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没有下雪。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也是关于雪的事情。看来人就是这样。前几年说的是股票基金。结果越说越没有希望,以至于最后彻底绝望了。现在很少听到有人在说股票基金。后来说房价,说着说着也不说了。因为再说,买不起还是买不起。现在一个冬天不下雪,大家有些受不了。有人说禽流感是因为不下雪。后来有流感了,也说是不下雪。就连也些地方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爆炸,也有人说是因为不下雪。
老天爷也真是的。一个冬天不下雪,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在我的记忆里大概也不会超过一次。可是到了正月初五的中午,突然老天爷就飘起了雪花。开始很小,可是效果很好。没有一个小时,大地就变成了银白。看来老天爷知道在春天的第一天下雪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雪来的时候也伴随着降温,雪花落下便就顺安理得的悄悄的伏在大地上。等到第二天雪还在下,我便听到有些地方的高速公路封路了,事故也是层出不穷。
不管世界发生什么,我想能在春天到来的时候下这么一场大雪,也算是老天爷给人世间的一种恩惠了。就在昨天晚上,雪还下个不停。晚饭的时候,母亲叫我回家吃饺子。说过年没吃饺子,初七了,也该吃顿饺子了。离开母亲那里的时候天色已晚,可是雪花飞舞的情形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回到家,小王就发来短信,问我今天早晨几点来接我上班。我当时回答说不用了。这么大的雪,路上一定不好走。再说了,微信上也不时发出来出了车祸的照片。我今天早晨要做什么,那是年前都已经安排好的了。九点钟去政府开会。说是春训动员大会。一年一次,好多年了,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我想,这么大的雪,自己走走路也许更好。一是安全,二是踏雪本来也是一种情调。
为了今天上班能有个好心情,昨晚我破天荒的早早就睡了。尽管到后半夜我醒了,也不知道外边的雪下的怎么样了。反正醒了之后一直就迷迷糊糊的。直到八点钟我才起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到窗前看看外边的情形。结果雪停了。不过看起来昨晚还是下了不少时间的。从我住的的地方到开会的地方按说路程不是很远,步行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可是现在积雪厚厚,肯定走起来不会那么自如,所以我想还是提前走上一会儿。到了地方那怕多等一会儿,也不要马年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多少有些开年不顺的味道。
可是当我下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小王已经来了。车子也发动着。我很惊讶,这么大的雪,他怎么会把车子开出来了。过年看来大家都过得不错,小王的精神也不错。他说下雪的时候不是很滑,所以他就把车子开出来了。他看时间还早,所以就没有上去叫我,原说让我多睡一会儿。我笑了,不告诉我他在下边,我怎么敢多睡一会儿呢。不过既然下来了,也就没有再上去的道理。于是我说那就走吧,路上慢一点,看看雪景也算不错的选择。
车子在街道上走得很慢,我能感觉出来路的确很滑。走了十几分钟,总算到了会场。小王说这样的会议一定时间不会很长。他去给车子戴上防滑链就过来等我。我也赞同小王的观点。刚过完年,这样的会议也就是个程序。也没有什么可讲的。我想着大概有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到了会场,人已经来的不少了。看来这马年大家还都想中个头彩呢。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一看主[xi]台上竟然没有县委政府主要领导的牌位,心里就想,今天的会议大概更简单了。
这时我听说两位主要领导都去市里开会了。好像也是总结表彰大会。不过这么多年的春训大会,主要领导不在场我还是第一次遇上。比一个冬天不下雪的几率还要小出许多来。会议是政府的常务主持,讲话是县委的常务完成。我坐在台下,开始玩弄手机,可是会议一开始,人家会场做了屏蔽,手机也玩不成了。我也只能好好的去听会了。当我听到去年我们县上的工作过在全市获得了第二名,心里不由感到喜悦和惊奇。因为前年获得第三就已经是创了纪录。没想到今年又进了一步。
我们是小县,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跨进过优秀的行列。这倒不是我们不优秀。这里有个基数的问题。没想到去年竟然能当第二名。这时我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去听。结果听了半天我才知道,今年我们遇上好的机遇了。有几个很有实力的县市因为种种说不上来的苦衷,竟然被一票给否决了。五个县被一票否决,这大概也和一个冬天不下雪一样的难得。我们看来的确是幸运的,的确是赶上了好机遇。当然了,看起来是偶然,其实也是一种必然。因为我们的领导总是做事小心,总是想在一种和谐中寻求突破。出看起来似乎小点软的过分。可今天细细想来,这种软其实也是一种滴水穿石的功力。
当然了,被一票否决的五个县市也真的不幸。其实他们被否决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大概社会上很多人都知道。那个最有希望夺第一的县份谁想竟然会出贩卖婴儿的丑事。医院的大夫竟然把人家的孩子变着法子骗去卖了。想起来也实在是可恶。这件事情可以说在社会上的关注度很高,议论也最多了。尽管前不久涉案的人被审判了,主犯被判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可是大家似乎还是心里觉得有些不解气。因为作为医生,大家认为的白衣天使,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所以一票否决也算是给社会有一个交代。
