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读书。从孩童时代起,便以十几本书和一个自做的小木架子用来装书,形成了自己的读书天地。从那时候起,便是走哪儿,书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如今有了不少的书,也有了些许体会。
最早对书产生兴趣,是幼童时代。
在数九隆冬的晚上,窗玻璃上结着厚厚的冰,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睡觉前钻进“水鳖子”(一种瓷质的暖具)温暖过的被窝后,母亲便拿着一本《格林童话》,给我念里面的故事。听得非常地着迷,那机智的小裁缝,青蛙王子和公主,以及巨人和小矮人比赛的故事,至今其印象犹存。尤其母亲的那浓浓的山东半岛的口音,娓娓道来,是那样的亲切祥和,有声有色的描述,是那样的精彩生动!小孩子的内心世界立刻被这些五彩斑斓的童话世界迷住,深深地被故事情节所感动。那书本仿佛像是一块磁铁,将我吸引。我不明白,那个被称作“书”的东西,竟然能从里面跑出这么多的故事来!
冬天的夜晚,窗户玻璃上结得厚厚的冰,黄白的灯光下,母亲的读书声,这一幅幼童时代的听书画面,就像烙铁烙下的画面,永远保存在自己的记忆之中。读书的启蒙,便是受母亲给我念书的时候开始的。
记得我最早和书结缘,大概是在四五岁的时候,刚知道钱可用,但不识数。便拿着母亲的一块钱,独只一人跑到百货大楼,买了两盒“识字卡片”和一本小人书。回家将“识图卡片”摆了一地,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煞是好看,高高兴兴地看着玩,全然不懂拿了妈妈的钱是如何的性质?
爸妈很快就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记得是受了训斥。
小时候正处在“文化大革命”的年代,那是一个禁书的年代,也是我嗜书如命的年代。为看书,父亲对我进行过“坚决的斗争”,家内的“禁书”的气氛一点也不比外面的气氛差。为此,“地下斗争”也是常有的。比如,如何巧妙地将借来的书藏起来,夜晚在被窝里打手电看书。好在,我和奶奶住在一间屋子里,奶奶偏爱“大孙子”,常作掩护。父亲是大孝子,但凡我奶奶干预的事,他从来不敢违背,所以有时若是我奶奶在场,父亲也只能瞪我一眼罢了。
孩童时代看书,基本都是以小说为主,逐渐扩展到诗歌、散文、剧本,以及涉猎文史的各个方面。仍是兴趣使然。直到由少年向青年转换身份之际,便开始对传记类的书籍以及政治,哲学等方面变化,无论怎么变,仍在文科范围。
书看了一些,最大的收益是,我中学的文科方面特别地好,有时学校在节日演出,各班是要出节目的,我便给班里编排些“三句半”之类的,也常常有诗歌在学校或是公司办的报纸上露露脸。
真正开始用脑袋来看书,还是在青年以后,这时注重的文学作品,已经不仅仅是以小说为主了。
真正明白看书的意义应该是在中年以后,开始以修身为主了。
真正明白读书学习的方法,还是在部队里。指导员是个饱读“四书五经”的人,看我如此爱看书,便将我的书翻了个遍,然后便对我说“精神可嘉,方法不对;读书须得一家一家地去读,不可东一锤子西一棒子!”于是明白了只有系统地看书,才能系统地掌握一门学问,“专攻一经”才是治学之法。
在参加工作之后,便是以研究专业理论以及技术应用和一些爱好为主了。甚至把专业技术理论上的体会和自己的理论,编撰成授课文本,颇有独占鳌头之意,却也得到国内同行的认可。业余的便是涉猎古玩收藏之类的书籍。
良好的看书习惯带来的好处是,但凡涉及到自己的工作和有关的事物,总是尽可能地去从相关理论上学习一番,弄懂理论总是会有指导意义。不利的一面便是不免要沾上一点“书呆子”气。
看书以及由此带来的有益习惯,却是终身受益的。
从小学校始到如今,从未停止写东西,要说变化,无非是不同的时期,写的内容不同,以前用笔,如今敲键盘而已。
我不丢弃我写过的文字,刻意保留,至今仍有不少包括小学生时代的文字东西,比如作业本,画得画之类的。
喜欢广泛收集和自己有联系以及相关的资料,形成自己的档案。包括个人日记和工作中的文章资料,这一点上甚至几乎是病态一样的显示出“占有欲”。
实际上,这些习惯给我带来了益处。真正能写出好的东西,需要的是对大量生活资料的占有。否则,头脑空白,思路枯萎,哪能写出东西来,更谈不上写出好的文章。
如今看书,是一种最大的精神享受。无须去死记硬背,但求能够理解。看书最高的意境就在于自己去享受书本中的意境,仅此而已。
每晨起,翻几页书,临睡前,看几段诗句,心中便是平静如水,少了许多的浮躁。安然度日,读书一生,岂不是人的一大快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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