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喜欢的人,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梦。初恋是美好的,但同时也是青涩的,毕竟,那是一颗未熟的果实。
只想写下真挚而深沉的爱恋,为青春的多梦季节。爱不是错,没有结果的爱也叫爱,爱在没有找到归宿之前,或许只是一个漂泊的过程!
-------题记
(一)
曾经,一年四季,他最喜欢的是冬天,因为冬天会有漫天漫地的大雪飞飞扬扬,带着对大地的情意从天而降,笼盖四野。然后会化为雪水融入大地,成为虚无。宛若人生,一个从有到无的过程。《大约在冬季》,早记不清这首歌是谁所唱,但是跟无数个流行音乐一样,当时的这首歌火的没边,大街小巷,电视广播,处处弥漫。雪舞的季节,情窦初开的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陈雪痕。依稀记得那天的雪下的很大,站在5路公交车站等车的她,一身雪白的衣服将她衬托的宛如跌入凡间的精灵,闪耀着令他心动的光芒。美丽永远能够吸引人的目光,跟每一个正常的男孩子一样,就站在旁边同样急着等车的他,不禁偷偷地多瞧了她两眼,那份美的无法形容的容颜除了带给他的是震撼还是震撼,一向文学修养不深的他也想不出什么美丽的形容词,但还是从心底涌现出几个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楚楚可人……再想,脑子中就一片空白了。
春天,春暖花开,一个驿动的季节。外带着他的那颗心也一直的骚动不安。那次车站见到她,他试图搭话,一时间却想不到什么话题。他本就木讷。如今看到令自己震撼的女孩,也只能脸红红地偷偷看几眼,意料之外她却轻轻地问了他一个问题:“5路车多长时间一班?”
“半个小时”,他迅速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脸红红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原来,美丽是具有杀伤力的。
“半个小时?”她疑惑,越发的皱紧了那一弯月眉。
“怎么了?是半个小时呀?”看她这样,他也疑惑。
“可是,我都等了靠近一个小时了……”轻启着樱桃小口,她轻声道。
“下雪的缘故吧,平时都是半个小时一班,挺准时的。”像是在安慰她,望着那冻红的小鼻子,他愣是没能鼓足勇气看她那清澈如泉水的眼睛,说道。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地熟悉起来,并且知道了其实两个人的家相距不远,只不过因为不属于同一个乡镇,也不在同一所初中上学,所以一直不认识。再天南海北地聊,于是他知道了她的芳名----陈雪痕,一个极具诗意的名字。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杨致远。
“是诸葛亮《诫子书》里“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里的致远吗?”看着有点帅气但却更有点腼腆的他,陈雪痕问。
《诫子书》?草船借箭里的那个诸葛亮写的?本来对于文学就苍白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流传千古的名言?
“也许是吧,不过诸葛亮的《诫子书》我没有看过。”面对着她那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晶亮眸子,他老实的回答。
……
直到与她道声了再见后,他还沉浸在两人相谈的愉快氛围中,他知道的是,晚上将会失眠,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她的谈吐,她的一笑一叹息,都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脑海。从两个人的谈话中可以感受到她的博学与多才。这样一个有才有貌的女孩,似乎已经站在了他无法匹敌的高度,很显然他们不在一个层面上,这让他有着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同时也激起了他强烈的好胜心。我将追随你的脚步,总有一天能够赶超你或并肩通行。在心底,他默默地对自己说。
分手之后,他立即就借来了那本《诫子书》,从开头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看,对于他而言,看这样一本书无疑就是在考验他的毅力。连摸带猜地外加查字典,终于一本《戒子书》被他啃完了,而书和字典也被翻了个稀巴烂。然后继续翻《三国》、《道德经》、《通鉴》,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外带着一些《人之初》的杂志也都被他翻了个透。这一看,就开始昏天暗地;这一看,就是两年。在他增加学识的同时,外带着他的鼻梁上也就多了一副眼镜。
原以为那一次的相遇,只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虽然他也是百般地不愿意这样。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里却再没有遇到她。意料之外,在他升上高中渐渐地遗忘的时候,处在同一个校园中,他又再次看到了那个令他魂飞梦牵的容颜,是她!强抑着激动雀跃的心,他没敢上前搭话,一是怕认错人招来不必要的误会,二来与她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同样的天姿绝色,语笑嫣然,对美丽丝毫没有免疫力的他选择了视若未见,于是,插肩而过。想必她不会再记得他吧,或是正与同伴谈笑的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如果是这两种情况,他宁愿是后者。
心里有风,在吹过。
从此,一向内向的他开始活跃起来,参加校举办的篮球,兵乓球比赛,虽然他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参加校十佳歌手比赛,校学生会干部的竞选,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唯一令人欣赏的却是他能够吹得一手好的八孔竖笛,一首《千年》,令人如痴如醉。这一切,只是因为她,一个让他觉得不能原地踏步的女孩。
记得那晚的夜色温柔,教学楼礼堂的灯火卖力地渲染了那夜一份浓重的青春情调,缤纷的彩带气球装点了平凡的普通礼堂,一阵阵的嬉闹声,欢笑声加上歌声炸裂开来,那种盈握在胸的喜悦与幸福,像水淹宣纸一样在每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上无尽的蔓延。
没有镭射灯变幻的妖艳风情,没有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舞厅动人的旋转,没有那云起雾生的缭绕仙境,只有鲜花和掌声以及一大堆快乐如同跌落凡尘的精灵。
一身黑衣,一只银笛,他缓缓地登台,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搜寻着那令他心动的身影,雪痕,今夜,你在吗?
