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私人保镖的这个行业,我也弄不明白它究竟起源于何时。反正在普通人的眼中,做私保一定很刺激,也有很多传奇。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很普普通通,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身体健康,就都能把它玩儿的飞转。
我的主要工作就是随时随地地接受老板的调遣,比如老板外出,我要陪在左右;老板陪人聊天,我也要象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一边。但是最大的任务不是这些,而是替老板喝酒,每次老板和客户用餐时,不喝酒就算了,只要一喝酒,我就得想办法让老板少喝酒,再不就是把自己豁出去陪客户一个劲地拼酒。总之说白了我就好象跟在老板身边的一条狗,或者称为花瓶。
男老板需要靓女做花瓶儿,女老板需要帅哥做花瓶儿。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或者作用,我没有当过老板当然不知道了。
或许我的老板有她自己的道理。
说心里话,我的老板对我也忒好。虽然在外人面前跟我端一点老板的架子。背地里却总象个大姐姐似的关心我,不光是在工作方面关照我,就连日常生活中也对我很关心,比如说我的衣着色调协调与否她都要过问,说那样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对了,我的老板姓曹,是一位40多岁的事业型女强人。不过在高级化妆品的掩饰和名贵服装的包裹下,冷眼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曹老板的老公是南方的某财团的董事长。当年那位先生来这里投资搞企业,年方18的曹老板就做了感情的俘虏,成了他在这里的第一夫人,并且还生了一个女儿,如今正在北京某名牌大学就读。只是眼下曹总的老公已经是七旬开外的老先生了,朽的象糟烂木头,一动直掉渣儿。一年也来不了这里几次,所以这里的业务就完全地交给曹老板打理了。
这么说吧,曹老板虽然并未丧夫,但是却又是货真价实的怨妇,据说这种活寡是最难守的。但是在这个充满诱惑的社会,她的身边也不乏追莺逐燕之辈。可她仍能守得固若金汤,这种定力让认识她的人异常佩服。
一个已经走过半个人生的女人,是很需要亲情呵护的。可是曹总呢,丈夫不在身边,有等于无;女儿又在外求学,远离膝下。没有亲情滋养的人,心灵深处都会充满了孤寂。我想是因为这个样子,她才把无可排遣的亲情思念转移到我的身上了吧——把我当成儿子来照顾了。
电影和电视上不是有不少人因为走了运,认着了有权的干爸有钱的干妈而升官发财的吗?大概是我也赶上了这样的一班车。如果真是这样,我可能是给天上掉下来的福气给砸着了!即使被砸个大马趴,摔掉俩门牙也在所不惜。
人啊,就是欲望难平。这山望着那山高,到了山顶把脚翘。
人的欲望会让人梦想成真,也会让人做出蠢事!
那次,我陪曹老板谈成了一笔建材生意,曹老板要在“财苑”招待那位客户。
我们那位客户,是一个年纪不到40的富姐。
我陪着两位老板级的人物走进“财苑”大厅的时候,这位姓林的富姐指着大厅一侧的几个靓仔悄声对我说:“惜荷,你看那些小哥们儿活的多潇洒,比咱们这些在生意场上打拼的人要逍遥自在多了。”
由于这段时间我负责曹老板的安全,也跟着出入各种场合。所以对那些年轻人从事的职业也不陌生。虽然对于他们的职业,各地人的称呼不是一致:有的地方叫“服务生”;有的地方叫“小男”;有的地方叫“应召牛郎”……但是不论在港台,还是在内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鸭”。
“鸭”是“鸡”的变种,都是靠出卖自己原始本钱为生的人。
说心里话,我从心里都反感这类人。但是碍于林老板是一个女人,不好直接亮出鄙薄的态度,只好含糊地说:“只能是一种看似不错的生存方式吧!”
林老板看我没有什么表情,就堆着一脸坏笑:“惜荷,就你这身材、体型,要做这一行肯定会超过他们的。现在的女人哪一个不图惜一个厚实的胸膛来依靠,强劲的臂弯来保护的……”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就耸耸肩“你看我象那样的人吗?”
林老板凑近我的耳朵轻语“这不是你象不象的问题,而是你肯不肯的问题。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包你,保证你比现在风光。”
妈的!这也太不拿我当人看了吧?
虽然我已经过了法定结婚的年龄,应该成家立业了。但是也不应该被这娘们儿看作是出卖色相的男b*子呀!这不是对我伟大人格的侮辱吗?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我老板的客人,早就一个“电炮”飞过去,不把她那张脸砸得跟瘪茄子一个样,也得让她知道满地找牙连哭都找不着调是什么样子。
我的脸刷地冷了下来“姐们儿,就你这小身板子还学人家玩潇洒,我看你得准备一筐不锈钢锔子!”。
这话绝对不够礼貌,而且也很损。但是这对我来讲已经是做了最大的控制了。而她这个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猴儿精也看出了我的不满。在脸白了又白之后,仍镇定从容地笑了笑:“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啊。你个傻瓜!”
