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女孩顾菲步履轻盈地走进财政局局长范建秋家的客厅，立刻感到有一股清凉宜人的微风迎面吹来。因此，女孩在这间宽敞的客厅里首先看到的是那台立在墙角的乳白色的空调。这是七月里一个热不可耐的夜晚，公寓附近的池塘里蛙鸣聒噪，藏在茂密的草丛里的蟋蟀，和伏在树上的蝉全都扯着嗓门欢叫不停。

范建秋刚洗完澡不久，油亮光洁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一丝不乱地往脑后梳去，使右额上的那块旧疤，在光线柔和的吊灯下显得又红又亮。他满面笑容地端详着身材颀长的顾菲。女孩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短裙，微微卷曲的乌发拢在脑后，用白手帕扎成一把，轻巧地垂挂着。和女孩站得这样近，他能够感觉到女孩身上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蓬勃的朝气。想到今晚要干的勾当，老成持重的范建秋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了，他忽然有点担心女孩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人。

范建秋热情洋溢地招呼顾菲在溜光锃亮的红木沙发上坐下后，便转身从厨房里捧出两瓣西瓜来，殷勤地说道：“外面热吧，来，先吃两瓣西瓜，凉快凉快！”女孩是第一次来到像范建秋这样的富贵人家做客，显得有点矜持。她朝范建秋欠了欠身子，道了声谢才接过一瓣西瓜。

顾菲轻轻地咬了一口西瓜，随后她才用激动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客厅，看到正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布画，上面画的是几棵苍劲挺拔的古松怪柏。客厅里的一切都那么明净、整齐、素雅，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馨。女孩心想：“范局长毕竟是教师出身，不像电视剧里的某些官员那样庸俗，光知道把房子装潢得豪华富丽。”当她发现范建秋并没有吃西瓜，而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时，她不由得感到不好意思了。

“范老师，您自己怎么不吃西瓜呀？”顾菲红着脸说。

“你别客气，我先前已经吃过了。”范建秋咧嘴对女孩笑了笑，说，“这几天我妻子和女儿都不在家，她们到海南旅游去了。我一个人不想做晚饭，就吃半个西瓜对付过去了。”

顾菲这才又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b

四天前，顾菲和多年未见的范建秋在大街上偶然相遇了。

当时，她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服装店里，买了一条降价处理的棉布短裙，正高高兴兴地走在大街上，并没有认出迎面走来的范建秋。而范建秋却一眼便认出眼前这个外形窈窕、穿着鲜亮的漂亮女孩，是他曾经教过的学生顾菲，赶紧用充满喜悦的嗓音叫了她一声。

顾菲虽然停下了脚步，可是，范建秋却立刻发现女孩满脸疑惑，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望着自己，显然是没有认出他是谁。不过，范建秋对此似乎并不介意，他神色自若地走到女孩面前，声调很亲切地说道：“怎么，你都不认识我啦？你还记不记得读初三的时候，你的语文老师是谁呀？”

女孩不由得一愣，睁大眼睛朝他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方面大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是从前那个瘦弱的中学教师范建秋。

“范老师，真不好意思，没有认出您来，”顾菲挠了挠头皮，充满歉意地说，“我记得您过去挺瘦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胖呀？”

“是吗？我能有那么大的变化呀？”他见女孩认出了自己，就热情高涨地告诉她，“我不做教师已经很久了，我现在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

这让顾菲感到非常意外，两眼一眨一眨地将他重新又打量了一番，心里说道：“难怪他会胖得让人认不出来，原来是做官了。”女孩很想说几句奉承话，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这时，范建秋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茶馆，热情洋溢地说：“外面太热了。走，我请你去喝杯茶吧！”

女孩没有应声，他又立刻补充道：“我难得碰到一个自己教过的学生，今天一定要坐下来聊一聊！”　他的态度这么诚恳，女孩只好答应下来了。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地来到了茶馆。

“你喜欢喝什么茶？”范建秋站在服务台前问女孩。

顾菲从未来过茶馆，而且她平时并没有饮茶的习惯，只喝白开水。于是，她朝范建秋粲然一笑，说：“随您便吧，只要不苦就行了！”