掌声响起来。
面对着台下,他缓缓地开口:“这一首曲子送给大家,希望你们会喜欢,同时,也将这首曲子送给一个特别的人,几年前那个5路车站相遇的女孩,我不知道,今天的她是否在这里,但是我依然要在心底对她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掌声如潮。
笛声悠悠,唤醒了千年沉睡的爱恋,一份深情,伴随着动人的旋律萦绕在耳边:情如风情如烟,一曲笛声跨千年,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雁去雁归雁不散,潮起潮落潮不眠,夜深明月梦雪痕,千金难留是红颜,惯看花谢花又开,却怕缘起缘又灭……
一首《千年》曲毕,台下一众犹在沉浸之中,良久,良久,也不知谁开的头,热烈的掌声终于将整个礼堂淹没。
激情快乐的人们没有发现,礼堂的角落一个女孩怔怔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略显孤独却又有些傲然的身影,心情澎湃,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那份湿润,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5路车站的两个年轻人相谈甚欢,那个望着她却又迅速移开的目光,那个帅气羞涩的宛如一个小女孩般腼腆的男孩,多少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一个声音在心底轻轻地问: 杨致远,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二)
当一首《千纸鹤》开始弥漫,充斥着人们的听觉的时候,他也开始买来一些花花绿绿的彩纸,折叠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会的千纸鹤,一个两个三个……,然后将折叠的千纸鹤全部装进一个透明水晶的盒子,仔细地藏好,宛若一个怀春的少女,他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雪痕,你我的心能够相逢吗?合上自己的日记本,他轻轻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到底我该不该向你表白呢?
那一次在他表演完竖笛独奏《千年》,坐在后台的地上歇息,不经意抬头,却发现了那个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起的身影正在款款地向他走来,他张大了嘴巴,是你吗?陈雪痕?
粉面上的一点朱唇,神色间却又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光阴荏苒,她已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非往日那个如九天仙女下凡的女孩。她长大了,一举一动之间都透露出一丝成熟。这是他再次看到她心底涌现的印象。
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的来找你?在心底,陈雪痕问自己。直到站在了他的面前,陈雪痕还宛如身处梦境一样。
再次的相遇,便是缘分。
迅速地站起身,杨致远发现,自己的个头也只仅仅比陈雪痕稍高一点,心中压抑着再次见到她的雀跃,轻轻地问:“是你?陈雪痕?”
“真的很高兴再次地见到你!”扑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陈雪痕望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略微高出半头的男孩,发现这次他没有脸红。
“你在哪个班级?”陈雪痕问。
“我在三(一)班,三楼,你呢?”
“四(五)班,四楼”
………………………..