我用鼻子一哼哼“我也是瞎逗,你也别往心里去呀!”
虽然我们对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给前面的曹老板听见了,她扭转脸来,很不悦地问:"你们聊什么呢?”
我拿眼一瞄,看出曹老板的脸上仿若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虽然给化妆品掩饰着,但是我还是感觉出了一种冰冷。
我忙笑了笑,“没什么,老板,我刚给林姐讲了一个笑话。”
林老板也打蛇随棍上“是呀,刚才惜荷讲的笑话可真逗。”
曹老板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明朗的表情“是嘛。人就是应该多说多笑的,这样气氛才会融洽的——好了,我们上三楼吃饭吧。惜荷,今天你也不用拘礼,一起吃点吧!”
在公开场合上,曹老板很会以长者自居,不过也确实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这一餐酒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曹老板和林老板都喝了酒,我也陪着喝了不少。
送走客人以后,曹老板说“我今天喝多了点,你去要个包房,扶我上去歇会儿。”
现在,一般稍大一些的酒店都有各式各样的包房。我把曹老板扶进包房后,刚要转身出去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曹老板叫住了我“惜荷,我有点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本来我要离开的,但是看到曹老板那可怜的神情,便心软了。而且老板的话就是圣旨,这已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了。所以,我就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曹老板看看我,翻身坐了起来说“走过来一点,这又不是在公司,用不着这么隔山隔水的!”
我只得走过去,在床沿上欠着身子坐了下来,身子不舒服得就象背了七八只刺猬。
曹老板说:“惜荷,最近还顺心吗?”
我拿眼偷瞄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曹老板)发现她的脸上细细密密的皱纹已经层层叠叠,我想如果不是她经常去美容院做面部护理,又给那些霜霜膏膏填补着,她的脸上肯定是层峦叠嶂的沟壑纵横。
我猜不明白她这话的真正含义,只好客套地说“自我感觉挺好的,只是没有给老板你分担什么,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曹老板挪了挪身子,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年轻人能懂得谦虚是很难得的。说实话,你这段时间干的还真就不错。不过,我想问的是:我这段时间对你怎么样?”
我虽然生性愚拙,嘴唇笨的象破鞋底子似的。但是通过这么多年的社会历练,给领导说甜话儿灌迷汤还是会的,虽然这么做不符和我的性格。
“这还用说吗,老板待我天高地厚,恩重如山。惜荷只有尽心尽力才对得起老板。”我说。
听我这么一说,曹老板笑了,笑的脸上的化妆品象水粉的墙皮子一个劲儿地直掉渣。
曹老板说“好!知道这个就好。惜荷,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说:“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到你满意的!”
曹老板又拍拍我的肩膀:“你有这个态度就好,今天我想透个风给你,你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让我很满意,我决定明天把你的工资提一提,也就翻个翻儿吧!”
我吓了一大跳——不,不是一大跳,而是激动。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心理上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我说:“不,不行。老板,我现在的工资已经够高的了。我很满意的!”
说真的,我还真有些怀疑老板给我加工资的动机。人家不是说吗: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是哪天真就掉个大馅饼,那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正想着,曹老板又凑近一些。我现在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体温正象一盆火似的烧烤着我。
她笑眯眯地问我“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我说:“我会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的。”
曹老板说:“我现在要的是实际行动,不想听什么口头承诺。”
我头脑发热地说:“只要老板吩咐下来,我一定完成任务。”
这话,绝对是一典型的急着表态型。
曹老板笑了“好!我就喜欢爽快人,你现在就拿出行动来吧!”
我让她给笑蒙了。现在?就在我抬头的时候,我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这时的曹老板已经款款地脱下了衣裳,亮出那女性特有的胴体。
不过,这具胴体已经变质了。就象一颗嫩嫩白白的大白菜,变成了一颗臭酸菜。虽然白菜还是那颗白菜,但是色、形、质、味全变了。
而且,她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也一落千丈。现在的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充满了呕吐感。
她要是被衣服包裹着还算有形有款,这回一脱掉衣服就露出了松松垮垮的肥肉,两只ru*房象干瘪的皮袋样折叠在厚厚的乳罩里。褶皱层叠的肚皮象农人犁乱的梯田……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花言巧语地说要给我加工资了,原来他妈的她把我当成了和牛郎一路的货色了。真是晕倒加十级!
她看见我傻愣愣地不说话,还以为我被她的“玉体”给迷住了,便笑着催我:“来呀,你个傻样,还愣着干吗?这事还不会做吗?”
我的恶心感加剧了,胃差一点儿从嗓子眼里翻出来,屁股象给火药推进枪膛,整个人子弹一样地给射了出去……
我从“财苑”里跑出来,打个车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也就是这一跑,我把自己的工作也就断送了。从一个趾高气昂的私保又沦为了无业游民。
在那以后的几天里,心中的那份失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象抓心挠肝地难受,心烦得看见电线杆子都要踹两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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