“哪就来两杯茉莉花茶吧？”　范建秋微笑着说。

顾菲点点头，随后，她一个人先往茶馆的大厅里走去。

她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她想看一看外面赤日炎炎之下，熙来攘往的行人。女孩没有立即就坐下来，而是等着范建秋在服务台前付了茶钱后，迈着四方步朝这边走过来时，她才把装裙子的手提袋斜挂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后提起身上的连衣裙轻轻地抖了抖，用膝盖夹住裙摆小心地压在屁股底下。

范建秋走近时，正好看到女孩被裙子紧紧包裹的臀部，真是又圆又翘，弄得他心儿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反倒觉得开着冷气的室内比外面还要燥热。他揉了揉又扁又平的鼻子，缓缓地在女孩的对面坐了下来。坐下后，他习惯地用双手将高高隆起的肚子往上托了托。

这个动作令顾菲忍俊不禁，脱口说道：“范老师，喔，叫错了！”她赶紧用手掌掩住嘴角，咯咯地笑道：“现在，应该称您为范局长了。您的肚子也太大了，您可真应该减肥呀！”

范建秋不以为然地一笑，挥挥手，说：“你不要叫我范局长，还是叫我范老师吧，这样我听着感到亲切哩！”接着，他用两手夸张地轮番拍了拍肚皮，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胖成这样吗？。”不等女孩回答，他摇头晃脑，一脸苦笑地说下去：“错了，我也不想这样胖呀！但是应酬太多了，又不能得罪谁，所以嘛，就只好牺牲我这肚子啦！”

服务员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端来了。女孩呷了一口茶，顿时觉得满口都是芬芳馥郁的气味。

“你如今在哪儿工作呀？”范建秋和颜悦色地问女孩。

由于顾菲在一家很不景气的工厂上班，平时压根儿不愿意同别人提起，所以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照实说了。范建秋看到女孩的脸颊上，泛起一抹微微的红晕，不言而喻，她是为自己的工作感到了自卑。

范建秋皱了一下眉头，又问：“哪你的父母都还上班吗？”

“我妈妈倒是病退了。我爸爸下岗后，替一家食品厂看大门。”女孩低声回答道。接着，她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实际上，他每个月也拿不了几个钱，现在就等着熬到退休年龄啦！”

范建秋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孩，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几下。

沉默了片刻，他又微笑着问：“哪你，对象谈好了吗？”

女孩摇摇头，朝他赧然一笑，说：“半年前我倒是谈了一个，我觉得人挺不错的，可是，我父母却嫌他没有正经工作，偏不同意我和他交往……”　

说着说着，女孩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地发起了牢骚：“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现在的工作这么差，到哪儿去找条件好的男朋友呀？”

范建秋一直用温和的目光凝视着顾菲。他看到女孩说话时，露出一口白得发亮的牙齿，还有那双明媚的眼睛，像一泓清澈的秋水闪动着光波，使女孩那张秀丽的脸孔显得异样生动。

“范老师，您还记得洪瑶这个人吗？”女孩突然问。

“记得，就是那个长得高高的，父母离婚的女孩吧？”他点了点头，说，“她现在怎么样呀？”

女孩就用一种羡慕的口吻说道：“她现在可发大财了，在我家附近开了一个大酒店，就在前不久，还买了一辆轿车哩！”

“是吗？”范建秋不禁好奇地问，“她哪儿来这么多钱呀？”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洪瑶在上海打工时，跟了一个台湾老头。”　女孩脸庞红扑扑的，小声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许正是这个话题，让范建秋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不可告人的念头。他捧着茶杯，微笑着问：“哪你觉得洪瑶这样做，可耻吗？”

女孩沉吟了一会儿，低着头，两手摆弄着精致的茶杯，小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个人看来，她这也算是事业有成吧？”

范建秋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他十分和蔼地说道：“照我看呀，你现在也不要为工作的事，而过于烦恼！”顿了顿，他又缓缓地说下去：“你是我的学生，我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你，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我估计，这件事问题不大！”

一番话说得女孩心里热乎乎的，因为这件事太出乎意料之外，她激动得身体扭来扭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太好了……”女孩说话时，情不自禁地做了几个非常优美的手势，“范老师，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啦！”

范建秋朝女孩摆摆手，笑眯眯地说：“你先别急着感谢我，还是等我把事情办好了，再说谢谢也不迟嘛！”

c

那天，顾菲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

当天晚上，她在餐桌前，将下午在街上与范建秋邂逅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的父母。母亲认真地看了一眼眉飞色舞的顾菲，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也许他只是因为看到过去的学生，心里感到高兴，随口说说而已！”

