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一过,年也就散了,通俗地讲就是过完年了。今年的年依然是回湖南老家过的;依然是年前二十八踏上归程;依然是东奔西走忙于拜年;依然是还没来得及游玩会友就到了该返的日子,但年味还是与去年,甚至之前的好些年都不一样。
相比去年,于我,对母亲的思念已变成一种怀念,少了去年的心痛和心切。看到年宴上母亲“用”的碗筷,弹拔心弦的不再是悲凉的曲调;拜见母亲的姊妹谈及母亲,触碰心灵的不再是酸楚的伤感;行走在看望母亲坟头的路上,牵扯脚步的也不再是那些心痛母亲孤寂怯弱的沉重和忧伤。母亲啊,已成为一种观念和宗教平稳而安详地落定在我心的深处,也已以一种仪式和理念融入了我的年味之中。
相比往年,多了一些回家过年的滋味,少了往年似旅行与漂游的散漫。也多了一些儿时过年的韵味。许是因为长大,多少年没有围着火炉听父亲细说家史、家世、家风。老父不易,一辈子争强奋斗,有多少冷暖自知、心酸自噬;许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小家,多久不曾陪父亲备年货、贴春联、放迎接新年的第一声鞭炮。吃父亲喜不自胜张罗的年宴,同父亲看央视春晚守岁,住在父亲的家里,在家过年的感觉就此变得踏实而隆重;许是因为长年在外,习惯带着行李流徙,春节回乡多少次免不了“儿童相见不相识”的“归客”感受。近些年长兄如父,每次回家都会做仔细安排,吃住方便舒心,会友娱乐随心,过年的意义是浓郁而饱满了,但回家的情绪总还是意韵难了。过年啊,陪父亲置办一些他认为你喜欢的年货,与父亲一起整一桌热气腾腾的酒菜,听父亲诉说一段他一生酣醺的家史,看父亲摸一摸他为你准备的床铺而后自言自语“不冷了”,再在父亲的“年初一要起早一点”的喊声中睁开迷糊的双眼。这大年夜过的就有十足的儿时的年味了,回家过年也就真正有了“回家”“过年”的厚重。
今年的年味也许还有许多不同,也应该有不止上述说的不同,就把它们放在心里慢慢咀嚼回品,经年累月地驱动回家过年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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