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明媚打来的,她以为是倪杰接的,“小杰,你在哪儿呀?怎么一直不来找我?好想你呀!叶贤看的很紧,我想见你都难。”
文达皱皱眉,“叶贤?”
明媚继续说,“你不是说爱我吗?不是不在乎我的过去吗?那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来找我?连电话也不打一个,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文达关了手机,摔在沙发上。
雪怡问,“怎么了?不是小杰的朋友吗?孩子大了,他想交什么样的朋友就由着他吧!”
文达大声地说,“他的朋友是叶贤的情妇!”
雪怡怔了一下,慢慢转身向厨房走去。
容帆回来了,提着蛋糕。
“爸爸,生日快乐!小杰回来了吗?好饿啊!”
倪文达说,“不用等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容帆看看爸爸,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雪怡从厨房出来,“再等一会吧!”
倪杰正好回来了。
“小杰,回来的正好,可以吃饭了。”雪怡说。
容帆小声对倪杰说,“小心点,老爸好像心情不好。”
“他看到我什么时候心情好过?”倪杰小声地说。
雪怡说,“小杰,过来帮我端菜呀!”
“哦,好!”倪杰向厨房走去。
“小杰。”倪文达叫他。
倪杰回头看着爸爸。
雪怡立即说,“文达,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好不好?”
“小杰,你告诉我,最近又交上什么女朋友了?”倪文达看着他。
倪杰有点不耐烦了,拿出一支烟,刚想点燃,却被倪文达狠狠打落,“你说话啊!”
倪杰也忍不住了,干脆说,“女朋友?很多啊!你问哪一个?”有时候他就想这样气他,可是之后,他还是一样不开心。
“你——”倪文达真的生气了。
“小杰!”雪怡阻止他再说下去。
倪杰说,“我先上楼去了。”
倪杰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爸爸也进来了。
“你和谁交朋友不好,偏偏和叶贤的情妇!”
倪杰不说话,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他不想像平常那样气他。
“如果你还不和她断绝来往,以后就别回这个家!”倪文达看他不说话更加生气。
倪杰继续整理自己的书籍和影集。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倪杰把刚整理好的东西要放到适应的地方,倪文达突然挥手把他手中的东西打落在地上。影集里的一些相片掉了出来,都是明媚的。倪杰看了他一眼,强忍着,蹲下去拾相片。
倪文达看到那些相片,问,“这个女人是不是叶贤的情妇?”
倪杰只顾捡地上的东西,还是不说话。
倪文达忍无可忍,忽然用力拉他起来,斜挎在肩上的背包带子断了,甩掉在地上,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掉了出来。
雪怡和容帆也上来了,担心地看着他们。
“你说话啊!”倪文达继续追问,他好像对叶贤这个人很敏感。
倪杰看看地上的包装盒,抬头不解地看着爸爸,“你让我说什么?告诉你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你会相信吗?”
“我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你管我!我现在就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这个女人我爱定了!”倪杰说。
气急败坏的倪文达一巴掌打过去,倪杰差点摔倒,被容帆扶住。
雪怡和容帆都怔住了。
倪杰看着爸爸,泪水差点就要掉下来,他忽然感到心很疼,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暴发,“你打吧!把二十年的父子关系都打碎吧!既然你一直嫌我给你惹麻烦给你丢人。为什么还生我这个私生子出来?”他说完转身奔下楼。
“小杰!”雪怡叫道。
“让他走!”倪文达说。
容帆悄悄拾起地上那个包装盒。
不醉不归酒吧,迷乱的音乐,迷乱的情绪。
倪杰已喝了很多酒,爸爸把他伤得很重,不是身上,是心上。
潘派来到这里一眼看到他。
“倪杰?你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别管我!”他推开她,向外跌跌撞撞地走去。
潘派险些被推倒,但立即又过去扶住他,“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没有家了!别管我!”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潘派扶着他出来,打了辆车。
不一会到了小红楼。
小培开门一看,“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了,快帮帮忙。”
两人一起把倪杰扶进潘派的房间,倪杰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了。
潘派和小培一起看着他。
“你是从哪把他捡回来的?”小培问。
“酒巴。”
“真可怜!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打个电话问问容帆吧!”潘派说。
小培出去了。
潘派看着渐渐熟睡的倪杰,那种婴儿式的睡姿,和她很像,她听说,这样的人常缺少安全感。
第二天早,倪杰醒了。
窗口一只编织精细的“天堂鸟”风铃叮咚作响。
潘派过来了。
“早上好!”
“你带我到这儿来的?”
“是啊!昨晚你醉得一蹋糊途。”
“谢谢你。”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倪杰不想提昨天的事。
潘派看看他的脸,轻声说,“脸上,有指痕。”
他摸摸自己的脸,低下头,潘派忽然感到他现在的样子让人很心疼。
“你一夜没回家,家人一定担心了,小培已经打电话给容帆了。”
倪杰低着头,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潘派问,“你没事吧?”