这使顾菲高涨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她用筷子使劲拨了拨碗里的面条，嘴里嘟囔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就不把事情告诉你们了！”

一直坐在旁边喝酒的父亲，这时咳嗽了几声，顾菲就知道他要说话了。

“我看呀，说不定，这对咱家顾菲来说，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哩！”父亲眯着两眼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顾菲，一面用手中的筷子敲着面前盛花生米的碟子，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人家范局长能主动邀请你去喝杯茶，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情，说明人家看得起你。依我看呀，你不如去买一些礼物送给他，不管他这会儿帮不帮你找个好工作，先把这层关系搞好了。说不定，他哪天一高兴，就能把你的工作问题给解决了。要知道，这些事情在我们平民百姓看来难办得很，可对他们这些当官的来说，简直就不算什么事情呀。这关键就要看你现在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啦！”

对于父亲所说的话，顾菲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她知道，父亲下岗之后，能在那家食品厂看大门，就是因为他给他的一个有点权势的老同学，送了两条名贵的香烟。

事情就像女孩希望的那样，范建秋果真履行了诺言，给她打来了电话。

那是在分手后的第三天中午，范建秋在电话里愉快地说道：“我已经跟建筑公司的张经理谈好了，他让你这几天就过去看看，不过，具体让你干什么工作，还没有定下来……”

范建秋最后对女孩说道：“有些情况，我在电话里一时还说不清楚，不如你明天晚上，到我家里来，我再对你详细说一遍吧！”

顾菲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想到范建秋待自己那么热心，不禁有些感动。她放下电话后，转过身来，忽然发现她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一旁了，这会儿都用激动的目光看着她。于是，她喜形于色地告诉了他们。

父亲当时兴奋地搓着双手，挤眉弄眼地对她的母亲说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我说，这对咱家顾菲来说，是一个机遇嘛！很多事情，对我们平民百姓来说非常难办，可对他们当官的来说，真是小事一桩呀！”

母亲的脸上虽然也挂着笑容，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等丈夫出去之后，才语重心长地对顾菲说道：“你要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呀！我们对那位范老师也不太了解，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去他家，可一定要小心谨慎些呀！”

顾菲显然不爱听这些话，她撇了撇嘴，生气地说道：“妈妈，你能不能，不要总把别人，往坏里想呀？”

母亲还想再说几句的时候，父亲怀里抱着两瓶酒，摇摇摆摆地走进来了。他兴奋不已地对顾菲说道：“这两瓶酒，我一直没舍得喝，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你把它送给范局长吧！”

顾菲看了一眼父亲怀里的洋河大曲酒，那还是他几年前帮了一位朋友的忙，那位朋友作为答谢送给他的，因为存放在床底时间太久而受了潮气，如今盒子有点变形了，上面的颜色也都快褪尽了。她想起有几次在过节的时候，父亲早早地就将这两瓶酒放在餐桌上，说要尝一尝好酒的滋味，可是真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却又把酒放回到床底下，仍旧喝那平时喝的廉价白酒。

想到这里，她对父亲说道：“这两瓶酒，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我看，不如就把范老师，请回家吃顿饭好啦！”

父亲听了，赶紧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那就把范局长请回家吃饭。到时候，就喝这两瓶酒！”说完，他又低下头来，眯起眼睛，看了看怀里的酒，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两瓶酒，可是国家专门用来招待外宾的好酒呀！”

d

顾菲吃完西瓜后，取出纸巾擦干净嘴唇和手指。

这时，范建秋又去泡了两杯菊花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在女孩的身旁坐了下来，慢慢悠悠地说道：“前两天，我跟建筑公司的张经理讲了你的事，他说，先让你去他们公司看一看，如果你愿意留在那里的话，他再给你安排合适的工作。你看怎么样？”说完，他朝女孩偷偷地溜了一眼，他注意到女孩原本就红润的嘴唇，现在看上去更加鲜艳了。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呀？”女孩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这没有什么，”他不以为然地一笑，说道，“张经理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给你安排在一个比较轻松的岗位上。”

“范老师，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女孩不胜感激地说道，“这个星期天，我请您去我家吃饭吧！”

范建秋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用含笑的目光凝视着女孩，缓缓地说道：“你知道，张经理为什么会答应我这件事吗？”

