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红红的领章映着我开花的年岁,虽然没戴上呀大学校徽,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啊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感到懊悔……
每天天还不是很亮、更像朦胧夜色的时候,一首“十八岁”军歌准会响起,这也是我五年军旅生涯的开始。我的新兵生活至今记忆犹新,部队坐落于**市一较为偏僻的小村庄,其营区更是破烂不堪、山后杂草众生,听说前身是解的炮兵部队,营区就一直空放着。说实话我的新兵生活倒是和电视剧许三多还真有几分相像,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电视剧里的镜头和现实相比总是有些夸大其词,就像当我们看到《士兵突击》,大多人会说是导演刻意塑造了这么笨的一个兵,也是导演故意雕刻出他的各种美好的后来。其实不是,当兵是我童年时的梦想,要说新兵连能苦到什么程度,也不完全是,说简单点,笨是一方面,最主要还是不用心、不开窍。从学习条令条例,到队列、体能各项训练,我几乎每项都跑到了全连的最后,自己时常怪自己不争气,自己选择的路,如今又怎能轻易退缩,心里无数次咒骂着班长和排长。直到鲜花与掌声同时拥有的时候才发觉新兵的自己是多么的愚昧。
第一次学习叠被子
在当兵或者当过兵的都很清楚要当好一个兵就必须先学叠好一个被子,班长会边示范边讲解,折三折的被子像一个加宽加长的面条,一遍遍的压、一遍遍的屡,叠起来又一点点的抠,常人认为你叠被子和打仗又又有什么关系,有的人当两年或者更长时间也不能理解。其实叠被子整理好的不仅被子,更多的是整理好自己的状态与心智,只有看到被子和床铺的缺点所在,你才能更好的去发现生活和工作中所存在的其他不足、才能及时改正与完善。当然那时我更是想不通,叠也是瞎叠瞎整,根本达不到真正的效果,一不小心还会被班长挨罚挨训,有两次训练后回到宿舍,好几个人的被子咋还没了,床单褥子乱七八糟,后来一看竟然跑到了厕所,要是外面下雪,被子肯定会从窗户腾空而降。我们班有个胖乎乎的同年兵战友出馊主意了,一口河北腔的:听以前家里有当过兵滴说,被子不好叠往上面洒点水就好整多了,那时人都皮了,哪还管洒水还是撒尿的,只要能不被班长骂,怎么干都行,几人就悄悄的弄点水洒了上去。果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豆腐块,所有人都乐了,大伙还商量谁也不能告诉班长。那天被子没被扔出去,班长还说我们进步快,等自己后来带兵的时候才明白,那时班长只是不愿拆穿我们的小伎俩,为了多给每个人点自信,没罚反而得到了表扬。
训练也疯狂
新兵入伍初期训练主要以队列和体能为主,这也是一个真正军人的潜在素质基础。我呢,总是站姿最歪的一个,跑步最后的一个,用班长的话“此人是无药可救”。因为是刚组建的部队,我们又是头批新兵,所以在挑选带兵班长时是经多方考核筛选。他们大部分都是侦察兵、野战军、武警中的尖子兵,在新兵训练办法上也是层出不穷。五百米的操场跑道,一圈圈的跑,从齐步到跑步、跑的太累了又成走步,走不动了就变爬,要是爬的太慢时不时的一脚踹到屁股上,当然也不是我一个,印象最深的是跑完步、在来回蛙跳半小时,跳不动,就改老汉推车,一人抓双脚,两手撑地,在柏油石子路上轮流爬,双手刺进手心、在溢出鲜血,这哪是人过的日子,但没有这些严格训练,又哪来现在的坚强意志。早晚队列训练,中午两个小时背条令、叠被子,也许是刻意让挑战一个人的意志,有时站军姿身体脚跟儿紧贴着墙壁,大檐帽反着平放头顶,手指中间再夹上扑克牌,谁要是掉帽子或掉牌的,那就倒霉了,班长会说:看来你是站着不舒服啊,那就做几组俯卧撑,俯卧撑又怎么做呢,双手撑地,在放张报纸,什么时候汗珠打湿了报纸,才算到位了,这下可好,要是爱出汗的,没多会平铺的报纸全湿透了,要是不出汗呢,做到趴下也不行。熄灯后,把窗户打开,正直寒冬腊月,冷风呼呼的刮,每两人一个窗户,只穿秋衣秋裤,原地跑步,谁要是能跑出汗谁先休息。好不容易休息吧,猛地来个紧急集合,还记得第一次紧急集合,我们有几个都是抱着被子出去的,结果一顿猛练,那些晚上几乎没怎合眼。也不光我们这样,所有同批新兵中队都练得很猛,所以有相当部分选择当逃兵,跑了抓回来再跑,还有一部分统一前列腺,有的后来直接提前退伍了。
