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就是这时，消失了二年的静如回来了。经过二年的磨炼，她已经成熟了，少了那份幼稚和单纯，她学会了化妆、学会了跳舞、学会了厨艺、学会了许多云儿不会的。

她再次来找海子，说这二年在外漂泊所受的艰辛和困苦，说她心里从来没把海子放下，说她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海子，她做梦都想成为海子的妻子，她说这二年也有男孩子追她，但她认定了海子是她的丈夫，过去、现在、将来，她只爱海子。

静如喃喃自语地低诉，诉说日日夜夜对海子的相思与爱恋。正处于感情低潮的海子被静如深深感动了。重新审视她，才发现静如不再是二年前那只不起眼的丑小鸭了，虽然她没有云儿那惊艳的美丽和高傲的气质，但静如身上的温顺、善解人意、体贴、痴情是云儿身上永远也没有的。更难得的是她全身心的投入的那份勇敢和狂热，让海子认识到自己只有在静如面前，他才象个男人，才不再寒酸和窝囊，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一夜，海子留下了静如。

在所有人面前，静如对海子百依百顺，从不大声对海子说话，对他的弟兄们也“大哥”长“大哥”短的。到海子家里，时常跟海子的父母拉家常，伯父伯母的叫得亲热，帮忙做饭、择菜、扫地、洗碗、还帮海子洗衣服。

最难得的是，静如打工的钱她除了给家里一半，还拿了一半出来给海子，她说我们做点什么生意吧。于是，海子的姐姐每人拿了一万块钱出来，让海子开了一个小餐馆，为了省钱，静如即是厨子，也是服务员，可她很快乐的样子，象个幸福的小女人，每天对着海子甜蜜的笑，她还叫海子买了几头小猪，说客人吃不完的饭菜倒掉太可惜了，卖也卖不出钱，还不如给自家小猪吃呢，年底还可以杀了卖钱。

海子的父母甚是喜欢这个勤劳、贤淑的女孩子，私底下劝海子娶静如算了，说什么我们老了，不会看走眼的，和静如，是你一辈子的福气呢。

海子的心在飘荡。

人说“脚踏二只船，会掉水里的”。果然不错，终于，在静如回来二个月时，云儿突然想起好久没见海子了，就在一个傍晚悄悄去了海子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一进门，海子的母亲很冷漠的说“海子不在家呢。”

云儿却已看到海子的房间里亮着灯，于是，她不顾一切，冲了进去。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躺在海子的床上边看电视边织毛衣。

云儿愣住了，倒是那女孩对她启齿一笑，说：“你是云儿姐姐吧，我是静如。”

“静如？你是海子什么人？海子呢？”云儿有种不详的预感。

“海子哥在帆子哥家吃饭呢，今天是帆子哥哥的生日啊。”静如平静的说。

“那你怎么在这啊？”云儿依然不明白静如在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不对。

“老婆，吃过药没有啊，身体好些了吗？”就在这时，海子和帆子、强儿骑着摩托车回来了，海子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

门开了，静如和云儿一先一后的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嫂子，海子哥还叫我给你带了点好吃的呢……”强儿紧跟其后进来，看也没看，就把东西递过去，“嫂……”一抬头，傻眼了。

云走到海子面前，“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海子的脸上，海子的脸上马上五个手掌印，云儿说：“你会痛吗？有我的心疼吗？”一大滴泪水从云儿的眼角悄然滑下，很轻，掉在海子的心里却好重。

静如怔怔地站着，想走过去，却被帆子和强儿拉住了，她哭着喊：“云儿姐，是我勾引海子哥的，你打我不要打海子哥！”

“我不会打你的，这不关你的事，海子你说！”云儿的情绪很激动。

海子看了一眼静如，眼里充满了愧疚。

帆子和强儿死拖着静如走，静如还在喊：“海子哥，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下去。”

……

第二天，六时，海子就打电话叫帆子和强儿、华子过来喝酒。

他们过来，看着海子的房间一片狼籍，抽屉在地上，梳妆台上玻璃碎了，镜子上还有血迹，再细看，海子的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不用问，也知道是昨晚云儿的杰作。

喝着喝着，帆子问海子：“桃花运的滋味如何？”

“什么桃花运啊，那是桃花劫啊。”海子苦笑。

海子说云儿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碟，要么和云儿就不准再和静如来往，选静如就不要去找她了。

“那你选谁呢？”强儿傻傻的问。

海子摇头，问弟兄们：“你们选谁？”

他们愣住了，说海子你喝多了还是发烧说糊话呢，是你选老婆还是我们选老婆啊？

“我是糊涂了，鱼和熊两者不可兼得。云儿性子烈，说一不二，也是享受派的；静如呢，对我百依百顺，可以与我共患难。我自己也不知该选谁了。”说着，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往嘴里倒，仿佛喝的只是可乐不是烈酒。

……

良久，帆子说：“选云儿吧，她为你离了婚，儿子也不要了。”

“不行，静如对海子哥又温柔又体贴，云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强儿反驳道。

帆说：“云儿年龄这么大了，名声也不好听了，你不要她谁还要她啊。”

“静如呢，人家可是十六岁就对海子哥死心塌地了，一直痴情不改呢。”

……

“行了，别吵了！”海子烦燥地吼道，“华子，你说。”

华子沉思片刻，问海子：“你爱的是谁，你心里谁的份量重啊？”

海子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云儿了，”马上反应过来，拍拍华的肩说：“谢谢你啊，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就去找云儿了。

（未完待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