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没有感觉不舒服。可到了中午,刚吃完饭,我怎么忽然觉得大脑开始有些晕晕的。开始以为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脑子里总在想马航moh370的事情。后来还是朋友劝我不用去想了,再想能有什么用呢。一边说马航隐瞒了什么,一边却说历史会给他们公平的评价。看来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什么是可以说明白的了。
过去我只知道,这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可我却不知道,没有男人和女人这个世界似乎还能存在。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思想了。朋友说的对,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该想的人都不去想了,我们想又能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呢。再说了,就是能想起来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死去的,还是活着的,对于这个世界好像都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诠释哲学真理的东西了。
吃完饭刚一站起来,我就觉得眼前发黑,不过当时神智还算清醒,我赶紧坐下来,没有再动。看起来就那么几秒钟,可我心里明白,生命在我这里已经开始不满意了,已经开始给我发出警告。等我感觉好一些的时候,便就改变了主意,找了一个很难有人找到的地方睡觉了。我知道,不管是谁,精力总是有限的,可是有时候真的是有些身不由己。大概在别人的心里觉得,他也就说几句话,也就办一件事。是的,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错。可对于众多的人来说,几句话,一件事便就成了能量,甚或是可以诋毁生命的能量。
原来还说下午去调研,现在看来是不能去了。有时候我也在想,现在的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是谁的意愿呢。过去我喜欢运动,我一直觉得生命就在于运动。可是后来我没有时间去做生命的机械运动了。虽说每天大脑都有想不完的事情,我们可以说是精神,可以说是理想,当然更可以说是为了生活,为了延续生命。但是不管是为了什么,当生命和世界发生碰撞的时候,很多现成的说教便就变成了一种骗人的鬼话。
我睡着了,睡的很香。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着身边的手机,我心里还在纳闷,怎么它也知道我需要睡觉,变得竟是那么的安静。也许就是冥冥的机缘,也许就是世界生命的一种不可知的存在。就在我想着手机为啥很安静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了,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老妈打来的。赶紧去接,老妈说她晚饭做了小笼包子,今天特意是为我做的。皮很薄,肉馅很多。
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家里吃饭了。不是不想吃,总是赶不到点上。前不久母亲为我包了饺子,说好要回家去吃的,结果有事情给打搅了。等我晚上回家,妻子说母亲把饺子都包好了,让给我冻在冰箱里,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一晃大概都有十天时间了,可饺子还是冻在冰箱里,每天回家就是想不起来吃。今天睡了几个小时,似乎胃里也有些空空的感觉。母亲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了食欲,难得如此。我马上就说,下午我回家吃饭。
挂了母亲的电话,我便关了手机。有时候也许别人并不理解,其实我总想把自己和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静静的一个人待着。可是不行,每天只要一睁开眼睛,只要走出家门,我便发现,自己便就失去了自我,光阴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本来已经快要下午五点钟了,也该到回家的时候,可我害怕在听到手机铃声。我怕又会被什么事情给打搅了。人似乎就是这样,似乎和年岁没有关系,现在我总是想吃老妈做的饭,特别是喜欢吃老妈包的饺子和小笼包子。
我收拾好自己。我总是不愿意让老妈看见她的儿子整天疲惫不堪,我想在母亲的面前,儿子就该有儿子的样子,这样子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社会中那种时髦,而是一种儿子固有的精髓。因为关了手机,我也就和外界没有了联系。回到家刚好是快六点的样子。也是下班的时候。现在上班下班都已经成了一种政治,只有按时上班,只有按时下班,心里才能坦然。才能觉得世界在这一刻是属于自己的。
回到家,母亲坐在客厅里似乎就专心在等着儿子。茶几上已经泡好了我喜欢喝的雪菊。一进门,我还没有说话,小妹就发起牢骚来了。说老妈听说我要回家后吃饭,高兴的了不得,都安静不下来。一会儿说要炒几个菜,一会儿又说给我泡一杯茶。她渴了,想喝都不让。说老妈是偏心。我笑了,其实我们姊妹三人在母亲的心里怎么可能不一样呢。大概是小妹天天都和母亲在一起的缘故。不像我,虽说距离很近,可是有时候十天半个月却见不上老妈一面。我知道,作为儿子我不称职,可是我也知道,很多时候却真的是身在江湖。
