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在盘山路上飞的久了，白晓多少也适应了路的颠簸。看到天上的云、两旁的树刷刷地向后倒，就好像在群山里飞一样的感觉。所以白晓每一次出来，都像出笼的小鸟，而欧阳看她那高兴的样子，总是心里开出一朵花似的。a市的温泉特别好，蓝蓝的水，清澈透明，手一触有一种柔滑的感觉。更让白晓不可思议的是，那里竟然能洗鸳鸯浴。这可是她从来没听说过的。她怕验结婚证，所以迟迟不敢进去。欧阳牵着她的手，来到里边。浴室大小不等，欧阳选了一个4平方米左右的浴池，像是一个小的游泳池。欧阳给她脱去衣服，抱着她进水里，人在水里很轻。欧阳把白晓放到自己身上，白晓在欧阳的身上浮着，轻飘飘的，不时地碰到硬硬的宝贝。它总是那样坚实，就像两个人第一次交合时一样。水是那样的轻柔，白晓就像一片树叶，在水面上飘。水没有给他们造成阻碍，相反地，在水里做爱，更是别有一番滋味，不用白晓用力，水的沉浮使白晓身不如己。他们狂吻着，扭在一起，彼此心花连着水花在水里忘情。最后，欧阳把白晓拖下来，轻轻地放在他的身下，在水里翻着水花，在白晓的水池里涌起激情，欧阳时轻时柔，时急时猛，似乎在汲取白晓的心。欧阳抱着白晓，吻去她身上的水滴，她的身、她的心随着欧阳上下蠕动，什么是神游仙境，什么是梦幻太空，什么能比得上这旷久的爱抚，什么又能比得上这永久的温存……许久许久，欧阳始终没有倦容。白晓总是处在亢奋状态，就如在海底龙宫穿越着……水笼头哗哗地响着，浊水不断地排出去，新水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白晓躺在水里，享受着这爱河，这永恒的爱，从没有想到，这水里是这般的美好，是这般的缠绵，她真的想永远躺在水里，在水里长眠。欧阳怕白晓在水里浸得久了，就把她抱上床。用浴巾包裹着她，用激情、用爱、用全身心的力量去穿透她。然后，欧阳又把白晓抱在怀里放在水里温着，轻轻地搓着白晓的全身，把所有的悉心、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白晓。

以后，白晓就喜欢上了洗温泉浴，更喜欢那万般的似水柔情。每次，他们都像是度蜜月一样。直到那一天……

（七）

文成在甩了第四个情人之后，终于找了一个瘦形的做了自己情人。大家从他的样子上看，这次可能是永久性的了吧，因为，文成租了两室楼房。恰赶上文成要搬新家，哥几个就想去热闹一下，也是都想看一看，这次能让文成拴住心的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文成也是非常高兴，就决定让喻明和欧阳把俩人的“铁子”全带过去，在周末来个大聚会。好消息往往是传的最快的，白晓听到后，很高兴，总听欧阳说，文成想见白晓，文成总是说那个让从不为女色所动的欧阳如此忘形的女子一定不简单。

那天，白衣白裤裹着白晓细细的腰身，里边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粉色雷丝小衫，颈上一条白金钻石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粉白的脸上不施脂粉，却更显清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总是含着微笑，美而不艳，浑身下下有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劲，清傲的外表给人一种冰的感觉，让人望而却步，真是不敢弄，不敢触摸，生怕手一触，那块冰就要融化了。哪是三十八岁的人，简直就是二十多岁吗。文成看傻了，对欧阳喊，你哪儿找到的这么一个冰美人，我见尤怜。文成握着白晓的手一直走到室内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几个人都知道素日文成的性子，大家都笑着说，趁这会初次见面你就多握一会吧。白晓给握的怪不好意思的，而欧阳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不亚于自己找到一块美玉。大家一一见面后，白晓才细细地打量文成和他的新人____纪红。这两个人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纪红要高出文成一头，细高的个子，面容娇好，只是眉宇间给人一种伤婉的感觉，但憔悴的面容，依然掩饰不了她的美丽。白晓是第一次来这，文成陪着她四下看一看。两个卧室都装修的很好，粉色的调子，给人温馨的感觉，双人床上的垫子又厚又软，白晓赞不绝口。直夸文成很会装饰。文成就说：“哪呀，都是你嫂子的功劳，我只是个苦力。”言语中扬溢着幸福的笑。文成总是半开玩笑地说，等哪天你和欧阳生气时，到我这来，我两个一起养。每每这时，纪红就总是掐文成几下，他就会贫嘴地说：“夫人饶命，下次不敢了。”最后，文成还他大家介绍了一位新朋友强子，那是个外表给人洒脱，但一定是个很有内质的人。据欧阳后来对白晓说，强子是黑白两道都好使的人物，文成有许多事都是他给帮摆平的。如果他不是和文成是至交，这场面他是绝不会参加的。大家落座之后，文成端起酒，开始了这次具有特殊意义的宴会。席间，每个人都在忙着给自己的“铁子”挟菜，强子就总是故做忧郁状地说：“唉，我就吃不到菜了。”几个男士只是笑，而这时，三位女性总是同时把菜挟给欧阳。强子就大笑地说：“还是我好，有几个‘铁子’疼我呢。”桌上有强子，真是笑声不断，少了初识的许多尴尬。那天大家吃了好长时间，然后是几个男士打麻将，欧阳时不时地让白晓坐在身边，教她抓牌、出牌，以便日后能独立做战。舒姐本就会玩，不用教；纪红是死活不学的，她因麻将受过刺激，有时，她连看都不爱多看一眼。

