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庙是太良村最后的钉子户
还塞在太良村凹下去的肚脐里
肚脐周围所有的妊娠斑 均被招了安
新搬来的桉树们 都他娘的一个坯子
脸上涂着的 都是彬彬有礼的色
骨里头都刻上互不相识
也难怪 三年河东三年河西的相处
歌仔都唱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
对这些受过高等激素教育的邻居
白马将军一直很担忧
要是那天荒草长成甘蔗一般高了
肯定是被资本化了 甲胺磷或者尿素
会使白马的社会主义的肠子 腐烂
白马将军的户籍 当年让四清给烧了
随从的土地公和两个家奴也都没户口
敲不了扶贫竹竿 更诈不上地方财政
白马庙一年的收入 只是除夕的那丁点香火
还不及清明节的坟头吃香
扯木偶公仔的线还扯着爷爷的手的时候
爷爷常扯着我的手扯着白马庙:
白马将军 三国公孙瓒是也
当年 不该信了姓刘的编席佬的话
把常山姓赵的护院狗给转让掉
导致身家性命都让姓袁的盗贼偷光了
也不至于跑来吃咱太良村的香火
在白马庙里 我不敢下跪 磕头
我的后背也刺着 被招安的印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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