女孩摇摇头，他便接着说道：“这是因为我们财政局，马上要建一幢楼房，而我答应把这个工程给他做了，他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呀！”说到这里，他看了女孩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这让女孩蓦地感到不安起来了，她看着范建秋将喝进嘴里的菊花，噗噗地又吐进茶杯里，一时无话可说。

“喔，我前两天看见洪瑶了，”范建秋放下茶杯后，突然换了一个话题，“那天中午，张经理请我去酒店吃饭，本来我也不知道，那就是她开的酒店。吃饭的时候，她过来给我们敬酒，她一眼就认出了我，陪我喝了好几杯酒哩。洪瑶现在的变化可真大呀！”　

“是呀，她的变化可大了，”女孩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她可能是我们当年那些同学中最有本事的一个了。”

范建秋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兴致勃勃地说下去：“我听张经理说，他和洪瑶的关系不一般哩。我当时感到非常吃惊，你要知道，张经理的年龄，可比我还要大呀！”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笑眯眯地问：“你不觉得他们可耻吗？”

女孩愣了一下，声音含混地说：“这种事情很难说吧！”

接下来，让女孩始料不及的是，范建秋居然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问她：“如果把你放到洪瑶的位置上，哪你也会像她那样吗？”

女孩不自然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范建秋长长地叹了口气，目不转睛地望着女孩，摇头晃脑地说道：“　有句老话说得好呀，‘笑贫不笑娼’你知道吧？”

女孩点了点头，她哪里知道范建秋这是在借题发挥，意在开导她呀。

随后，范建秋又饶有兴致地讲了几桩发生在他周围的风流韵事。

女孩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不时地向他投去一瞥。虽然她觉得，范建秋实在不应该在一个未婚女孩面前，毫无顾忌地大谈这类道德败坏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将这一点表露出来。立在墙角的空调咝咝地吐着凉风，女孩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范建秋滔滔不绝的言谈，渐渐变得杂乱无章起来。最后，他终于压低声音，对女孩说出了他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其实，你的条件要比洪瑶出色得多，她能干的事情，你完全能够干得比她更好，关键就看你愿不愿意啦……”几天来，这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在折磨着他。

女孩显然没有听明白范建秋在说些什么，两眼正出神地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布画。

这让范建秋不禁有些恼火，心里想道：“他妈的，怎么我说了半天，你都没把它当回事呀！下面，我也就不再跟你兜什么圈子啦……”于是，他出其不意地在女孩白皙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女孩吓了一大跳，神色慌张地看着范建秋。

“如果你愿意跟我好的话，我不久还会给你重新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范建秋肥厚的嘴唇向上翘了翘，拖腔拿调地说道，“洪瑶做生意虽然能赚很多钱，但是那需要她花去许多精力，而且还要担风险，说不定哪天就要赔光了本钱。其实，对你们女孩子来说，还是有一个稳定舒服的工作比较好呀！”说完，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瞠目结舌的女孩，满心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这一刻，女孩就像四天前，听他说要给自己找一份好工作时一样，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范建秋说出了折磨他几天的心思之后，只觉得浑身轻松。他看到女孩细长的脖颈白皙而有光泽，越发激起了他体内的情欲。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歪过身子，试图用手臂搂住女孩，嘴里肆无忌惮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决不会亏待你的。就算你以后有了男朋友，我也不会去干涉你们的……”

女孩终于明白范建秋的丑恶用心之后，顿时满腔怒火，气得身体瑟瑟发颤。她吸了一口气，猛地甩开了范建秋搭在她脖子上的手臂。然后，女孩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怒视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而范建秋还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女孩，松弛的脸庞上布满了皱纹，呼吸急促地说道：“我会对你好的……”

“你这个老流氓，去死吧！”女孩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上前一把将范建秋推倒在沙发上。

随后，女孩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范建秋好不容易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蹒跚地走到门口，两眼呆呆地凝望着不远处的一盏路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会儿，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寂静无比，空调还在咝咝地吐着冷风，范建秋觉得自己的心窝里，也有一股冷风在嗖嗖地刮着。

后来，当他忽然想到，女孩很可能会将今晚的事情告诉给别人，他的眼前便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光明，两条腿也变得软塌无力了，嘴里喃喃自语：“我这可真是一念之差呀！”

他想伸手扶住什么东西，却一把抓了个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了。

-全文完-