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活在悲哀之中......》
( 1)
我还将一夜一夜的烛光漏掉几片
挂在白墙上的微笑,它能折射一些甜蜜
一些湿腻腻的怀想;
我还将冬天留下的枯叶燃着,吐出的叹息
缭绕的烟团充满质感
鱼儿一样,三步两步窜上记忆的河岸
有人过来,有人离开。这个黄昏纠缠的倒影
荡漾在街上的气息,卑微的也追求永恒;
今晚我开始向远方写信
向每一个陌生善良的人问好——讲述生活
一个无名作家的长篇小说,或者
王尔德的性取向;莎士比亚的行为美学,等等
(2)
有人偏爱使用关怀,在晃动的世界上
布置陷阱——但我不明白瞬间
那人世中不能逃脱的沧桑规律
如何在梦中完成他的蜕变;继而
从容在一个人的眼神中度过余生
是啊,这周围的空气和衣服显得
过于慵懒和安逸;这周围不断变形的影象和声响
也过于优雅和细腻——当喧嚣的笑
慢慢占领沉默的码头,我想这世界的肉体
会不由发生预期的痉挛:有的眼睛退化了
有的眼睛近乎执拗的干涸——
谁也无法判断生活的爱憎;谁也无法制止谁
除了沉默,我们只能相爱
(3)
之后在陌生城市找一个熟悉的人;在陌生的墙
挂上熟悉的画,把自己放在
红黄蓝的格子里
苦苦游弋在每一块颜色的界限里
等世界大同,人们都相互认识
我想总会有什么东西
在地球变成水晶之前死去
夜晚里的男子,就会与他体内
那个任性的女人相遇。但城市、车票
浮肿的脚印——那片大幕布之后
忽闪着的黎明的氤氲,它还不消散
就如你敲门进来,点上一根烟就责问
对面几枝似睡非睡的报春
为什么总是热衷与悲哀为邻
《青春病历》
忽然觉察到时光的流向。歌颂无知
和空白的美丽,还必须理解山
是怎样粗糙起来的——而你为什么不哭?
浸泡在河水中,童年已经在中午前彻底溶解
有充满玄想的部分跟随
流浪歌手的情人,它们一一衰老
一一向人们的爱发出妥协的信号
其实我没有哭泣。当消瘦的月亮
独自行走在高原,每一颗星星都过于遥远
谁有足够信心握住河流的尾巴?谁有力气
在返程的车上记录沧桑?
我越来越像一个坟墓。无论有什么
无论哪里折射的光华到此即刻消隐。
点上蜡烛写诗,是因我希望文字可以雕刻时光
在某一处堤坝,生命永远是安详的夜晚
它既不被黎明推开
也不会被星光隐去
它像一个初孕的少妇斜依栏杆
张望我们,也接受我们张望
——在这样的张望之间
让离离的青草埋没了头发。
2005-4-23完稿
本文已被编辑[轻轻走来]于2005-4-23 18:38:2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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