“出去走走吧!”杨致远提议。
外面夜色温柔。在这样一个美丽如一首小令的季节里,邂逅的两个人就默默地站在礼堂外的阳台边,遥想那个小小的5路车站点,那个大雪纷飞的相遇时节,一切都是那样的华美而晶莹。
月华如水,朦胧而诗意。在这个转瞬即逝的夜晚,有如潮的掌声随时涌来。
“你竖笛吹奏的真好听,知道吗,刚才我给你鼓掌,手都拍疼了!”陈雪痕嘟着小嘴可爱地望着杨致远,一副你怎么感谢我的神情。
“真的?”杨致远心中一阵狂喜,但是却装作一副淡然的神情,“谢谢你,我吹奏的不好,其中还按错了两个孔”
“笛声悠悠而空远,彷佛不经意间已是千年万年,给人有种暮然回首的感觉!哦,对了,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是谁教你的?”陈雪痕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眼里有着一丝的羡慕。
杨致远心中一震,寥寥数语说出了这首《千年》曲子的灵魂,实在不简单,这就是知音啊。
“曲名就叫《千年》,小学的音乐老师教的。等下次有空,我再为你吹奏另一首《轮回》!”望着那曾经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容颜,杨致远坚定而又欢快的说。
“真的,说话算话!”陈雪痕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拉钩”,一副可爱的模样。
“拉就拉”杨致远伸出手,心中想:只要你高兴,就是为你吹奏一生我也愿意!
夜色中,两个小手指用力地勾在了一起。
杨致远一副陶醉的神情,真希望永远这样。拉手也就像一个小拥抱,虽然这次只是拉的一个小手指。
良久。
很久。
漫长。
陈雪痕小脸浮上红晕,在夜色以及灯光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妩媚可爱,开口轻笑着说道:“杨致远,你拉着我的手指已经很长时间了。”
“没事,再拉会儿,你放心,我不累。”
“呵呵……”
(三)
一晃,半年而过。
经常在校园的象牙塔中经意与不经意地匆匆谋面,不再交谈,不曾细说,但是两人眼神相碰的刹那,心中总是觉得没有来由地一甜。仿佛那一刻的默契已是共通,看到彼此的笑脸,快乐萦绕在心间。
终于,送出了自己费劲了好几个休息日叠成的千纸鹤,似乎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任务一般,杨致远舒了一口气。千纸鹤,一本书上说千纸鹤的意思是希望两人的爱情有个美好的结局。聪明美丽的雪痕,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呢?下课后望着对面四楼的(五)班,杨致远趴在教室外的栏杆上,痴痴地想。心里总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更有你的笑容,在脑海深处,伴我入眠。日记本上,更多的是因你而写的心情,诉说的眷念。
这种爱,已深入骨髓。遥忆着那个飞雪的冬季,总有一种幸福的感觉盈满心间。
我的人生,也因你而变。
仿佛只有一个星期,又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忐忑不安的日子里,终于收到了一封回信。
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一丝欣慰与苦涩萦绕在心间。
“也许,我不知道这是否叫做love,但我清楚我们之间的情谊似乎并不纯粹是友谊。你与我都感觉的到,彼此不会承认,认可只是自欺欺人。这是种朦胧而美丽的纯洁。然而,爱是一种义务,一种责任,太深奥太富有哲理。杨致远,你明白我心中的感觉么?如果你能够理解,我很高兴。不愿直面的提出拒绝,我只能够委婉的道出我的情意,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如今我不能给你和自己加上一道绳索。虽然现在“早恋”不像先前那样像“死亡陷阱”,呵呵,请原谅我用这样的词语。同学们也不再很当一回事,仅仅偶尔作为笑料罢了。因为爱,毕竟不是过错。但是,最好的东西不是独来的,它伴着所有的东西同来,在日渐繁重的功课负担下,脆弱的我们又何苦再加上一种负担?看到这份信,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但愿你能懂。这是我第一次给一个异性写信,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这是我收到你礼物所产生的心绪,不妥之处,还请不要介意。我真的很感动,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孩子的礼物,看到它们,我可以猜到你花了不少的心思。我收下了,将永远珍藏!真的很谢谢你,杨致远。还请原谅我没有什么礼物回赠给你!
我们的路还很长很长,将来有一天我们再回首,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是我们人生中最最美好的记忆!
