了？

原来，今年是苏平的本命年，文芳给他买了几条红内裤，苏平也听话地穿得不亦乐乎，谁知有一天文芳却发现苏平不穿红内裤了，嫌俗气。文芳大喊冤枉，这内裤又不是穿给别人看的，再说内裤是什么颜色，除了自己老婆，压根也没有人看见啊，除非你将它呈现给别人看。此后，为了让苏平穿红内裤，每次洗澡，文芳都主动地帮苏平拿内衣，可是到洗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苏平压根就没穿那红内裤，换了别的。文芳去南边旅游，曾给苏平带回三件高弹棉的内裤，谁知苏平嫌太性感，说什么也不穿，这会儿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艺术情趣，竟找出来一一给穿上了。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是男人挑剔内裤，会说明什么哩？我仍是不解。

正是因为内裤上的一些变化，文芳开始怀疑苏平了，结果一留意，苏平在外面有情人的端倪终于露出来了。文芳的长篇大论让我瞠目结舌，今天终于见识了，原来女人心细如丝一说不是空穴不风。一些夫妻间的小事，如果稍不留心，是原本可以忽略的琐碎，竟扯出这许多事端来。尽管文芳的理由中我挑不出不妥，但心里还是有点怪文芳多事，俗语都说捉贼拿赃，捉奸捉双，你文芳说到底也就是一猜测和怀疑；哪怕是法律判案，还讲个呈堂供证哩。于是，我批评了她，“别说你是我好友，就没有无事生非之嫌”。

谁知，晚上丈夫应酬回来，满脸的醉意和得意，一进门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猛烈的酒精味，呛得我随手推了他一个跄踉，“喝、喝、小心喝死你”。

他又不死心地凑了过来，“你推什么啊推，有我这样的男人你该知足了”。

“当然了，要不我哪会打着灯笼找八辈子才找着你”，我起身丢过一条洗毛巾。

他擦了擦脸，还是不死心地凑过来，兀是神秘地说“你猜我今晚见着谁了？”

“谁？还能有谁，一群酒鬼呗。”

“no,no!我遇见苏平了，他挽着一个女人去开房间哩，不过他没看见我们；嗯，还这个、这个样子的。”满军坐少发上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给我看。

我嘀咕，真是见鬼了，上午文芳才来说的话，这晚上就应验了，见活鬼！

我移过去，拉着满军的手，蛮严肃地样子“满军，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他惊喜，“老婆大人又考我喝傻没有啊？”

“你会在意内裤的颜色吗？”

“神经病！”

满军摞下这话洗澡去了，丢我一个人呆在厅里，努力回忆着文芳中午的话里还有哪些是我当时没在意的。

（2005年4月29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