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看这部电影了,总之,一直在反反复复看着,不厌其烦。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第一次听闻这部影片时我并不知道故事的开始取于茨威格的小说,也不知道它被徐静蕾作为导演的[ch*]女作搬上荧屏,只是潜意识的喜欢上这部影片,只因为其名字。
2005年,当这部由保利华亿投资2000万、徐静蕾自导自编自演的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上映时,我还在朦朦胧胧的小小少年时期,那时还对电影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纯粹喜欢这个电影名称。只是无数次的去猜想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那个陌生女人是谁?谁收到的这封信?信的主人和陌生女人又有怎样联系?故友?昔日情侣还是平生素不相识?年少时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就这样曾经猜想过一段日子,但最终因为种种原因我并没有看到这部电影也没有去看过这个名为茨威格的男人的原著小说。
大学第一节文学通读课上,我们那位相当文艺的语文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大家认真地深入其中的去看去感受影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你从来也没有认识过我。”影片的开场伴随着胡琴的旋律,他读出她在在信中说说出的第一句话。“我的儿子昨天死了,为了这条幼小的生命,我和死神搏斗了三天三夜,在他身边足足坐了四十个小时。此刻他那双聪明的黑眼睛刚刚合上了,他的双手也合拢来搁在他 的白衬衣上。”1948年的冬天,三十年代懂得老北平,他的生日,当老管家把那碗长寿面端给他时,她的信也到了,第一口面咽下的同时他也开始阅读这封厚厚的来信。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人。”轻吐烟圈,他耐心的读着,“而你一无所知。你从来也没有认识我,而我要和你谈谈,第一次把一切都告诉你。我要让你知道我整个的一生都是属于你的,而你对我的一生一无所知······”
故事的画面是从1930年的冬天展开的,同样是深冬时节,只是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逢。对面屋子里那对总是吵架的夫妇,因为男的犯罪而被抄家,那时她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只知道他们的消失对她来说耳根总算清静许多,殊不知,后来的房客主宰的是她余下的一生。
“你肯定再也想不起那个寒酸的小学教员的寡妇和她那尚未成年的瘦小的女儿。”封条在屋子上粘贴的第三天,他来了,她知道他是一个作家,她见到他的管家,那时候的管家还没有那么老,却是极其的有礼貌,她也见到了太那可以形容为太多太多的书籍······只是三天都过去了,她并没有看到他。只是听到不时从他屋子里传出的笑声,“你好像只是一种声音,音乐一样温柔,笑声一样快乐。”夜里她趴在床头,听着,想着。
终于她见到他,奔跑的的匆忙中与他相撞,第一次接触,只因为他对她深深看了一眼,她惊如小鹿,乱作一团,逃也似的跑开。
我想她是从那一瞬间真正的开始喜欢上他。“从那一秒钟,我就爱上了你。”在心中她终于直言不讳。
老北京的胡同巷子里,她奔跑着,扯着那只如她一般欢快却又很是慌乱的风筝,心里竟然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
她总是喜欢偷偷的看着他读书,写字,甚至开始像他那样不厌其烦的去练习书法,可她却是不愿意正面和他目光相对的,她知道这只是她作为一个孩子暗中所怀有的不为人所察觉的爱情,当然她也不愿意让他察觉。