我说不清自己的思绪,如果可以,如今我们只能保留这份情谊,这种默契。不管岁月将塑造怎样一个你我,这些美丽纯净的故事会永远温馨。
给你给自己一个承诺,好好地认真学习,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说不出怎样的大道理,毕竟这你我都懂。未来是个未知数。这道题我们只能尽量将它做好,到了我们能够爱的年龄,如果有缘,也许我们会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轻轻地将信纸按原样折叠好,那是个漂亮的心形。
花开得太早是美丽的错。脑海中,杨致远想起从书上看来的一句话。我懂你,雪痕。
也许是那不经意的交谈,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情缘,也许是为了那个美好而又短暂的梦幻,也许是为了难忘那个浪漫的冬季。也许,一开始我们都错了,也许,我们本不该相识。
农忙时节,从远处田地里传来了拖拉机耕田的“突突”声,杨致远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顶楼,望着远方,越过一丛杨柳林,穿过有名的海港河,落到了河对面的一块块冒着浓烟的田地里,那是农民在自家的田地里烧那些较长的稻草梗,以便在草梗烧成黑灰后耕入泥土,化作肥料。家里的父母想必又开始忙的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了罢。作为农民的儿子,杨致远从小到大,农活没少做。想起父母额头日渐深刻的皱纹,心间不禁没有来由地一颤,你是对的,雪痕。如今的我一无所有,拿什么来爱你?依靠着教学楼的栏杆上,眼神迷离地眺望着远方。一种说不出的思绪萦绕心头。这样的时节,一切都是这样,花非花,梦非梦。心中虽然积聚着向前冲的力量,却又是毫无思绪。日子即将一天天过去,我真的有些迷茫,面对如今如此纷繁的世事,总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但是既不能后退,也别无选择,毕竟我们终会长大。如今,只有认真的学习,也许才是对你们最好的回答!
转身下楼,阳光下,是一个挺拔坚定地背影!
(四)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而真实。
用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漂流,用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伤口。望着文学社的桌上不知哪一届学哥或者学姐所留的“篆刻”痕迹,杨致远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痴男怨女。
而如今的我呢?
今天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时不时还下一段小雨,下课后,杨致远仰望着四楼的五班,怔怔地出神。脑子里想起了在课外书上看到的一段话:
“你在做什么?”
“我在仰望天空”
“30度的仰望是什么?”、
“是我想念她的角度”
“为什么要把头抬到30度?”
“为了不让我的眼泪掉下来……”
情到深处。
倍感孤独。
望着嘻嘻哈哈的同学,心中感觉距离他们是那样的遥远,远在咫尺间伸手也无法触及。
我已泥足深陷,成了可园中的心囚!
是该遗忘还是躲藏?如何才能挣开这张网?
雨一直下。一雨成秋。细细的雨丝飘湿了树叶,飘湿了楼下花圃里的花,飘湿了校园中幽静的小路,飘湿了远处农舍里冒出来的炊烟,也飘湿了整个天空。有一抹淡淡的清新,也有一丝微微的秋寒。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容易难舍难分……”嘴里哼着刚刚学会的这首流行歌曲,刚刚绕过教学楼,穿过篮球场即将到达宿舍楼的时候,转角处,看到了那个令他心跳加剧的身影,是陈雪痕。正从宿舍楼下的小卖部出来的她看到杨致远后,止不住满心的雀跃。小孩子一般跑到他的跟前,双手递过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正方形盒子,笑脸如花。一时间,杨致远不由得看的痴了。
“喂,乱看什么呢?拿着,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慌乱中回过神,杨致远看到礼品盒子上是一个漂亮的风铃图案。
笑容一下子僵住。
心,一阵的刺痛,仿佛一下子从山顶跌入了谷底。
“如果你是男孩子,女孩子送你风铃的话,那就意味着……分手。”杨致远想起书上说过的这样一句话。
“喂,你怎么了?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看到小卖部有这个紫色的风铃,我非常喜欢,就买下来了准备送给你,却正好看到你了,真巧。这可花了我三分之一的伙食费呢?”陈雪痕看着杨致远说道。
风铃也有思念、想念的意义的,不过最好不要随便送人风铃。想起书上的话,“唉……”在心里,杨致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命运,冥冥中自有安排。虽然陈雪痕不是这种意思,毕竟两个人还没有开始,又怎么会有分手一说。也许她只是想送一个她也喜欢的礼物给自己而已。
这是一个不想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礼物。
接过那个漂亮的风铃,杨致远的心中竟有了一丝的温馨,试想,在有风的日子,听窗前铃声叮咚,忆起往昔的悠然岁月,各种感觉也会纷沓而来,灵魂在那一瞬间会很充实,人生也将会不再孤单,多好啊!
