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忘记一个好朋友的脸。当这种不可名状的遗忘变成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时,我就会感到一种暗夜的悲凉在不停的刺伤我的痛。我只记得他们的背影。我始终固执的相信,只要记住这样的背影,他们就永远不会走出我的世界。
在一个个没有仓皇飞鸟划破美丽夜空的夜晚,我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我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一个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直到玩累了要回家时,才发现自己已找不到来时的路。我在陌生的世界打转。然后就在一个长亭中遇见了一个我看不清脸的人。他没有抬头就告诉我,他已经在那里等我很久,等着带我回家,让我找到来时的路。这些天我一直想找一位很好的占梦人,帮我来诠释这个对我来说渐渐变为梦魇的梦。可是没有,没有占梦人,没有等我回家的人,没有一个让我能忘却那些未央忧伤的人,一直。没有人,在我的世界创造奇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很晚才去睡。在一个个暗夜未央之时我好像才能感受到自己那在白天浮躁的心缓缓沉淀的痕迹。时间是一个很好的魔术师,我们可以在他那里找到解药,来治疗那些曾经痛彻心肺至今仍不肯愈合的伤。回头去看自己以前走过的路,才发现一些曾以为会念念不忘的岁月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我们遗忘。在那段旅途中萦绕的只剩下些淡淡花香,晶莹剔透。很多人都在如此的芬芳中随风逝去,或许还会留下几丝耐人寻味的感伤,化作几滴泪洒在那些年的末尾。然后我们仍会不顾一切的忘却身后的波澜,轰轰烈烈的向前跑去。
大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映射。这个问题之于我的确是一个难题。我想不仅是我还有我认识的许多同龄朋友都会对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找不到合适的答案。虽然已身为一个大学生,但我目前终归是体会不到大学的真谛。也许是这个大学本身的诡异,我始终看不到这传说中拥有神圣意义的殿堂的真相。我常常想这样一个人皆向往的地方究竟会在哪一天用哪一张侧脸来面对这些心存疑惑的我们。或许这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结局。或许我们已早在各自的心中找到了答案。至少最后的答案都会染上功利气息,毕竟那才是这本质。
很多时间我都是很讨厌一个人在的感觉,那种接近谷地的冷。我总喜欢身边一直有着声响,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感到那些不可名状的孤独。然而人好像必须生活在矛盾中,也许上帝认为只有矛盾的人生才能活出戏剧的色彩。也许正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矛盾才会让现实的人们活的畏首畏尾。当然也会有一些时候我会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待着,想想曾经的点点滴滴,想想发生过的许多事,想想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就笑笑的把它们变幻成记忆中的文字慢慢的拼凑着我生命中的零碎。之后再在一些不经意的时间把它们翻阅出来,就能尝出到一种成长的味道,间夹着几许苦涩的清香。
突然发现不管再怎样努力,我只要一写东西就注定离不了我自己。我总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在描摹自己的影子,一点都脱离不了自我本身。这是不是在另一个侧面说明其实我实则是一个本质自私只是外表伪装的很好的孩子。在自己的世界中始终不希望有别人的影像出现,而留给自己的也只是一些假面背后的忧伤,散落一地的悲凉。即使是随手编造的情节,第一人称我也必定是一个能左右大局的主人。这也许就是我的自我情结吧,这也许也是我自己无法改变的不争事实。然而即便是我在一味的写自己,一味的用许多不经意的词汇描述那些曾触动心灵的感伤,我也能感到一带而过所造成的不解。真实与不真实之间其实没有太多明确的界限,有时候想的越多就会离真相越远。其实我的文字都是一些简单的事,只有不考虑太多,才会发现答案就在手边。我一直喜欢那些从文字中能渗透出微微疼痛的感觉,因为我一直信奉成长的过程是充斥着疼痛的,没有蜕变的痛就不会产生长大的快感。虽然有时候我们讨厌长大的负担,但时间永远会站在那个统治者的位置告戒我们成长是必须的,只有疼的真切才能将一个成人的世界看的真切。二十岁早已是过去,站在二十一岁的边上看尽梦魇看尽繁华看尽记忆的来路。不知何时我开始迷路,一发不可收拾,后来我发现自己只是在原地打转,没有走远,没有离开,只是在那里等着一个人带我走,走出这段迷途,开始另一段旅途。然后那个梦魇又一次重复出现在午夜的梦中。突然飘出一种熟悉的味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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