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了一些从未经历的反复训练,偶尔忙里偷闲之际,最想做的是什么,是给你最想的人打个电话、给家人报个平安,三百多人守着两个电话,排队象长龙,而且装电话的地方离我们中队还有一段距离,更可恨的是一次洗衣服近把电话本洗了,那时当兵不象现在几乎每个连队都有几部电话,部队各项设施都还不全,我是到部队快一个月时给家打得电话,从电话里明显感觉到父母很担心,到新兵连三个月的时候就好多了,多增加了几部电话,礼拜天可乘中午时间给家打个电话,那时总会和一战友同去,他坐下拿起电话,第一件事是和我要卫生纸,准备擦眼了,没说几句准会偷着哭啼,可以感觉到,电话那头也在哭。当兵几年,从新兵到士官母亲从没在电话里哭过,而当兵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便是最差的兵,我也不会让家里知道,总说挺好,能顶的住,但训练强度明显加大了很多,三公里加至五公里或更多,几乎每个人腿都肿了老大,坐下在站起来基本要拽着床架才行,人在最难过的时候总想找个人说说话、诉会苦,但我没有,我也更希望有个亲人或朋友来部队看看,也没有,新兵几乎没收到一封信,那种孤独无法形容,后来才懂得,一个真正的军人,能战胜前所未有的孤独,才能真正的战胜自己。
向强者出发
偶尔一天,中队长在食堂前宣布,吃过这顿午饭,我们就要分配到不同的连队了,六个月的新兵连入伍训练就结束了。那时几乎每个人都热泪满眶,我们可以下连啦,中队长接着说,前期我们经历了六个多月的残酷训练,我要很郑重的说,你们都是合格的,下连只是军人的开始,你们要继续加强努力,继续完善自我,为我们这个集体争光,为自己争光,为远在家乡的父母争光。下来你啦,经过一个多月的专业学习,我被分到一作战营干扰连**干扰站,因为所属装备还未配齐,所有训练只在一个理论与模拟阶段,所以除了起的早外,在训练上比新兵入伍训练要轻松的多,这样一来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总结自己工作,要换种生活方式,从更本上讲还是要比别人多付出、多努力。别人不愿干的我干,别人休息时,我再是当训练下,当然这其中也得到一老兵班长的器重和细心指点,我的生活观念有了很大扭转,事事冲锋在前,好像从新找回了新的自我,也经常在连队受到点名表扬,以前感觉累的这时也不再累,以前感觉苦的这时也不再苦,对工作也有了新的目标,就是一年一度的优秀士兵,偶尔还往部队简报投稿刊登,让以前比我强好多的同批兵,还有少数带过我的班长们另眼相看。优秀士兵在现在想来也不能完全评价说明一个军人的所有,但对一个新兵来讲,、他可能是给远在异地父母的一个交代,儿子混的还不错,得优秀士兵了,也可能是新兵混的太差,下连后打翻身仗的一个定心丸,所以那时优秀士兵的奖励对我讲无非是至关重要。因为部队任何奖励都是有一定比例分配的,关键时候每个连队有他自己的分配原则,奇怪的是在评功评奖的过程中我尽落选了,原因是我们站荣誉太多,站长一个三等功,两个优秀士兵,一个是给四年兵一班长,说他当四年兵了,也没入党,给一个优秀士兵吧,一个给另一个同年兵,说人家是经过学院培训出来的,得给。到我头上没我什么事了,那时心里突然百般难受,从不流泪的我流泪了,这样无法给好多人交代,更无法给父母交代,好好干吧,真没精神,不好好干吧,别人会说你以前时装的,怎么才好。此时那个带我三期班长在新兵营带新兵,正烦乱之极、束手无策之即,连长说要宣布一件大事,说:今年新兵比较多,需要从各营连抽调人员去炊事班帮忙几个月,我们连是六个名额,你们谁愿意去啊,正好不知怎么好呢,不管那么多了,我蹭的站起来大声说:“我去”,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光象我扭头看来,后来想起来,那是我第一次没控制住自己情绪,也是第一次自我主张的一件事,后来好多人劝过,不管谁劝,我的决定丝毫不改。其实那优秀士兵最终还是给我了,是在那个班长的力荐下,去掉了他的三等功,换来了我的优秀士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经众多曲折,我终于还是盼来了期望许久的荣誉。
暂时的优秀不一定能养成长久好的习惯,但好的习贯一定能成就一个人长久的优秀,我也深信磨练中的痛苦有多少=现实中的承受能力就会有多大。谢谢我曾经也是一名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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