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是谁孕育了这太多美好的景观、情感和精神?如晦风雨,又是谁负载了这太多沉重的艰辛,遗憾和希翼?
是故土,是家园。在我们的眼里,在我们的心中,是凝聚一代又一代新胜人青春、智慧和汗水、热血结晶的绵绵茶山、美丽茶山。
茶山,美在风情
新胜茶山,位于渝西,为华莹山系余脉的三座大山,地跨永川、大足、铜梁、璧山、双桥三县一市一区,面积约1·4万亩,风光无限,美不胜收。特别是绵延成片、遥遥相望的东、西茶山,更是风情万千。一边与竹海融为一体,共享“茶山竹海”美名,一边则紧紧依偎着中外驰名的大足石刻;两山东迎朝霞旭日,西接星昊明月,中间更镶嵌游龙、玉带般的成渝高速公路。
曾有印度诗人说,美是圣哲的宗教。可我却认为,美是体验,是品味,是创造,是由心底而生的眷恋。在茶山,姑且不论随处可见的苍松滴翠、秀竹疏影、清泉幽涧、云雾缭绕,仅言身临其境的赏茶和品茶,就足以令人心旷神怡,浮想翩跹。
早春,如逢细雨菲菲,置身其间,你会惊喜地发现,漫山遍野碧绿的新茶正在薄似轻纱的雾里和乍暖还寒的风中尽情地舞蹈并且释放出醉人心脾的清香,接下来,保不定还有苏东坡穿越时空遂道,与你比肩同吟“从来佳茗似佳人”;至若春和景明,当落日余晖焚尽眼前风物,你可以手捧绿茶一盏,体味“燕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的佳境。盛夏,你不妨继续追随东坡居士,“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静卧于茶山竹海,在“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的怡然自得中认识茶的功效:“性洁不可污,为饮涤尘烦”。深秋,雁字南归,万木萧条,唯有茶树乐伴松竹,依旧郁郁葱葱,且绝妙地在树冠上挂满洁白的茶花,诱人口角噙香;此时沏茶,你不徒有“幸有春茶留稚子,不堪秋草送王孙”的淡淡惆怅,更多的还有春华秋实的喜悦和豪迈。隆冬,茶山之巅,偶尔也会铺上一层浅浅的白雪,“空山不见人,想见品泉心”,热茶一壶,寒意顿消,让你心平气和地等待春回大地。
虽然,茶山人不会有这般悠闲,也不一定皆有这般雅致,但是茶山人却在为他人创造并捍卫轻松、宁静生活的工作中领略到更高层次的美,包括感性的美和理性的美。
茶山,美在性灵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茶山无仙,但因“茶禀天地至清之气”,故尔别具灵性。然而,许多年前,茶山没有茶树,也不叫茶山,只是一片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常有猛兽出没。历史翻回到1952年,一群刚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下来的解放军,穿起警服,押着罪犯,来到了这块蛮荒之地,披荆斩棘,种茶修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犯人刑满后走了一茬又一茬,他们依旧在山里劳心劳力,直到乌丝变白发、沟壑满额际,直到永远地长眠在这片土地,才换来了万亩茶园和“茶山”的称谓。
为了茶山,茶山人在这里安家乐业,生儿育女。他们的儿女,在茶山的风吹雨打中长大后,绝大多数又继承了前辈的事业。他们的理想、追求,不仅因工作的性质,更由于闭塞的交通而不为世人所了解。除了清贫,他们拥有的只有大山般宽广的胸怀和坚韧不拔的毅力。“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对他们而言,既有凛然,还有悲壮。
为了茶山,茶山人中的一支特殊群体——女狱警们,她们常年战斗在野外,姣洁的容颜饱受日晒雨淋,风霜侵蚀,唯有落日下疲惫、娇小的身影才无声地诉说着她们正当或已经流逝的青春年华。是什么力量促使她们无怨无悔地将如诗如梦的花季锁在被人遗忘的角落?其实很简单,她们保留了爱美的天性,并把自身的光彩和对美的渴求融进了巍巍茶山。
为了茶山,茶山人奉献的除了青春,还有极其珍贵的生命。多年之后,他们的名字会随着碑文的模糊而在后人记忆里消逝。大山默然,岁月默然,他们做到了“平生于物原无取”,偏偏无缘“消受山中茶一杯”,只有无名的山花在他们头顶上如期盛放,祭奠着迅忽如彗星的生命。好在,他们的灵魂铸就了茶山的灵性。没有他们,茶圣陆羽对茶的推崇便难觅佐证。是啊,“茶叶至寒,最宜精行修德之人。”因此,没有他们,莽莽茶山将失却灵秀,失却博大,失却神韵。
台湾诗人席慕蓉写下了这样的名句:“凡是美丽的,总不肯,也不会为谁停留”。联系到茶山,我们却能够自豪地下一个结论:美是可以延续的,尤其是峥嵘岁月所积淀的精神和品质,更是弥久弥美。
茶山,美在变化
沧海桑田,斗换星移。几代新胜人整整半个世纪的辛勤耕耘和无私奉献,茶山与祖国同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的荒山野岭变成了今朝的万亩茶园,今朝的万亩茶园正在变为明天的生态公园。总之,茶山越变越美,美在茶山的变化中寻找到了永恒的载体。
今日茶山,一幢又一幢漂亮的建筑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渐次取代那低矮破旧的“干打垒”;一张又一张年轻的笑脸如三月桃花灿烂无比,以更替那饱经风霜的苍老面孔。
今日茶山,在让“金凤”香茗把清凉、温暖与芳香送进千家万户的同时,主动敞开了寻求理解、走向社会的大门,并将触角广泛延伸。
今日茶山,再也年看不到野外带班的女警,下山的她们,休闲时,甚至可以穿着时新衣裙,在星月下在虹灯下尝试浪漫与温馨。不庸讳言的是,茶山依旧环境艰苦,信息闭塞、交通落后等“尘土”遮掩了她本来的风采;茶山人依旧清苦、寂寞,依旧独饮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涩。然而,这些缺憾都将成为茶山和茶山人脚踏实地执著至善至美的永恒动力。我们深信,跨越50年的峥嵘与辉煌,继往开来的新胜人必将以传统和创新牵引茶山的发展和变化,唤醒茶山生机蓬勃的美丽。
美丽的茶山,魂牵梦萦的地方,不管未来世事如何变迁,你永远是我们新胜人灵魂的归所,精神的家园。
后记:曾在渝西偏远的茶山监狱当了10年警察,尽管已经调离3载,但依然魂牵梦萦、铭怀在心。因为,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就永远地留在哪片土地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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