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传统中国还是现代中国,对行为的规范、调节和约束不外乎两类——法律和伦理道德。重人事、重血缘、重家庭、重社会,伦理道德是其基本的价值取向。自商周时期殷王盘庚告诫臣民:“无有远迩,用罪厥死,用德彰厥善”,伦理精神就已开始孕育。孔子提出仁者“爱人”,孟子提出“性善论”,墨家提出“兼爱”,道家提出自然人伦的规则“无为”。即便如此,红尘凡间依旧无法杜绝伦理悲剧上演。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读到这首诗,让我情不自禁想起身边发生的一个久远的伦理悲剧。
四月的北国,冰雪开始消融,依旧是乍暖还寒的天气。空寂的山野不见一丝绿的色彩。一只乌鸦盘旋鸣叫,似乎有种不祥的预兆。一位路人疑惑停下脚步,惊恐地发现,雪地里有一具婴儿的残尸。何人所为?其人又为何残忍地将新生儿弃之荒野?团团迷雾有待破解......
案件发生在七十年代末的一个小山村,岁月的光阴里记载着一段真实的故事。
孙文成是来自山东的支边青年,1965年携妻来东北支援北大荒建设,是林区的一名普通养路工人,妻马英无业,家有三个儿女。孙文成其貌不扬,人看似本分,平日里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工作之余和同事打打牌,非赌,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六、七十年代的婚姻大多是媒人介绍,虽说没有爱情基础,但也能白头偕老,相守一生。日子虽说过的清贫,家也合睦。
有一年春,孙文成的小姨子马芳从山东来姐姐马英家串亲戚,暂住数月。马芳未婚,虽说不能称其为美女,但也端庄秀气,不施粉黛,依旧焕发着青春的芳韵。 妹妹来姐姐家自然不拘束,姐夫视小姨子如同妹妹,自然也亲切。孙文成每天正常上下班,月工资虽然只有五十几元,但也能维持生活。妻马英偶尔干些零活贴补家用,马芳在家照看几个孩子,清贫的日子也其乐融融。
那个年代的住房都是公房,面积大多是三、四十平米,有的房子只有一铺炕,一家老小睡在一个大通炕上,现在想想诸多不便。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不知何时情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孙文成对小姨子马芳平日里有了更多的关心,单纯的马芳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眼神偶尔流露出几分羞涩。然而家是有限的空间,即便是有了想法,也没有栖息之地可以淫欢。想和做是两个概念,喜欢一个人并不受道德、法律的约束,但行为一旦突破道德的底线,必将有一场悲剧上演。
小村四面环山,森林资源丰富。林区人靠山吃山,春采野菜,秋跑山,冬季打猎、捡烧柴,四季与山为伴。春暖花开的某一天,孙文成约小姨子马芳一起上山采野菜。清风拂面,溪水潺潺,野花星星点点布满林间。一路上心旷神怡,马芳沉醉在春的美景之中。诺大的森林,绿色的舞台,天当被,地当床,却是一个广阔无际的空间。青草地上戏欢,林荫树下缠绵,晚霞迟归落西山......也就是这一天,不该发生的故事上演。
或许一切没有想像之中的浪漫,只是一念之间的欲情。但因果必相连,一切酿成事实终无法改变。罪恶之念皆因灵魂沾染了尘埃,一步之遥,天堂与地狱的界线。一次偷吃禁果,埋下隐患。马芳未婚先孕,何去何从,怎样面对世俗的眼光与家庭的复杂关系?三个人的世界,在痛苦中煎熬,度日如年。守旧的观念,舆论的道德底线,家之丑岂敢外扬!就这样,躲在家里十月怀胎,生下一男婴,又弃之荒野。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不曾想,一只乌鸦引来轩然大波。小村不大,逐户排查,案件很快侦破。
事发之前,小村风平浪静,没有人觉察此事,谁又能想到孙文成会做出如此荒堂之事!只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扼杀在了起点,一切在不该中发生,又在悲剧中落幕。孙文成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马芳带着痛苦的创伤离开了这片土地,马英带着三个孩子在贫苦的岁月里步履维艰......
古往今来,姐夫戏小姨,小姨子爱上姐夫的事履见不鲜。情感、伦理、道德,谁能在世俗的红尘里让灵魂安然?
人生在世,诱惑多多,在一些人的心田上往往会生长着旁枝斜叶,蓬蓬杂草,使他们迷失方向,变得自私、狭隘、邪恶,给我们美好的生活留下阴影。淫邪是心田的杂草,男女交合,夫妻之道,无可厚非。但人毕竟是最高级的灵长类动物,是有严格道德底线的,决不能淫邪好色,纵欲无度,去做那些伤风败俗之事。
我们的心灵就像一块土地,又称心田。心田亦同土地,可以种庄稼,也可生杂草。要想让心田不荒芜,无杂草,最好的方法就是种庄稼,用正直、善良、美德去占领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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