老妈做的小笼包子我就是喜欢吃。几十年了,我就觉得老妈做的小笼包子味道没变。始终都是那么个样子。前段时间媒体上忽然对包子感兴趣了。我也不知道那包子到底能有多少吃。我想比起我老妈做的小笼包子来,恐怕缺少一种无法弥补的东西。那就是母爱。当时我看了消息,就给母亲打电话说,我想吃包子,当天下午母亲就特意给我包了小笼包子。那一次我吃的特别的惬意,也吃了很多。以至于到了晚上都消化不了,半夜还在客厅里不停地活动呢。
母亲看我回来了,赶紧起身就去了厨房,说时间刚好,小笼包子出锅了。可能是好久都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今天这两三个小时的睡眠给我的生命注入了一种新的活力。看到端上来的小笼包子,我顿时都有了醉意。这时在一旁得妻子也开始说话了。说今天谁都没有帮上手。是母亲一人做的。她说只有她自己亲手做的小笼包子,我才最爱吃。所以别人都是站在边上看着插不上手。
我知道妻子的意思。在这里,妻子是一种表白,似乎也有一点不服气。其实这没有什么不服气的。同一种爱意折射的却是人间最不相同的两种大爱。我吃了一口,在嘴里还没有完全的品出味道来,母亲就问我好吃不好吃。我的嘴被小笼包子占领着,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用点头表示说好吃。而且我是狠狠的点了还几次头,是告诉母亲太好吃了。母亲说好吃就多吃一点,今天她做的多,到时候还可以带上什么时候想吃了热一下还可以吃。
好久都没有再品味母亲的手艺了。不过说心里话,母亲做的小笼包子,虽说不是什么国宴美味,可是在我的心里,它却胜过世间最美的佳肴。我一口气吃掉了八个,比总书记还多吃了两个。我想这也正常。总书记吃的是一种历史,甚或是一种政治。我吃的却是一种母爱,一种人世间最纯真的情谊。本来我还想吃的,结果一直就坐在我身边的母亲拦住了,说下午不能吃的太多。本来血糖就控制不好。本来就应该多休息,可是整天忙来忙去的。吃多了,会影响血糖的。
我不能不听母亲的话。可是看着眼前秀气的油乎乎的小笼包子,我真的是经受不住诱惑。于是便拿出做儿子的本事,和母亲搞叨起来。我说再吃两个,吃完了就去散步。这样就可以消耗一些卡路里。母亲大概也是心疼儿子,最后就批准了再吃两个。这下我就吃了十个小笼包子。吃完了我对母亲说,这下好了,十全十美,也算是一种心愿吧。
吃饱喝足了,我不能食言。我说出去散步消耗卡路里。母亲问我从哪里走?我说了路线。这时候母亲起身从厨房拿出几个小笼包子,说路过父亲和爷爷奶奶的坟头,也给他们捎去几个吧。快要清明了,母亲这不经意的一说,竟然让我的心里生出一股感慨。带着母亲包好的小笼包子,我就出了家门。家里门前的这条小路这些年我已经走过无数次了。当年我是和父亲走的多。因为每年的清明我们要去给爷爷奶奶扫墓祭奠。后来就是我和儿子走得多了。去年儿子工作了,分在了外地,所以只有我独自去走了。
这条路尽管还是土路,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它却留下了很多记忆。过去每到春天,我就喜欢在这条路上散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本来就只有这一条路是真实的。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当我走到爷爷奶奶和父亲的坟前时,太阳已经西落了。我把母亲包好的小笼包子分放在爷爷奶奶和父亲的坟前,开始还想说点什么的。可是我想清明就要到了,上天也许就是这样安排的,也许在清明这一天,我说的话他们才能听的仔细,才能还原这人世间永恒的一种眷恋。
顺着小路我走着,我知道,这条路没有尽头。当我顺着小路一直走,最后从另外的方向的季节。可现在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偶然路上也有来往散步的行人,三三两两的,从他们的交流中我似乎能感觉出来,春天的气息在他们心里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富有色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却远离了春天,远离了春天带来的那种生命的盎然。
好久都没有散步了,所以这会儿走起路来显得有些吃力。尽管我的步履很慢,可是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大概是我走的时间有些长,母亲不放心了,打来电话,说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我说正在往回走,没事的,路上的行人很多,大家都在散步。没过多久,没想到儿子打来电话,问我干什么呢?我说给爷爷去送奶奶蒸的小笼包子了。儿子说,怪不得他今天特想吃奶奶包的小笼包子。
儿子说他明天就要进行演讲比赛了。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晚上再熟悉一遍,争取明天有个好成绩。我说上台的时候不用紧张,想怎么样说就怎么样说。只要把自己的观点和心思说明白就行了。别在乎名次。只要努力了,尽心了就行了。我儿路还长,要走的过程还很多。儿子最后说让我放心,他知道怎么能做。
接完儿子的电话,眼看就要到家了。没想到电话又响起来,我一看是单位打来的。这个时候有电话来,不是急事就是开会。我已经习惯了。接通电话果然是会议通知,说明天早晨要求我看什么前苏联解体的纪录片。我问为什么现在看着玩意儿?电话里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只是人家就这样通知的。我问不穿正装吗?对方笑了,说没有通知。
天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走进家门,我看见母亲和妻子还坐在客厅里等着我。茶几上又泡好了天山雪菊。我知道是给我的,一定是母亲的意思,妻子动手做的。为了证实我的判断,进门我就问了,果然如此。看来这世界有些东西是恒定的,有些东西用家乡的话说,是三眼枪打猎,漫无边际……
-全文完-
▷ 进入心灵苦渡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