“没有啊!”他抬头看看窗口的“天堂鸟”,“那是你编的吗?”
“喜欢吗?”她问。
“天堂鸟是勇敢的象征。”
“那你呢?”
“我不够勇敢。虽然我有时候反叛,但我很脆弱。爱的不敢爱,恨又恨不起来。”
“因为你太善良了,你怕伤害别人。”
倪杰低下头,忽然说,“看见我那条链子没有?”
“什么链子?”
“红心坠那条,我一直戴着的。”他说着焦急地在床上翻找。
“大概掉了吧!”
两人一起屋内屋外地找起来,可是一无所获,倪杰看来好失望。
潘派问,“那条链子对你很重要吗?”
“我也说不清,只知道自我懂事开始,它就一直跟着我。我想应该是妈妈留给我的吧!”
“你妈妈呢?”
“大概是去世了,不然为什么二十年了也没看过我一眼。”
“也许没有去世呢?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爸爸?”
“关于妈妈的事,他什么也不许我问,什么也不告诉我。”
“你想你妈妈吗?”潘派无意触痛他,可是她真想多了解他的内心,当一个人想走进另一个人的世界时,她就会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
“谈不上,我根本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可是我想拥有一次母爱。”
“你早就把红心坠当成了母亲的象征是吗?”
“我不知道。也许因为儿时母亲的离开,父亲的冷待,总感到自己生命中还少了些什么,也许就是——母爱。算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个红心坠伴随我快二十一年了,反而就像一份心事、一种包袱,丢掉也许更好。”他为自己解脱,可是潘派看出他根本解脱不了。
“真的吗?”她说,伸出手,一个红心坠落下来,亮晶晶地晃在他们眼前。
容帆和楚岩一起上班。
“前天听小杰说又辞了工作,他有什么打算吗?”
“是吗?他没对我说。对他来讲,你这位小岩哥比我这个哥哥还近一层呢!”
“你们性格相差太远吧!”
“他平时很听你的话,帮我个忙吧!”
“他又怎么了?”
“离家出走了。”
“什么?”
“和我爸爸大吵一架就走了。”
“这么孩子气,没找他回来吗?”
“这次有点严重,爸爸当着全家的面打了他一耳光。”
“是很没面子。倪叔叔为什么又打他,送他生日礼物也错了。”
“另有隐情。有时我也觉得爸爸对他太苛刻了。”
“至少说明你爸爸还很关心小杰,怕他学坏。没人管才最悲哀的。”
“你又想起你爸爸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楚岩,家庭的包袱固然要背负,但对我们来说,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我明白。对了,你让我帮的忙是要劝小杰回家吧!”
“是啊!只能拜托你了。至于我爸爸的工作就由我来做,希望能够使他们合好。”
下午,倪杰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思雯和潘派在沙发上,潘派在看书,思雯一直盯着倪杰看。
“哎!你不累啊?”潘派说了句,眼睛却还在盯着书。
“你打算收留这小子多久?”思雯问。
“怎么了?朋友有难,帮下忙总可以吧!”
“看他那么可怜,算了!”
小培回来,叶新也一同来了,他一进来就直奔正在玩游戏的倪杰。
“嗨!杰哥,你也在这呀!”
倪杰只顾玩游戏,没看他,“你来这干什么?”
“你能来我就不能吗?让我玩一会游戏。”他抢着去玩。
倪杰躲开,“不行!”
“就一会儿!”
“说了不行嘛!”
“真是!以大欺小!”
“自己去看电视。”
“我偏要玩游戏。”叶新又过去抢,两人争抢起来。
思雯、小培和潘派在一旁看着。
思雯无奈地说,“两个问题儿童!”
“加上你是三个。”潘派说。
“什么?加上你才对吧!”
“是你们俩!“小培坐下说。
门铃响了。
“开门去!”潘派说。
“为什么是我?”思雯说。
“因为不会是找我的。”
思雯只好去开门,见是楚岩。
“楚岩?你来找我吗?”她惊喜地叫道。
“我……小杰在吗?”楚岩说。
思雯失望地说,“找他呀!倪杰,楚岩找你。”
叶新可高兴了,“哈哈!有人找你,正好我玩!”
倪杰和楚岩进了另一个房间。
小培拉过思雯,担忧地说,“你觉不觉得叶新还是太放纵自己了,这样下去不行的,我看需要有个人管管他。”
“他习惯这样了,想改过来也不容易。他爸爸没时间管他,妈妈可能不久就要回上海,他又不听我的,怎么办?”
