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铃响起时,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天色熹微,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5点55分。难得一个没有学生在校的周末,清晨的浊梦还隐隐残余着朝学生发飙的情景。我脑海里一片混沌,趁晨色清凉,我应该离开学校到外面走走了。
上午,我们几个乘车去了一滩。这所谓的一滩要不是当年江泽民在此留情,刻下“到此一游”,也没有太多值得观赏之处。“中国第一滩”几个歪歪斜斜的大字好像是传说中的执生哥写的,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我们来到海滩时,海边行人稀少,看来让海风吹散残梦余痛的人,同予者何人?一夜的掀翻起伏,海浪依然匍匐在细腻的银沙上,海滩一片洁白,平坦而细碎,我们踩在上面,留下一串串诗行。被海浪洗涮过的海滩,像一块洁白的画板。我们几个屌丝信手拾起海螺在上面信手涂鸦,海滩字体富有诗情画意,不过写在上面的文字亦多了几分刁奸猥鄙。没办法,谁叫我们来自民间。
海风习习,天空的乌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暖和的阳光迎着清凉的风,扬起我们的衣襟。中午时分,游人渐已多了。别人来了,我们就该走了。海滩体字很快便被汹涌的潮水冲刷干净,无影无踪。海面上遗漏的阳光,闪烁着粼粼的皱纹,那些转瞬即逝的良辰美景,依然还承载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还有我平生写下的最有艺术感的文字: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到如今,即将被海浪漫过的海滩,空留下“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对了,还有咱一起写下的“314,我们一起相约韶关”。每一次出游都让人心旷神怡。我想,学校此次组织的春游,会让我们在一列老牛喘气般的火车里,度过一个夜色烂漫之夜。还有那传说中的丹霞山,我定攀凌绝顶,缚住神石。
我自相信山富有灵气,水蕴着秀气的。要不然也不会神象如“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还有那“杨柳依依,兰舟催发”的江南,总让游子的情丝湿漉漉的,黏糊糊的。我已经和丹霞山错过了一次约会,那是在年初的一次约定。我曾信誓旦旦的要乘上火车去韶关与豆腐哥约会。对了,还会有阿卫,我们将在丹霞之巅痛饮一番,对月长歌。如果醉得神魂颠倒,还可以趁着寒意,解裤长斟,让山下的游人如沐春风春雨,洗涤心中污垢。对了,那时的韶关飘起了南方秀气的雪,树上挂满冰雕,那些不容错过的景象呵。然岁月总让人无奈,工作后的我曾迷糊得如坠深谷,心力交瘁,时间又一天一天少了。
转眼间毕业三年了。前阵子看见已到徐闻为计划生育做贡献的阿文,高调地在扣扣空间里露了一下脸,他奸笑的样子勾起了我的回忆。0832已经渐行渐远了,大家为了生计东奔西跑,难得在空间里写写墓志铭。连我这喜欢在空间里发牢骚的闷骚男,有时都会被生活压得力不从心。有时看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他在空间里说我为了爱情流浪到了阳江,那是几个世纪之前的事了。如今我为了老婆回了水东,你信吗?呵呵。其实咱哥几个都有些许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内心总会留着一方净土,那里孕育的花儿纵使平凡,亦能孤帆自赏。
现在除了淡定大哥不知是去了珠海跳海还是上了火星,我知道吉他王子阿福是回了徐闻的。过年时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要回来祭祭养母,不知还会不会去重庆。不过他自然是不甘平凡的生活的,他应该去做一个流浪歌手,留着犀利哥的发型到凤凰古城或者丽江古城什么地卖唱。豆腐哥永远是大众情人,如果哪天知道他进了深山采药,问他儿子,他儿子道云深不知处,那肯定可以在他的空间里知道他的行踪。还是那么的愤世嫉俗,我行我素,永不苟且。阿卫呢?这浪子永不甘寂寞的。我们会在电话里聊聊陕西的雾霾,还有那几个月没有洗澡,浑身黏糊糊的女子。对了,毕业后还是回来广东吧,火星很太危险了。
从一滩回来,我们在水东吃了顿鸭粥。水东这小县城似乎还是老样子,常常被一些暴发户理理头发,修修脚毛,最后多了几幢高楼而已。这地方不会让人迷路。还记得前年阿文在桂林阳朔给我打电话来说:“喂,我在桂林,你在哪?”我说,为了爱情,我快要去阳江了。其实那时,我正在黑漆漆的寸金公园里,站在石桥上对月独斟。
此去经年,我依然一人神游。只是那些志同道合的人,总让我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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