还有一个县,据说是硫磺矿爆炸了,一下子死了十个人。还有九个人被炸成重伤。后来调查说严重的责任事故。县委书记都被诫勉谈话了。也处理了不少人。好像还有涉及刑事的。硫磺矿怎么就会爆炸呢?说法很多,可最后的结论还是硫磺矿爆炸了。尽管死人的事情在当今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发生在我们的邻县,让人的心里总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尽管处理了很多人,好些人似乎处理的也有些冤屈。不过社会就是这样。出了问题,总得有人出来承担。毕竟是死了人的。当然了,处理的人还活着,而且会活的很好。可死了的人大概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还有一个被一票否决的县出的问题更是有些滑稽可笑。听说是一位美发厅的老板进行非法融资,涉及的金额巨大。而且受骗的人什么层次的都有。当时也是引起了社会极大的不安静。后来还听说那个小老板娘跑了,去了香港。可是后来又回来了。资金流失了不少。看来想跟着大发一笔横财的人最终就像是掉进了中国的股票市场里,不敢说是无底洞,但是要想把本钱要回来已经成为梦想了。
我当时就在想,一个没法听的小老板怎么就会有如此的魅力呢。她那样无所顾忌的融资,难道真的就没有人怀疑和困惑吗?看来钞票这玩意儿还真的就是了不起。不管我们怎么疑问,现实就是现实,事情总是发生了。有一段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我想,说归说,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要按照想说的结果说出来。这就是今天社会的现实。
还有一个被否决的,就是快过年了,好好的客车在快要进站的时候,突然就发生了爆炸。一下子死了四个人,伤了几十个人。当时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按照当时的说法,我怎么觉得这场爆炸有些不同寻常。听说京城都来专家了,有好几天没有动静,我心里就纳闷,那么多著名的专家,难道就看不出来是什么爆炸物。按照我这个外行,也觉得这次爆炸的装置很特别。因为爆炸的烈度很大。冲击波也更是了得。光是气浪就把车窗的玻璃击的粉碎。有些人似乎没有受到硬物的撞击,就已经是血流满面,身负重伤了。
最后听说案子被侦破了。说是一位农民因为对妻子不满,想炸死妻子,和女创意了这次爆炸。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为了炸死自己的妻子,结果妻子没有被炸死,倒是把自己和无辜的乘客给炸的大卸八块,一命呜呼。没有仇恨社会的动机,就是为了消灭妻子,很多人不明白,既然是如此,为什么还要在车上实施爆炸呢。如果是为了同归于尽,大概在家里更方便,更快捷。
后来网上有人发出质疑,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现在看来,爆炸是真的,死人也是真的。因为就因是这件事情,县上的工作已经被一票否决了。这个邻县也是倒霉。这两年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先是花炮爆炸,死了几十号人。后来还是花炮爆炸,竟然把人家河南的高速公路上的大桥给炸塌了。现今又出现了这么个爆炸案。看来我的邻县,不光能出杨虎城这样的千古流芳的将军,同样也能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原说春训动员会最多开上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可谁想,最后竟然开了一个半小时。我当时是自作主张,让单位都已经把会议通知在上午十点半钟。可是十点半钟我在政府多功能厅的会议还没有结束。等我赶回单位的时候已经是快上午十一点钟了。马上召开全干会。尽管我知道这也是个程序。可是这毕竟是马年的第一个会议。最后我说了几句对新年的想法。我也知道临时思考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可是我说了,心里也就松弛了。
开完全干会,接下来就是班子成员会,因为我们很快就要召开开学工作会议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决定。等开完全部的会议,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钟了。让大家回家吃饭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说是去饭馆吃点便餐现在的形势是也不允许。最后大家吆喝着说,我是局长,新年了,我应该请大家吃一顿。呵呵,难得大家有这样的好心情。我最后建议去吃羊肉泡馍。最后大家一起去了羊肉泡馍馆。可能是过年好东西吃多了。也可能是淤积了一个冬天的雪终于下下来了。大家吃的开心,我的感觉似乎也是格外的爽快。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早晨出门我多了个心眼,顺手带上了自己的照相装备。难得遇上这样的雪天。一个冬天都是灰蒙蒙的。现在很清爽,天气也不是很冷。走在郊外的田野里,那种不知道是春天的气息,还是冬天不肯离去的眷恋,反正给人的心里留下的真的就是一种无比的惬意。最后我们来到去年新建的一所幼儿园。我当时想,雪景里,幼儿园的景色一定很美。现在还正是放假的时候,静悄悄的园子里厚厚的积雪和出现的阳光交融在一起,让我忽然觉得,原来这世界也有真美的时候。
我踩一串脚印,然后反身拍照。我觉得洁白无瑕的雪面上留下脚印是一种寓意,一种说不清,但是又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寓意。我在厚厚的积雪上走着。因为底下是人造草皮。雪和草皮结合在一起,用脚一踩,发出的声音和给人的感觉,竟然有些骏马走在大沙漠之中的感觉……
看来马年真的来了。马年的第一场雪也许会给骏马留下一串串属于奔腾的想象。当然了,也许会给大地留下一种属于生命的印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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