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样划分,我还真不知道陈总是属于哪一等男人呢。”女孩在灯光下扑闪着一双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说。
“哦。陈总不属于这三等男人?那属于哪一类男人?”孙总从女人的眼神里看到自己和陈野的区别,有点懊恼。
“我他妈根本就不属于男人。”陈野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举起侍者刚送过来满满一打的啤酒,仰头“咕咕”喝尽,狠狠的放下杯子。“我他妈要是男人也不回落到今天这地步。”
“老弟,你醉了。”孙总却突然肃然的说道。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男人一直是自己的潜在竞争对手,不管是事业上还是对女人的占有。一直以来,虽然两个人是合作伙伴,本是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但是可能因为是男人骨子里那一点最阴暗地方隐藏的争抢好胜,这两年虽然共同克服创业时诸如资金周转不灵、业务难以拓展的困难,共同把公司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可是从内心里一直有着隔阂或者说害怕陈野的风头盖过了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给他“小鞋”穿。
陈野又是个不张扬,心思如海的人,他自己却说自己就是心无城府,可能这样的男人才更让亲者痛仇者恨,因为没有人能轻易的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因为这一点,公司慢慢的发展起来后,有很多时候,他在人前人后会怪怨陈野的独断专行和目空一切,就是想极力打击陈野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一直以来,他想着有一天陈野要和自己翻脸,自己也会和他摊牌。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陈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三个月前,直截了当的和自己说:公司归你吧,该给我多少钱,你自己算一下。
当时以为他是试探着自己,以退为进,也不知道他的退出要自己多少的代价。只是找了财务公司核算了一下,除了一些无法计算的如企业的品牌价值外,按陈野的股份计算,他该得五十多万,自己又退下来十万。拿着四十万现金惴惴不安的和陈野摊牌时,他看看,数了数,说:“不要这么多,我只要二十万,拿回我自己的股份本金就行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本以为他会恨着自己的,这一次万不得已的请他出山,刚开始也没有多少底气,唯一自信的是自己对陈野的了解,虽然他从公司退出,但是他不愿意看着辛辛苦苦打造的公司垮掉。他就真的回来了,不管帮自己多久,这一笔三百多万的业务已经没有了问题,公司有了这样的大客户发展也就会更快,不出一两年,在省城同行业中,“鸿声”公司必将成为同行中的龙头和老大!
想到这儿,他倒是感觉自己对陈野的刻薄了。无奸不商,自己是商人,为名为利去费尽心思耍尽手段原本是在弱肉强食的商海生存之本,可是这种聪明来对付一直帮着自己打拼江山的陈野是不是自己做人的太不厚道。一时间,他有点心酸,为自己的在商海奋战把本可以当作朋友的人最后推到敌人的位置也更为陈野内心的苦痛。
“呵呵。我醉了。你说我醉了!”陈野哈哈笑道。“我他妈要是能醉我真愿意一醉不醒呢!”
“陈总,您是真的醉了。”身边的女人看着他,也是心痛,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老是要受这现实中太多的不公。不管是事业还是女人情感。对于陈野的情感,她是知道的不多的,可是就是这如挂角羚羊的一点点,就明白陈野常常的苦闷。那个叫做静茹的女人到底和陈野是什么关系。要说是爱人,他们却最终没有走到一起,要说是情人,看他们的神态和孤傲又像是谁也不是愿意作情人角色的人,要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已身为省委宣传部处级干部的三十岁女人不会为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在众人面前受那一份委屈,往往被陈野冷落到一边。到底他们在想什么呢。
“好啊,你们都看到我醉了,那我是真的醉了。好好!”陈野拍掌叫好,素性把腿架到沙发上,真的显现出醉意朦胧的样子。
“呵呵,千古艰难唯一醉。陈老弟醉了,我陪你醉!”孙总也是脱了西装,下了领带,踢脱脚上的皮鞋,端起酒杯满满的喝了一口。
“不要,孙总。还要开车呢。”秘书提醒到。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好了这样吧,小黄,你把车先开回去。我今晚要和陈总一醉方休!”孙总掏出钥匙给叫小黄的秘书,又打了个响指,叫侍者端过来四打啤酒。
“这?”小黄犹豫着。
“去吧。”孙总口气倒是缓和了,但是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小黄看看他,又看看陈野,陈野自顾自的饮酒,也不看他和孙总。没有法子,拿了钥匙,到吧台给服务生自己的名片并交待如果这两个男人喝多了,要是不能回家要给自己打电话。
“喝吧!”陈野端起杯。
“喝吧!”孙总端起杯。
“痛快!”他说。
“痛快!”他也说。
彼此大笑,一笑免恩仇。酒杯的起落中两个男人心中的隔阂化去,或许明天还要面对名和利的争夺,但是今晚,什么都没有,只有这酒,只有这喝酒的人。
“哈哈,老孙。你一直在人前人后说我会摆弄几个文字,又说摆弄文字的人酸腐,今天老弟和你这样的场景,就再来一次酸腐,你看怎么样?”
“好啊!我是吃不了葡萄才说葡萄酸。要是有老弟的才气,我还不愿酸腐?怎么说我们这儿也是当年徽商当道的时候,徽商的起源地。徽商可是‘儒’字当头啊!”
“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白的《将进酒》,酸不酸?”
“刚好应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 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不错,难得老兄还记得全,后面 的我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 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一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销万古愁!”孙总也是醉意朦胧,喝得高昂,唱得高昂。
“与尔同销万古愁!”陈野举起杯,高高举起,突然放下说:“老哥,我也是醉了,不要让那些服务员碰我,这是静茹的电话,打一个电话给她就行……”就沉沉的睡倒到沙发上。
本文已被编辑[城市玩偶]于2005-4-21 19:09:1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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