进入宿舍后,一个舍友也没有。杨致远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拿出那个紫色的风铃,却发现盒子里有一个折叠的满是字迹的大型千纸鹤,看到那娟秀的字迹,杨致远马上一阵窃喜。轻轻地展开,一字不漏地看了下去。信中写到:“我一直想要送一个礼物给你,算是你辛苦几周为我折叠千纸鹤的报答,我理解你的心意。可是,看到你收到我的信之后那种沉默颓废的样子,我的心中竟有了一丝的不忍。我知道你是个不错的男孩,只是将之前那种朦胧而诗意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如此的直白,我觉得难以接受。在异乡求学,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一个‘兄弟’,那样,我便会不再孤独。知道吗,这所学校因为有你,我每天都过的很高兴很高兴。也许,这一切与爱情无关。你曾经说,你不喜欢无云的天空,不喜欢无泪的人生,你还说越优秀的女孩越创造孤独,越孤独的男孩越创造优秀。我们一无所有,每一次放纵自己的灵魂都是一种忏悔,我的心无比沉重,想通了许多道理,从此我也学会了孤独。你知道吗?我原以为,可以漠然感觉你的注视,可当你的注视真的漠然时,我的心竟如琉璃般碎裂了。我感觉到了你的变化,那些清风细絮的夜晚,我常常无法入睡,思绪总穿透无边的黑暗,飘去很远。偶尔翻出前人的残诗断章,便被一种绵长的记忆牵引着,有青春从篱墙上轻轻剥落。想起和你相处的日子,不禁涌起一种美丽而惆怅的温馨。
多少次校园的路上偶遇,我觉出你眼中的热度;多少次轻雨敲碎梦境后,我看你在教学楼的栏杆边,伸手接那晶莹的雨滴;多少次季节放飞的日子里,你望着我,若有所思。
我却故意升起一层厚重的雾,为眼睛设防。然后,若无其事的在你的视野里走来走去。
我们的路还很长,有些错误还请你原谅,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必须全力以赴考试,想必你也已经全部的准备完毕。努力吧,杨致远,也许总有一天我会微笑着呈上一份美丽的情!”
信写的很优美,只言片语中也有着淡淡的感伤。一时间,手捏着那封信,杨致远怔怔地出神。
一段情要迟来多少年,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两颗心要承受多少痛苦的煎熬,才能够彼此完全明了?这算不算是一封迟来的告白?陈雪痕啊,终有一天你会知道:公交车30分钟一班,而我们的爱—— 一辈子只有这一班!要知道,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别以为这只是一段感情,其实这是一生!
……
(五)
一眨眼,就到了毕业前夕。学校里举办了晚会。离别的思绪缠绕在每个人的心间,大家只是彼此的过客,马上就要各奔东西。
请让我们从容面对这个离别吧,微笑地献上最后的情泪!依然是那身黑衣,依然是那只银笛,杨致远缓缓登台,只为她吹奏那一曲《轮回》!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为谁跌碎?轮回间,模糊了容颜,为谁憔悴?5路车站忆犹远,瑞雪纷纷满天飞,一曲轮回斩宿怨,梦中只为你流连。叹红尘,唤醒了谁的誓言?转瞬间,紧握着谁的爱恋?
下雪的冬季,5路的站点,两个初识的人儿暂放笑颜,为什么泪眼朦胧中依然浮现的是这些画面?那一串串的千纸鹤,有没有飞过你的心田,那一声声的风铃声,为何还响彻在我的耳边?那一曲《千年》只为你吹奏,这一首《轮回》述说着眷恋!
多么地不想走,其实我想留,泪水啊,请不要模糊了我的双眼,谢谢你啊杨致远,谢谢你这一首《轮回》,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舞台的角落里,一个美丽的倩影在黑暗中呜咽。离开了有你的季节,我也好累,你说无法再爱上谁。可知道,我的心在为你的傻而流泪?有人说,纳兰性德的才情覆盖了人生经历,读他的词读冷了窗外的纷飞暮雨,读瘦了风雪中的一枝寒梅。可有没有人知道?你的《千年》,你的《轮回》,你的千纸鹤,也一样烙在了我以后的生命过往里?
给你承诺,我将守候,等你牵手,再也无悔!我们,一起努力!你可知,淡极始知花更艳?
演奏完毕的杨致远来到台后,竟意外地看到陈雪痕向自己走来,微笑着,他迎了上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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