“他好像挺听小杰的。”
“算了吧!他们俩在一起更没好事。”
潘派说,“我想到一个人。”
思雯、小培一起问:“谁?”
潘派笑笑,“楚岩啊!”
“又是我哥找你当说客的吧!真是的!也不找个口才好点儿的。”倪杰看着楚岩。
“那还要不要浪费时间?”
“不用了,我不会回去的。”
“别斗气了!容帆会向你爸爸解释的。”
“干吗向他解释?我又没有错,而且以后他还会那样对我,我早就受够了,而且我也这么大了,可以一个人生活了。”
“你现在连个固定的工作都没有,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会放心吗?”
“我喜欢这种自由的生活,我讨厌被人管束着。楚岩,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倪杰向外走去,楚岩一起出来。
思雯问,“哎!你们的谈判结束了?”
“多事!”倪杰说了句。
“楚岩,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方便,让叶新和你住一段时间可以吗?”思雯说。
倪杰看看思雯和楚岩,“哎!你们很熟吗?”
“关你什么事?”思雯说。
叶新过来了,“哎!你怎么不经我同意就随意地把我推给谁?为什么我要和他住一起?我没有家吗?”
思雯问,“那你想和谁在一起?”
“我想和杰哥在一起。”
“不行。”
“为什么?”
“在他们看来,我们俩谁也管不住自己,当然不能在一起,笨蛋!”倪杰说。
“可是……”
楚岩突然说,“可是什么?你怕我虐待你呀?”
“那也说不定啊!”
“放心吧!只住一段时间。”思雯说。
“老大,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啊?”叶新看着思雯。
“有可能啊!你姐姐对小岩哥一直虎视耽耽。”倪杰说。
中午,倪杰来到不醉不归酒吧,刚进来就看见容帆向他招手,好像正在等他。
倪杰走过去说,“别告诉我是巧合啊!”
“那是偶遇行了吧!回家吧!”
“不回去。”
“你别再任性了行不行?”
“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家?难道你喜欢看着我和爸爸整天吵个没完吗?”
“你有没有在自己身上检讨一下?很多时候你对爸爸的态度很过分你知不知道?”
“他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那是因为你总是让他很失望!”
“够了!我知道你根本就看不起我,爸爸也是……”他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说了句,“对不起!”一个人离开了。
倪杰走进雨中,全身湿透,他浑然不觉。
头脑中闪现着与父亲的每一次冲击、对峙的场面。那一次次的争吵让他感到厌倦,可他的记忆里,和父亲在一起只有吵架没有别的,他搜寻不到一个让他感到温馨的场景,他真的不想再吵了,可是如果不那样,爸爸根本不会在意他,所以他宁可惹他生气,让他骂他,他也不要被冷落。
为什么你要那样对我?为什么……倪杰心里在呐喊着。
一柄橙色的伞遮住他头顶的那片阴云,他有些感动,他一直渴望着有这样一柄为他挡风遮雨的伞,一直渴望着……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她……
晚上,电话响了,小培接过来。
“喂?你好。”
“小培吧!”
“容帆?”
“小杰还在你们那儿吗?”
“他没回家吗?”
“没有啊!”
“今早他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又跑到哪儿去了?”
“放心吧!他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
“如果有什么消息告诉我,家里都很担心他。”
“好的。”
“你也早点休息,有时间我会给你电话。”容帆说。
小培放下电话,潘派和思雯都在看着她。
“他走了,不会再回到我们这儿了,是吗?”潘派说。
“不回来算了,我们和他什么关系?”思雯说。
“他是一个让人又开心又担心又伤心的朋友。”
“他什么时候让人放心啊!”
晚上,倪文达独自在客厅里,这段时间他一直心事重重。
容帆从楼上悄悄下来,来到父亲身旁。
“爸爸,你在担心小杰吧!”
倪文达叹了口气,“和你是父子,和他也是父子,为什么我和他就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其实小杰他一直很敬畏你的,只是不习惯你用那样的方式来管教他。”
“我真不知道怎么对待他。”
容帆递过一样东西,是那天从倪杰背包中掉出来的那个精致的包装盒。
倪文达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小杰要送你的生日礼物,我想是你喜欢的那块手表,他很辛苦才买到的。”
倪文达接过来。
“拆开看看吧!”
文达拆开,正是那块手表,但已被摔坏,是那天他用力拉起倪杰时摔在地上的。文达回想起来。一张书签落在地板上,他拾起来,上面写着:“爸爸:生日快乐!”
在明媚住处,倪杰半躺半卧地靠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昨晚淋了雨,他发烧烧了一夜。
明媚进来了,看着他,盈盈地笑着。她今天穿着有些不同,显得很纯洁。
“你今天很特别。”倪杰说。
“我想为你而改变。”
倪杰笑了。
“头还烫吗?”她过来用手温柔地抚着他的额头,“好像好多了,测一下体温吧!”