爱情的世界里,她是倔强的却又是卑微的,甚至当母亲让她给他送碗饺子她都表现的很不乐意,她想见他,她怕见他,怕和他四目相对。最大胆的的也不过是帮着老管家把他的被子送回他的房中,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房中的一切,闻着残存的他的味道和烟的味道,暧昧的气息使她迷醉,使她感到昏沉的幸福,短短的几分钟让她觉得那是她童年最幸福的时刻。她小心翼翼的暗中依恋着他,她喜欢做的恐怕也就是夜里一个人躺在那里默默想他,想他的一切。
母亲为了她和自己日后的保障决定后改嫁济南,她要走了,临行前的一晚,她躲在他的门外,却没有敲开,她只是听到有女人叫他的名字“亮”。空气中飘满了妩媚和暧昧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失落。
六年,她与他再无任何交集,她心里还念着他,六年后的北平。还是冬天,她开始在北平女子师范念书,四合院还在,他还在,除却岁月增添的些许沧桑,他几乎没变,在她眼中还是那样潇洒、倜傥。她对他还是静悄悄的远远看着,看着他和风尘女子在小巷间打闹着,没有一丝妒意,因为她知道仅仅是她爱着他,而他根本不认识他。
特别喜欢镜头中这样的一幕,她坐于铺有方块青地砖的小房间中,围着炉子,若有所思的吃着一只冻柿子,偶尔伸出一只手来对着炉子烘烤一下。我一直认为她定是在想他。
她作为一名动乱中的女学生,他作为一名摄影记者,就那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次目光相遇,终于淡然的对着他笑了,之后谈笑风生,更似是一对久违重逢的知己。这次终于是他亲自把她带回了那个停留有她呼出气息的四合院中,还是熟悉的房间,还是那么一排高高的密密麻麻放满书籍的书架,多了他的存在,幸福的洪流似乎把她淹的快要窒息。
“被你搂在怀里,这就是我的梦。”把一切给了他,不计后果的。他应该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爱她的,早上他送她一朵如她一般纯净的白玫瑰,他用摩托车载着她穿梭于尘世之间,他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教她打字......然而,凭着战争这个借口他最终无影无踪。苦等的只有她和那只被咬掉几口之后慢慢变腐的苹果。
画面自始至终总是那么干净整洁,老北京的胡同,深冬停留在大街小巷的拉煤架子车,一匹匹驼峰高耸的骆驼······爱情的故事在其之间丝丝入渗,生根发芽。
岁月交替中,她不再是个孩子,甚至可以被称为一个坚强的女人,带着他的孩子,流浪漂泊于风尘之中,她的儿子,她的唯一,她对他正如当初对他的父亲一般爱惜呵护的胜过爱惜自己。她对他不再有所期待,也不再打扰,只是在每年他生日的时候差人送去一束白玫瑰,正如他当初送她的那支一样。
她还是忍不住的在舞会上随他去了他住的地方,“只要你叫我,我就是在坟墓里,也会涌出一股力量,站起身来,跟着你走。”还是熟悉的老四合院,房间里的那股气息还是那么熟悉,只是他仍旧没认出她。一夜换好,她只不过是他眼中的一个风尘女子,甚至只是风月场所的一名交际花。他说他要出一趟差时房间的一角她送的那束有点凋谢的白玫瑰,“能给我一枝花吗?”淡然的说出这句话,这是她对他唯一要求,仍是一支白玫瑰,别于发髻之上,走出房门,她跟他从此再无瓜葛。
老管家仍在院子中忙活着,迟缓的老管家,昔日的小姐,眼中的目光无不在告诉她,他一直记得她。
“早啊,小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句台词流泪,反正我每次看到这里就忍不住泪花满盈。似乎自己就是她一般。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惦念着她,而且那个人和他总是在一起的,满足了。
......
胡琴声中,他缓缓起身,向门外望去,似乎她仍在对面的窗子中面向于他,微微着对他恬笑。
“你现在也许知道了,不,你也许只是隐隐感到我是多么爱你,可是谁还会在每年你的生日老送你白玫瑰呢?花瓶将要空空的放在那里,一年一度的在你的四周吹拂着微弱的气息,而我轻微的呼吸也将就此消散,我写不下去了,亲爱的,保重。”
胡琴声中余留下的又有些什么呢?一碗长寿面亦或是一束白玫瑰亦或其他。
每一次相遇相逢都恍若隔世,前尘往事又有多少会被牢记?你不认识我我不怪你,这场爱情只是我爱你,与你无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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