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什么对我最忠诚?此刻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头疼”!我把它唤作“老毛病”,难为它执着地伴随我十几年,月月不曾遗忘,不曾间断地前来光顾,它像是身体里又或是生活中的信号。偶尔间隔稍长时间不头疼,我倒觉得是它的“仁慈”,我的“侥幸”了。
头疼的苦楚无法言说,更无法让从未头疼过的人感同身受,以至于老公常问:“究竟怎么个疼法?”我说:“天崩地裂、天塌地陷一般的那种末日征兆。”他说太过抽象,我只好说:“想撞柱子,明白了吗?”头疼成了我的受难日,在疲于应对的两次头疼之间奔跑着我的幸福和快乐的日子。
近日头疼时时来袭,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高,强度越来越大,周期越来越长,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疼得我六神无主、焦躁不安,让我忍无可忍,难以招架。自觉自己对疼痛的耐受力可谓一流了,可是依然抵挡不住它凌厉的攻势,我只好放下抵抗,乖乖就医了。
前不久经朋友介绍咨询过一位中医,据说对头疼的治疗很有偏方。长久疼痛的折磨让我生出义无返顾的勇气愿意去做任何尝试。一周前慕名前往,中医从辨证施治的原理出发,不直接针对病症本身,而是从疾病形成的原因入手,由外围包抄,实现“曲线救治”,这一路线图实在是太长了点。开出的十四味中药类似白术、黄芪、当归、藿香、半夏等都是针对脾虚、痰湿等体征,并不直接针对头疼本身,远医解不了近痛。我照单抓药,服用了五天苦药汤,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反倒一日更甚一日,不过也美美地享受了一番宫廷剧中皇帝老儿的待遇——苦药汤子不离口。
不得已我又去拜访另外一位名医,初步问诊之后。做了常规检查,测血压只有56/86,我担心医生误会以为我营养不良,赶忙解释:“从高中毕业第一次体检到现在一直就是这样”。医生嗔怪地说:“这血压要搁一般人头上那叫休克血压了,对您嘛可能就是生理性低血压。”
我焦急地问:“跟头疼有关吗?是不是要升压吗?”
一脸严肃,答曰:“有一定关系,但是医学上对高血压有针对性治疗药物,对低血压还真没啥好的对症疗法。”
我继续追问:“饮食调理、锻炼、休息也无济于事吗?”
点头:“从临床经验看没多大效果。”
我茫然不知所措了。
我接着问:“低血压对人有多大危害呢?会影响器官生理功能吗?”
认真而专业地回答:“有一定影响,会影响心脑灌注。”
我继续追问:“会影响寿命吗?”
肯定地回答:“会的。抓紧时间好好活吧!”
我无奈地笑了:“您的意思是我得提速、升级,一天当做两天过,两元当做一元花?”
笑而不答。
我故作镇定地说:“您幸亏是跟一个乐观的人讲这样的话,不然这么大的包袱丢出去,能让人好好活吗?”
医生说:“正因为你乐观,上帝又赐给你100年。”
“这么说我可以‘自信人生两百年’了。”
医生笑了,说:“你不像个被头疼折磨了十几年的病患。头疼是常见病,困扰很多人。但是每个人体质,诱发头疼的原因、症状都不尽相同,所以中医没有通行的药方,只能根据个人具体情况辩证施治,很难有立竿见影根治头疼的特效药,希望摆脱头疼就必须坚持服药两三个周期,根据身体调理情况再调整用药。也许在你一次一次抗击头疼和治疗头疼的过程中,通过改善增强体质它就会自愈了。不过你最好还是通过ct先做个排除。”
头疼虽然没有被撼动,我却记住了这位幽默、专业而不苟言笑的医生,他让我找到了途径,看到了希望。
中医一时不济,我只好缴械,今日放下一切事,去医院排队做了检查,头部*4层螺旋ct,结果一切正常。西医专家的结论是没病,只是神经性或者说是官能性的头痛,不是器质性的病变。
这下好了,一块石头落了地。西医排除,中医调治,两相夹击,量它也插翅难逃!头疼,我不会让你成为我的我的“阿克琉斯之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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