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正在午睡,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看了来电显示,是老妈家的电话。老妈问我在做什么,她那大嗓门在听筒里传来。我说在休息,问她有什么事。她说你回来一趟啊,有事。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她们那些信徒们例行的“守安息日”。又想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加入他们的行列。当即回绝。
老妈这人心肠软,经不起别人的一番游说,就被别人洗脑了。甚至有点走火入魔。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祷告。煮饭前还得用称称好,用笔记下吃了多少生命粮。那传道者更是荒唐可笑,胡说八道。说什么生命粮是神赐的,越吃越多。每次回家就见她戴着老花镜在抄抄写写。当然少不了她喋喋不休的劝说:“神要回来了,我们都是有罪的。信者保平安,不信者有难。”虽然心里清楚老妈是想我们全家都平安,但是对她这种愚昧的思想我无法接受。絮絮叨叨的话听得耳朵根都起茧了。我对老妈说如果你吃的粮真的越吃越多我就信。多次的软磨硬泡后,心里有一种揭开真相的欲望。
他们之间的称谓不受年龄限制。女的统称“姊妹”,男的统称“兄弟”。我假装随从传道者的旨意。跟着他们来到一间房子里。大约有十来个人。房间里很暗,窗帘都拉下了。那阵势象是地下党开秘密会议。先是祷告仪式。只见每个人的头上都盖着块头巾,毕恭毕敬站着。不知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便招来他颇为不满的责备声,说我对神不敬。我只得装模作样假阖眼偷看他的表演,心里暗自窃笑。之后见他猛呼一口气,象是在施行一种巫术。我感觉阴森森的。接着大家口里开始念念有词。听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圣母玛丽娅……”祷告仪式完毕,全体虔诚端坐聆听着传道者那不知从哪道听途说来的无稽之谈:某某人得了癌症,神救了他;某某人脚有残疾,神让他能扔掉拐杖;某某人的双目失明神让他见了光明……那样子就好象是他自己经历过的样。为了让大家相信,越说越来劲,故意用那种古时学者抑扬顿挫的腔调拖着余音。那阴阳怪气的模样伴着唾沫横飞,看了都叫人恶心。听说他来自湖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外面跑。十足的跑江湖的!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人贻笑大方。
审计局宿舍有个曾经当过局长的人得了癌症,已是晚期。他们闻讯后上演了一场闹剧。他们自称有神的保护包他起死回生。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将病人从鬼门关拉回他们全家得归依神的门下。那病人的子女听说后,明知这是很渺茫的事,只是因救父心切当场答应。他们和几个信徒跪了一晚求神开恩。可是万能的主并不是万能,第二天早晨病人便归西。他们只得悻悻然离开。听听传道者的理由:因那人的罪孽太深,神不愿救他。就连印度洋爆发的海啸也被他们归结为是神在发怒。也许他们的本意是乐善好施。自以为是上帝派他们来拯救人类的。好愚昧的人!好愚昧的思想!
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我们兄妹一起劝老妈。哥说你年纪大了有个信仰是个寄托,你可以去正规的基督教堂。妹妹更是气,扬言道如果那些人还来转悠就将他们告知公安抓去拘留。老妈似乎有点犹豫。以为她能醒悟。过了几天再回家,却是变本加厉。她把家里的所有相片全烧了,包括父亲的遗相。她振振有词地说那是偶像,她们信的是真神。那个传道者凭着三寸不烂之舍居然说服了我姐!亏她读了多年的书。每每出去打麻将总得祷告一下,求神赐给她运气。因为屡屡战败,就退出了组织。我们现在都常笑她,哪有天下掉下馅饼来的好事?老妈却是越老越糊涂,我举了最现实的事实希望她回头。我说如果神真有大能,为什么我们家一年内接二连三地出事?她说是她不够虔诚,没能打动神的心。还说对神不能存有丝毫疑心。看样子那些歪理已入骨髓。我知道这都是那传道者给她灌的水。
执迷不悟的老妈至今还在劝我归道。我总是反驳道,你不是说去年就说神要回来了,怎么现在还没回啊?老妈看我不依从,经常找各种理由骗我回去。所以现在我和妹妹都怕回家。她在电话里甚至有求我的口气。说她老了信了也只能保自己,况且保她一个老人有什么用?我知道她的用心良苦。又不能惹老人生气,就委婉地劝她不要和别人去下跪祷告,没必要去受那样的活罪。有时间看看《圣经》也未尝不过。老妈知道拗不过我,只得叹气。
这事让我想起了那些练法**的人,为什么会做一些骇人听闻的自焚举动。因为一个人的思想受盅惑,那么他的意识也被控制。这世上没有什么神灵可以主宰一切,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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