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是天上落下的泪,飘飞在思念的眼眸 ,一揉成痛。
此刻,六朝古都的南京,满城弥漫着悲戚,山山水水都在寄掉那些不朽的亡灵。纪念馆这一面令人窒息的哭墙,冰冷的墙面,万余个冰冷的名字,在清明的冷风中愈发显得肃穆,素花无语,默哀亡灵,杜鹃滴血,渗透了亲人无尽的哀思。
30万个血肉同胞,三十万条生命,那是怎样一组数字?那是怎样一个概念?堆积在一起那是怎样的惨烈?
77年前12月5日,侵华日军在占领南京城后犯下了滔天罪行,开始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一夜之间,南京城的每个角落布满了血雨腥风。日寇形如魔鬼,用机枪扫射早已解除武装的军人,突突突之间,三千多军人倒在了汉中门,当场遇难,负伤者亦难幸免,与尸体同样被无情的焚烧。九千多平民和放下武器的军人在解往鱼雷营中被日军惨无人寰的屠杀,三万人在宝塔桥遇难。连续几天,疯狂的杀人魔王未曾放下屠刀,制造一起又一起血腥杀戮,中山码头,四条巷,阴阳营,煤炭港,放生寺,慈幼院,无数的同胞被残忍杀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12月8日夜,日寇将从南京城内逃出被拘囚于幕府山中国难民男女老少五万七千多人,除却少数饿死或被打死,全部用铝丝捆扎,推赶到下关草鞋峡,用机枪密集扫射,并对倒卧血泊中尚能呻吟和挣扎者以乱刀砍戮,事后将所有尸骸浇上煤油焚烧以毁尸灭迹。
丧失人性的日本鬼子,视我同胞为玩物,竟然实施了一场“杀人竞赛。”日本媒体曾经报道,日军第十六师团中岛部队两个少尉军官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在其长官鼓励下相约一场“杀人竞赛,”商定在占领南京城时,谁先杀满100人为胜者。两个魔鬼从句容一路杀到汤山,向井敏明杀了89人,野田毅杀了78人,皆因未满百人“竞赛”继续进行。紫金山下相遇,两人的军刀都已砍缺了口,向井敏明杀了106人,野田毅杀了105人,皆不能肯定人数,故又重新设定杀满150人为胜负。这两个杀人魔王,被称为“皇军的英雄”,所犯暴行图文并茂的被日媒争相转载。日本投降后,两个战犯被送上军事法庭,在南京被执行枪决,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倭寇在南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不光杀害无辜的贫民百姓,还在侵占南京期间强j*了我成千上万的妇女同胞,无数的姐妹被摧残折磨而死,悲惨不忍细诉。
据军事法庭查证,日军集体屠杀28案,19万人,零散屠杀858案,15万人。日军在南京长达了6星期的屠杀,枪杀活埋了中国军民多大30万人。
无数家破人亡,无数妻离子散,无数满门遭灭,无数天人相隔,这是人类史上最残暴的一次无情杀戮,最触目惊心的一场灾难,铁证如山,难以磨灭。
亲人遇难,万人坑白骨如山,有名无名堆积成这面哭墙。那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有的写着一家,有的写着某某某的丈夫,妻子,儿女,有的写着某某军人,有的写着某某商贩,有的写着某某铁匠,有的写着某某先生......
那里面的人是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者,当时正细数着石头城里那些风花雪月的古都韵事,歪柳树下静泅流年,那里面的人是一群天真无邪的娃娃,当时正在夫子庙前嗅闻着臭豆腐的清香,无忧无虑过着童真的快乐。那里面的人是一群养家糊口的男人,当时正在南京城里的每个地方辛苦谋生,肩挑一家风雨。那里面的人是一群美丽淳朴的女人,当时正在勤劳持家相夫教子。那里面的人是一群父亲,是一群母亲,是一群儿女,是一群亲朋,是一群近邻,是南京古都的生灵。
我看见一双双颤抖的手在抚摸那深刻的名字,我听见一位92岁的幸存老人在呼唤他遇难的母亲。墙上一个名字,墙下一声呼唤,墙上一个名字,墙下一份哀思,墙上一个名字,墙下一段历史。
时光踏着沉重的脚步一走77年,哭墙从原来记载的几个人到上百人,上千人,上万人,每添上一个名字,国人的心就痛一下,每痛一下就多一份哀思。那么多魂灵聚集在一起,里面的人想是也不孤单。想必已经地看到睡狮已醒,仍人欺凌的日子不复重来,谁也不敢忽视他的存在,想必已经看到二十多年的改革,曾经贫穷落后的国家已经旧貌换新颜,迈着顽强稳重的步伐,傲立在世界东方。
只是清明雨又在这个日子淅淅沥沥的飘落,里面的人可曾听到亲人声声呼唤?
当警钟再度敲响,当汽笛再度长鸣,提醒人们勿忘国耻。一国之殇,怎能因闻不到血雨腥风而淡记,怎能因看不到狼子野心而遗忘?倭寇企图篡改历史,遮掩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们怎能答应?我们虽向往和平,但也不惧战争,必定对一切胆敢侵犯者予以沉重打击。
77年过去了,雨花台前的雨花石依旧斑斓多彩,莫愁湖畔的莫愁女还是那么婀娜多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今又清明,我虽不能在哭墙前吊祭你们-----南京三十万遇难同胞兄弟姐妹,但此刻让我握紧你们冰冷的双手,那一墙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请这此刻听我来自心灵的呼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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