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墙是那种温暖与糜烂的米黄,我几乎快被这种颜色逼疯了。办公室里唯一可以看风景的是那处几近落地的宽敞玻璃窗,所有的天光就从那玻璃里泄进来,满满的一室,盈盈的明朗。
boss不在,得以窗前小伫,有风轻轻的拂过,心情便被迷茫在那远远的黛色层峦里。我发觉掉入了一个不可预测的陷井里,有惊心的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自己在密林里寻着足迹行走,而足迹忽然消失,我不知该往那个方向行走,也没有退路可回。
最近会莫名妙其妙的出神,看着象是在深思熟虑,其实只有自己知道什么也没想。邻桌的同事有些让我厌烦,像个软枕头似的,敲上去半天才会发出钝钝的声响。我不喜欢迟钝的人,虽然相处没什么算计或是伤害,可是相处久了自己也变得迂笨不堪。不知这些迹象会否在脸上表露无遗,但有一些厌恶会故意让它挂在那里,也会以长久的沉默回应。掩饰常用来表示妥胁,我不想这样,明明知道需要掩饰却懒于掩饰,也许我需要一种不平衡来寻求内心的另一种不平衡。不知是性情改变还是修养欠缺抑或是愤世嫉俗,这不是我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心情有些疏懒,浮躁得像阴雨天浮在水面的鱼,我真的好需要一个悠长的假期来把头探出生活的水面。而假期近在眼前,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也有掩不住的落寞,什么时候开始我竟需要这尘世的喧闹来逃离生活的苦闷与逼迫?
再也没有勇气回到网络去了,像个误闯的人,我傻傻的俳徊在网络的边缘,就像多年来无法融入这个城市一样,我于别人或是别人于我都是相互的陌生。当我再次俳徊在网络的边缘时,我不能忘怀那双绝望的眼睛。我哭了,来自地狱的我,已经丢失了飞回到那个黑暗世界的翅膀,我也没有勇气再回到那曾经喜欢的虚幻里。可是有些痛需要另外一种痛来忘却,我想放纵的我的灵魂与思想,我想让自己窒息的神经得以喘息,我想让所有的道德束缚都靠边,可是,那极度的空虚与虚幻又几近嘲讽的轻笑:这就是你,“质本洁来还洁去”。隐隐生痛,就象你那嘴角不屑的轻笑。
红袖那个家常去,像往常那样离你很近,只是我在门外偷看你的倩影。依然像往常那般寻你的足迹,依然像往常那样爱着你,卑微的爱着,只是再也不能把它说出口,我已寻不回爱的勇气和爱的借口。看着你巧笑嫣然的坐在那里,这个曾经可以叫做宝贝的女人,忧郁、孤独、美丽得让我疼痛不已,你在倾诉着什么?你在等待着什么?
忆依便缠在那些深深浅浅的暗香里不愿离去……
也许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也没有比我更在意。我近乎清醒的知道你所追求的那种几近苛刻的完美以及完整的自我,你讨厌依附的东西。我想说,你不是我的依附,而是我的全部。我会在每个日子把你想起,心里叫着你宝贝,只是不再让你知道。
有一种爱叫寂寞,有一种痛叫爱。
想起那句宋词: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又岂止是墙里墙外的距离与笑渐不闻声渐悄的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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