“不用了,谢谢你。”
“吃过药了吧?”
“还没有。”
明媚微笑着,“我去给你倒水。”她今天异常温柔,也许她对每个男人都是一样的。
倪杰看着她去倒水,他喜欢她照顾人的样子,他好久没有被照顾的感觉了。
明媚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晾着,坐到倪杰床边。
“咦?你这条项链好精致!是谁送你的?是不是女孩子?”她眉尖微挑,显得妩媚而俏皮。
“我也不知道,好像一出生就戴着它了吧!”
明媚甜甜地笑,“你不会是含玉而生的吧!”
“有可能啊!”
“你骗我!一定是你妈妈给你戴上的对不对?”
倪杰的眼睛伤感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一生下我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去哪了?”
“爸爸说她去世了,但我不相信,每次问他,他就会对我发脾气。”
“你爸爸对你很凶吗?”
倪杰点点头,“不过他也有对我好的时候。我十二岁那年,有一天一个人偷偷去海边玩了一整天,回家后就病倒了,病得很重。我当时很怕爸爸会骂我又不听他的话,但他没有,他看见我病了很紧张,还很细心地照顾我。当时我在想,我宁愿永远这样病下去,只要爸爸一直对我那么好。”
明媚的眼睛竟湿润了,“小杰,对不起,是我勾起你的伤心事。”
倪杰看着她,“你哭了……”他最怕女孩子哭的。
“没什么。不要想那么多了,小杰,我会一直这样关心你照顾你的。”
倪杰看着她,她的目光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不知是因为他病了,心里比较脆弱还是因为他太缺少那种温暖,他好像被什么感动了。
“哦,水凉了,吃药吧!”明媚说,她刚站起来,倪杰忽然拉住她的手,她身不由主地坐到他身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手滑落到她的腰间,两人慢慢地靠近、靠近……
明媚的眼中带着一种胜利的笑意,她却忽然用力推开他,他清醒了许多,眼神中带着几许慌乱。
明媚喊道,“你要对我尊重一点,我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
倪杰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只失落地低下头。
明媚坐在另一张床上不说话,不一会儿传出抽泣声,
她竟然哭了,忽然站起来向门外跑去。
晚上,明媚还没回来,倪杰忍不住拨了她的手机号。
“明媚,你在哪儿?”
“在海边,一个人。”
“是不是生我气了?早上的事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冲动。”
“那你对别的女孩是不是也经常冲动呢?”
“我不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样。”
“小杰,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很轻浮的女人。”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这些天你很照顾我,让我突然有种特殊的感触,是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久得我都快遗忘了。你让我很感动,所以我……”
“我明白,是我误会你了。”明媚似乎很善解人意。
“我现在想见你。”
“我一会儿会回去。”
“不,我去海边找你。”
海边的夜晚很美,夜晚的海边也别有一种情境。
倪杰和明媚找到一片干净而清静的沙滩,倪杰变戏法似地拿出两瓶酒,两人在沙滩上对酌起来。
酒喝光了,二人微醉。
“小时候我经常偷偷到这片沙滩来玩。”他躺下说。
“一个人?”她美丽的眼睛看着他的脸。
“对,后来有一天让我遇上一个小女孩。”
“你喜欢上她了?”
“你怎么知道?”他笑着问。
“按情节应该这么发展。”
“我们一见衷情。”
“你那么小就知道情为何物了?真是早熟!”
“可是后来我们再没见过。”
“想她吗?那你就把我当成她吧!”
倪杰坐起来凝视着明媚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托起明媚的脸,向她贴近,她缓缓闭上双眼。她喜欢挑逗,然后尽情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她忽然意识到不能这么快接受一个男孩,因为这样的男孩在得到一个女人之后就爱不起来了。
明媚又一次将倪杰推开,倪杰失望地看着她。
明媚嘶哑着嗓子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
“明媚,我想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倪杰的眼神有点脆弱,脆弱得让女人心疼。
明媚摇摇头,“别自欺欺人了,小杰,你是为了寻找温暖才恋爱的,你爱我只因为你寂寞,我说的对不对?”
倪杰忽然抓住明媚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不相信我,总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吧!我的心跳得很厉害,你感觉不到吗?”
明媚的脸庞被倪杰的目光灼得通红,她试图挣脱他的手,却没有了力量。
倪杰带着诱惑的深沉的声音,说,“我喜欢你,我从没这么认真过。”
明媚却说,“你对多少女孩说过这话了?”
倪杰写满失落的眼睛看了看她,他没有耐心了,慢慢放开她的手。站起来看着天空,星星早已点起灯。
他说,“我们走吧!”然后一个人向前走去。
一个男人的耐性总是有限的,所以有时女人无需故作矜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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