那以后，大家就把文成的这个家当据点，三天一小宴，七天一大宴。谁去谁买东西，真是一个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型的大家庭。赶上哪一个不爱回家，抑或是亲密无着，就留宿在文成的家里。日子就是这么幽幽地过着，谁也没有觉得怎么不好，都是各管各的，都是活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喻明偶尔从家里带来些绿色蔬菜——那是他特意留的菜，是不用催生剂的，更不打农药。他妈的，现在真是什么都是假的，吃什么都要加万分小心，如果不是喻明提及，大家对此真还是不甚知情。就拿西红柿来说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熟透，都是抹上什么药催生长大后，再让其快红好上市；黄瓜就更不用说了，据说抹上药后长的特别快，现在就连茄子都是抹药的……可是知道也没有办法，每个人都要吃不是。

在一起打牌、吃喝、玩乐久了，喻明可就有些受不了了，他没有工作，而且，最爱面子的他，又不能不买单，渐渐地他在舒的面前就有些挂不住脸了。喻明的那个大棚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就好像是给别人看的，你看，我也找事做了，赚不赚钱不关我的事。其实，当初，大家早料到喻明不会挣钱，能不亏就是好的。喻明没种过地，当了那么多年的公子哥，现在现拔现买，怎么能知道行情是什么。而且，每逢下种时，总是左右邻居告知他，他又不学着去摸索经验，别人种什么，他就种什么。市场上正走俏的菜，喻明的大棚子里才出芽；而当市场上的菜价滥了的时候，他家的菜才出棚。所以，欧阳总是赶不上好的行情，他的状况也是每况愈下。而当喻明看到别人总是大把大把的往怀里揣钱时，他总是说，等我以后怎么怎么的……

（八）

那几年的暑期，天是特别的热，每一年的电风扇卖的都是特别快。那时，还没有几家能安上空调的呢。文成在房间里装上空调，还给客厅配了电扇，为的是大家能玩得清爽些。有一天文成提议，几家上大连玩，立刻得到了几个女士的同意。恰巧欧阳的老总到国外去考察学习，要一个月才回来，所以欧阳就跟单位换个面包车，特意提出让文成的“老爷车”休息几天。

欧阳和文成两人换着开车，不到五个小时，大家就顺利地来到了大连。而且有说有笑，谁也没有觉得累。最先没有进市内，而是选了一个离海边近，又幽僻的旅馆住下。白晓是最喜好大海的，总是幻想能在大海边看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她毕竟是学文的，那是骨子里的东西，什么时候也带不走。所以，刚放下东西，就拖着欧阳的手，蹦呀跳呀的跑向海边，像个孩子。欧阳总是特宠着白晓，只要能办得到的，就没有不应的。白晓跑到沙滩上，把鞋一甩，就往海里狂跑，欧阳只得拣起她的鞋子，在岸上跟着、看着、笑着，时时提醒她注意海浪。白晓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在水里拣几个石子，向远处掷去，那石子摇摇晃晃地被海水吸去，一点痕迹都没有。欧阳就教她拣一些扁的石头投掷，一定能投的远，还告诉她怎么用力。白晓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什么一学就会，很快，她就能自由运用了。欧阳总是说，不能教白晓太多的东西，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白晓玩累了，跑到岸上，衣服已经全湿了，欧阳爱怜地责怪她，并给她拧着。白晓并不觉得冷，就又跑开去浅滩拾那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海边的各式各样的贝壳，不时地用水泼欧阳。欧阳总是跳着躲开，嘴里嘟囔着白晓的淘气，说她像个脱缰的野马。而白晓真的就是一个在天空无拘无束飞翔的小鸟，这大海就像她多少次梦里情景一样，那每一次浪涌，每一次潮涨潮落，都带给白晓无尽的遐想。欧阳虽比白晓大十岁，他特别地注意仪表，哪怕是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欧阳身上也会非常酷。且欧阳是个爱玩爱闹的人，什么事想的特开，所以，欧阳虽与喻明和文成是同学，但看上去要比他们俩小几岁。欧阳也特能理解白晓，总是不太约束她，让她适意疯狂。白晓索性坐在沙滩上把玩着那些石头和贝壳。欧阳看时间不早了，就强拖着白晓回旅馆，怕让大家等着吃饭。文成真是个吃家，点了一桌子海鲜，有大家平时吃过的，也有大家没见过的，反正全是海里土生土长的。几个女士看了都很高兴，直夸文成。文成一有女士夸奖，乐得什么似的，直说，愿为三位小姐效劳，下次继续努力。

吃完饭后，大家都去海边游泳。白晓是个旱鸭子，一到海水里就只有抱着欧阳的分了。欧阳总是一下一下地教她游，不厌其烦，真是一个最好的老师。白晓看文成和喻明两人都游到深水区，就让欧阳去和他们一起游，而欧阳总是在白晓身边护着她。文成就总说欧阳，你那永远也教不会白晓，要让她自己去悟。游了很久，大家到岸上喝啤酒去了。白晓不想上去，纪红就让欧阳上岸，她陪着白晓。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其实，白晓多多少少从欧阳那里知道一些纪红的事，了解她的苦痛，她的无奈。她比白晓还要苦。

本文已被编辑[曾是刀客]于2005-4-28　19:17:20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