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会知道吗?你就那么轻声地唱了几句,却让她镌刻在我心中最柔软之处,隐隐作痛地陪伴我走到地老天荒的尽头。
——题记
走在这条巷口,我的心不由怵然一惊:这不就是江南水城我俩来来去去踏过千百回的青石板路么?此际,耳畔又响起你微微忧伤的歌声: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
别走了吧!街巷深处一定有你候在我必定经过的道旁,忧郁地唱着那首忧伤的歌。可是,脚步却依旧朝前,固执地找寻那份必然。迎面而来的杨柳风中,果真有缥缈而熟悉的歌声敲击着耳鼓,撕裂着不愈的伤口:我总在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
健步如飞,还是追不上你的踪影。横在路的尽头的是家cd精品屋。忧郁的歌声犹自混合着数丛鲜花的芬芳向外继续弥漫。
“就剩这张了,你要就拿去吧!”老板和善地拍拍陷入沉思的我。
揣着这张记忆,撒一路泪雨而归:唉,这最后一张,恰似长发飘飘的你,为什么要切切地等待,等待沧海一粟的我呢?
梅子,别在风里雨里忧郁地唱了吧!从今而后,你就陪在我身边,不,你就永远地驻在我心中,轻轻地为我吟唱这曲《灰姑娘》,好吗?
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尚沉浸在无边的喜悦时,你是否早已预知了我们的结局?11年前的一天下午,就在大石坝校门外的国道线上,你置车水马龙的繁华于荒凉,与谢英一块唱起了当时还不为我所知名的歌谣: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
你就这么唱着,把一种说不出是惆怅还是温馨的感觉,淡淡的,缓缓地移植进我心田。我急着询问歌名,你低头用乳白色的波鞋踢了踢路边碎石:灰—姑—娘。
那时,少不经事的我,怎知长发飘飘的梅子,美丽还如一梦中,萍水相逢,为我留下几缕悲欢又将离我而去。
也不知道《灰姑娘》是否真是一个凄美故事的缩写。在我们的饺子自助餐上,纤手捏掐面团之际,你又轻声地唱起: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痛……习习晚风吹动了你的长发,也吹皱了我的心湖。看着身边楚楚动人的你,我把全部心愿裹进一个饺子里,亲手煮熟后装进你的盘子。我以为,只要你吃下“长相知,莫相忘”的誓言,你就能永远地在我身边无比幸福、恣意美丽。
还记得,明月映照我俩走过无数甜蜜时光。临别的前夜,细细的秋雨淋湿了你的长发我的眼眸。纵有千言万语,我亦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听得身边淡淡忧伤的歌声再次轻轻地如丝缠绕着我: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
今天,当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情怀也找寻到了这碟《灰姑娘》时,你却离开了我并且从此音讯杳无,我该向谁吟唱,不,我该向谁诉说:“你如此美丽,而且你可爱至极”?在石门桥桥头格格地笑着喂我冰糖葫芦的梅子呵,当初,你会知道吗?你就那么轻声地唱了几句,却让她镌刻在我心中最柔软之处,隐隐作痛地陪伴我走到地老天荒的尽头。
梅子,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不敢揣度:在你长发飘飘地送我横穿马路后的岁月里,在我们未来的不经意的重逢里,你还会吟唱起摄我心魂的《灰姑娘》么?至少,还会记得江南那个曾听你唱过《灰姑娘》的男孩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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