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节来临我都会带上孩子急匆匆赶回老家过年,跟家人团聚,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成了在外漂泊的我走在人生路上的风景。回家成了一种慰藉心灵,寄慰思念的温暖,家的亲情似火一样烘烤着我背井离乡的那颗孤单冰冷的心。家里的厨房飘着母亲用慈爱包好的饺子的芬芳,家里的屋子荡着兄弟姐妹们述说各自生活的笑声朗朗,家里的温度也因为有浓浓亲情的交织而变得温暖如春天一样。
春节回家是一年的盼望,从分别的那刻起,就时刻在心中鸣响。老家有我日夜思念的家人,有我熟悉的连绵起伏的小兴安岭山脉,有我熟悉的松花江四季变换着的模样。很想见见儿时的伙伴,现在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听到他们熟悉的乡音,看见他们熟悉的面庞,总感觉又回到了童年,找到了自己儿时的摸样。
儿时家住的是林场,距离山很近,一条大河从小山村的旁边哗哗的流淌着。小山村四周被田地和树木包围着,这里一年四季风景如画。野生植物繁茂的小兴安岭森林,春夏秋都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山珍。孩童们随时都可以走进山林里玩耍,大人们随时都可以走进林子里采摘野菜和野果子。春季草木萌发的时节,小山村四周的山林野花开放,空气中飘散着阵阵花香,清晨走到院子里,草木的香味夹杂着花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夏季有森林我们可以边采喂鸭子、鹅子的野菜边躲避酷暑;秋季火红的枫叶,五花山的美景总让我有一种冲动,搜肠刮肚的想用什么词句来形容这美丽的景色,可惜那时学识太浅薄,始终都没有找到恰当的词语,有一点可以承认,四季如画的森林景色陶冶了我的情操,使我从小就热爱色彩斑斓景色诱人的大自然;冬季白雪皑皑,我的家乡就是一幅画一首诗,连绵的雪山,淡淡青灰的树木,勾画出了水墨丹青的画卷。山下住着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覆盖厚厚白雪的茅草房顶烟囱只露了一个头,袅袅的炊烟缭绕在小村庄的上空,家家都有用柴火垛围起来的高高院墙。春节各家门前喜庆醒目的春联,加上用树干高高挑起的一个个大红灯笼。“雪乡人家”的名字用在这里名副其实。
小兴安岭的山水养育了朴实、勤劳的林区人,森林的无私奉献培养了我们热情好客,真诚淳朴的品格。我成长的足迹留在了这样一个富饶而美丽的地方,还有伴随我成长的手足亲情,父母的爱。我梦归故里的理由足够充足,回家过年情真意切。
穿越时空的长廊,依然清晰着儿时过年的情景。妈妈在年前总是那么忙碌,蒸馒头、豆包,包冻饺子,煮猪肉,油炸各种面食,其中油条、丸子必不可少。家里年前总是会用报纸胡一次墙,然后贴上买的新年画,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年三十的晚上年夜饭后,泡上一盆冻梨、冻柿子,炒上一小锅葵花籽,一小锅喷了盐水咸香的窝瓜子,孩子们成帮结伙的提起用瓶子炸掉两头自制成的燃蜡烛的小灯笼,东家西家的跑着串门,似乎冬天的寒冷已经不复存在,冻的通红的脸庞只有过年的喜气一直挂在眉梢。如果哪家放鞭炮了,我们会一窝蜂的跑去捡拾没有燃放的小鞭炮,也不管有多脏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回家日后掰开点燃,会高兴的津津乐道。每一家放烟花也是三十晚上一道诱人的风景,我们家和父亲的同乡有些亲戚关系,我们两家会交替着放烟花,这样两家人都可以欣赏到更多不同的烟花了,大人孩子此时一起享受快乐的节日,其乐融融的节日氛围,让我们幸福在其中。初一穿上盼望已久的新衣服,大人孩子都会到各家去拜年,迎来送往的拜年那是一种邻里乡亲的礼节,是山区人们和睦相处的象征。
记忆深刻童年时光的春节,多年以后竟成了我幸福温暖的宝贵财富。虽然时过境迁,家早已经搬到了林业局中心这个依山傍松花江的小镇,但回家过年的情节从来没有锐减。现在过年前80多岁高龄的母亲仍然会给我们炸丸子,除夕年夜饭后,家人围坐电视旁看节目,桌子上仍会保留泡上一盆冻梨,还有咸香的窝瓜子。半夜,仍会在零点之前端上热气腾腾的饺子,还有象征年年有余的一大盘“鱼”。除夕饭前的鞭炮,零点迎新年的鞭炮噼噼啪啪炸响在天空,是这么熟悉又振奋人心,它凭添了浓厚的年味。我们的孩子们也已经长大了,他们喜欢泡在电脑前玩游戏,我们姐妹总是陪着老妈搓麻,让老人家乐呵。兄弟已经练成了高级厨师,为我们尽心尽力的服务,顿顿做出七个碟子八个碗满满一桌的飘香饭菜。一年年春节的画面延续着风俗,也变换着新意。一个个春节见证了我们年龄的增长,也见证了我们和谐大家庭的幸福欢乐。
很幸福有老母亲热切的盼望,很幸福有兄弟姐妹手足情的召唤,回家过年记载着幸福大家庭的浓情蜜意,回家过年收获着亲情如火的温暖和幸福感。过年回家的脚步再一次从起点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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